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三百七十二章 你有沒有私生子
  袁遼宏點了點頭,看向袁國采:“陛下,我的女兒和女婿都回來了,都到場了,我們可以去看看我的外孫了吧?”

  “自然可以,希望你們能夠讓念恒承認自己的罪行。朕就在外頭等著,你們進去吧。”袁國采說著便走向了步輦。

  江烈、袁南兒和袁遼宏三人連忙邁開大步走向冷宮之門。

  這間宮殿不大,他們三人一進門便發現了江念恒被綁在中間的一張椅子上。

  “念恒!”三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爹!娘!外公!”江念恒喜出望外地喊道,仿佛看到了重獲自由的希望。

  冷宮里的“獄卒”見三人進來,便立馬搬來了三張椅子讓三人坐下。

  于是,江念恒的父母與外祖父便半包圍著他坐了下來。

  一年有余不見,江念恒又長高了,五官也長得更精致了。

  “念恒,你跟爹實話實說,你到底有沒有放火?”江烈柔聲地問道。

  江念恒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這幾天就一直待在家里,我哪兒也沒去!我怎么可能放火?而且,你跟我說過,小孩子不能玩火,長大后才能學馭火術。我雖然會馭火術,但我從來就沒用過!爹,娘,外公!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放火!”

  江烈、袁南兒、袁遼宏都相信江念恒是個誠實的孩子,認為江念恒不可能說謊。

  袁遼宏蹙眉道:“但前天確實有人往宮里放火,這是雷打不動的事實……有一種可能,就是侍衛看走眼了,或者侍衛撒了謊。撒謊的可能性應該不大,畢竟所有宮廷侍衛都隸屬于我獅城軍,所有人都知道念恒是我的外孫。難不成……就是那個侍衛看錯了?”

  “爹,不如讓皇兄把那個侍衛叫來。”袁南兒看著被束縛著的江念恒,滿心不忍。

  袁遼宏點了點頭,起身出門去了。

  江烈此時寧愿相信事實上江念恒就是罪魁禍首,然而他相信江念恒沒必要撒這個謊,所以縱火者另有其人,這就是一樁難以破解的懸案了。

  “念恒,倘若那火真的是你放的,你就老老實實坦白了。只要你承認了錯誤,你就可以出去,就可以回家了。只要你保證下次不再犯,你就不會得到任何的懲罰。”江烈輕聲細語道。

  江念恒火冒三丈道:“我說了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為什么要承認一個我根本就沒有去做的事?你們可以問莫先生,你們可以問龜老伯,你們去問吟風聽雨,你們去問問天映梅!我前幾天根本就沒有出過家門,我就一直待在家里!你們憑什么不相信我!皇上不相信我也就算了,連我親爹親娘都不相信我,這世界上還有信任我的人嗎?”

  說著,江念恒的淚水便奪眶而出。

  童言無忌,江念恒的表現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袁南兒見江念恒淚流滿面,自己也不禁流了淚:“念恒,你別誤會,你爹是相信你的,我也是相信你的,外公也是相信你的。正是因為我們相信你,所以我們才迫切地想要得知事情的真相,才會想盡快把你救出去,把你帶回家。但是……我們也是沒辦法啊……在真正的罪犯被抓到之前,你就是嫌疑最大的嫌犯。誰讓你爹是馭火人呢?誰讓你也是馭火人呢?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破了這案子,抓獲真正的罪犯,證明你的清白。”

  “你娘說得對,清者自清,你不可能一直都被冤枉的。我們一定會證明你的清白,只是這種事情不是說我們相信你就完事的。我們對你的信任不是充分的證據,能夠證明你不在場的,都是咱們自家人,沒有說服力的。現在能夠幫你證明的方法,就只有一條路,就是你娘說的,破案,抓捕真正的罪犯。現在,咱們就等那個目擊者,那個侍衛,看他還能提供出什么線索……”江烈輕輕撫摸著江念恒的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個侍衛正好也正在皇宮里值班,所以不一會兒就到了。

  冷宮里的“獄卒”又為那侍衛拉來了一張椅子。

  江烈為那侍衛施加起了壓力:“現在這個嫌疑犯是我兒子,我是他爹,我是獅炎軍大帥,我是江烈。這位是他外公,是我老丈人,是獅城軍大帥。這位是他母親,是我夫人,是沐慕長公主。我們希望你句句屬實,字字屬實,不要糊弄我們。皇上有本事摘你的腦袋,我們也是有本事摘你的腦袋的。”

  那侍衛連忙蹙眉道:“江大帥,袁大帥,沐慕長公主,卑職曉得你們都是人物,都是卑職惹不起的。卑職在神獅軍團的編制里就只是一個大頭兵,在宮里執勤的時候就是最下等的普通侍衛。卑職哪有糊弄你們的勇氣啊?你們想問什么就盡管問,卑職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每個字都屬實!”

