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收成命
  袁國采朗聲道:“朕命你即刻率領獅翼軍全軍揮師北上,務必全殲惑山獨立軍!”

  “臣領旨!”沙景朗聲應道,“臣告退!”說著便轉身邁開大步向殿外走去。

  江烈連忙焦急道:“陛下,獅賁軍和獅城軍都參加過獅鯉大戰,對惑山的地形地勢較為熟悉,哪怕是真要剿滅惑山獨立軍,也不適合派人生地不熟的獅翼軍去啊!”

  “陛下,江大帥所言有理,臣并不以為應當剿滅惑山獨立軍,即便一定要剿滅惑山獨立軍,也應該派對惑山較為熟悉的獅賁軍或者獅城軍去。整個神獅軍團,獅翼軍是最不適合執行此次任務的!”朱璧也出列道。

  袁國采微微一笑道:“朱將軍,你考慮問題只考慮到了其中一方面,沒有面面俱到。然而,考慮問題的時候是很忌諱顧此失彼的。朕來給你分析一下!你說的固然沒錯,獅賁軍和獅城軍固然對惑山較為熟悉,但同時也對惑山獨立軍較為熟悉,跟惑山獨立軍擁有深厚的戰友感情。打仗向來是忌諱感情用事的,本來也就一個惑山獨立軍需要處理,只怕獅賁軍或獅城軍去了,不僅需要消滅的人沒有變少,還反而變得更多了。”

  江烈咬了咬牙,正色道:“所以陛下是信不過我們了,陛下只信得過獅翼軍。剿滅優伶教的時候是派獅翼軍去,要剿滅惑山獨立軍的時候還是派獅翼軍去。神獅軍團有四大軍——獅賁軍、獅城軍、獅炎軍、獅翼軍,到頭來,只有獅翼軍才是陛下的嫡系嗎?”

  袁國采立刻反駁道:“整個神獅軍團都是朕的王牌軍,沒有什么嫡系旁系,全部都是一視同仁的!唯獨派獅翼軍去的原因,朕已經說明得一清二楚了!獅翼軍跟惑山獨立軍素不相識,從來沒有過任何感情,朕不怕他們感情用事,所以朕由衷地信任獅翼軍!朕不是信不過別的軍,只是在這特定的情況下,只有獅翼軍是最適合執行這項任務的!”

  江烈依然想為惑山獨立軍爭取生的希望,便道:“陛下請三思,