  江烈點了點頭,正色問道:“那我問你,前天凌晨,皇宮失火,你看到了什么?”

  那侍衛應道:“我們本來以為是意外走水,還以為是哪個宮的火爐翻了,就先忙著救火。然后我們就發現,火是從宮墻之外飛進來了,明顯是人為縱火,所以我們就追到了宮外。我們確實看到了一個人在放火,沒有任何工具,是用手放的火。那是一個小孩,那時候天黑,看不太清楚,但看得出來,那個小孩的身板,就跟……就跟令公子沒什么兩樣。我們要追他,但他放出了一道火墻,擋住了我們的路,我們繞路再追,卻再也沒找著人了。”

  江念恒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眼神:“真的不是我干的……”

  江烈凝視著那侍衛的雙眼:“你真的確定嗎?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你說了,看不太清楚,所以你也并不確定是嗎?”

  那侍衛嘆了口氣道:“江大帥,卑職所言千真萬確。那會兒是天黑,是看不太清楚,但看不清楚的是縱火犯的臉和穿著,身體的輪廓還是看得出來的。那就是一個七八歲小男孩的模樣啊!”

  從那侍衛的眼神之中,江烈看不出絲毫的慌張的神情,著實不似扯謊。

  袁遼宏緩緩站起,一把抓住了江烈的肩頭,眼神凌厲道:“如今,整個蝕骨大陸上已知的馭火人,就只有你這一脈了。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私生子?除了你的血脈,哪里還能憑空冒出個小馭火人?”

  江烈苦笑道:“爹,我有啥本事還能生個私生子啊?我跟誰私生啊?這事確實蹊蹺,不過話說回來,雖然目前已知的馭火人就只有我這一脈,但不見得沒有別的馭火人不曉得自己是馭火人。而且,馭火人的這種血脈雖然會遺傳,但不一定都是像我遺傳給念恒這樣直接遺傳的,可能還有隔代遺傳,甚至隔好多代遺傳的。你看像我,在我之前,不也有近百年沒出現過馭火人了嗎?”

  “對啊,爹,你怎么會懷疑這個呢?”袁南兒為江烈辯解道,“就他這種憊懶之人,除了我,還有誰能愿意為他生孩子?”

  雖然江烈覺得袁南兒在貶低自己,但還是心花怒放。

  “也是,是我多慮了。”袁遼宏拍了拍江烈的肩頭,輕輕點了下頭,“這縱火者,十有八九是馭火人。這問題就玄乎了,這個馭火人為什么會憑空冒出?他如果有七八歲了,那么他五六歲的時候在干嘛?他三四歲的時候在干嘛?而且他放火的目的是什么?為了玩嗎?小孩子貪玩也不是這么玩的啊,他不曉得這是皇宮嗎?”

  江烈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私生子。

  冥思苦想一陣,江烈的心跳登時加快,嘴唇開始微微地顫抖。

  無法排除有私生子的這個可能。

  江烈能夠確定的,就是自己有跟袁南兒以外的女人做過云雨之事,那個女人就是茴香。

  那個時候,江烈是喝了春酒,毫無意識,但可以確定,那檔子事是實實在在發生了。

  江烈蹙著眉頭思忖道:“不至于吧?應該不至于吧?就那么一次,而且我全程都是無意識的,不至于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要是我真的欠下了這段風流債,茴香也該告知我呀。對,要是真留下了種,茴香肯定得告知我的,她有賺錢,也有值錢的東西能換錢,無論如何,請人代寫一封書信不是什么難事。我只有這么三個孩子,不可能有別人。”

  經過一番思索,江烈又放棄了“私生子”的可能性。

  然而,又轉念一想,江烈又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茴香不在獅南武太學了,她只在獅南武太學干了半年,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這個封建的時代,未婚先孕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是莫大的恥辱。

  倘若茴香果真懷了江烈的孩子,她有可能以此為辱,沒臉見人,所以消極避世,悄悄地生下了孩子,并自己偷偷地將孩子養大,還瞞著江烈。

  這樣一想,江烈突然又覺得邏輯通了。

  十五個吊桶在江烈的心中七上八下。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倘若江烈著實欠下了這段風流債,那么此時江念恒成為嫌犯,縱火案成為懸案,就是報應來了。

  不得不說,多年以來,江烈一直對茴香心存愧疚,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茴香,而且這么多年以來,都沒有彌補過茴香一絲一毫。

  江烈已經悄悄假設了縱火者是自己和茴香的孩子,但問題又來了,縱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這孩子倘若要找父親,應該找到江府去,而不是找來皇宮,更不是來皇宮放火。

  一個頭兩個大,江烈感受到了比打仗更煩躁的巨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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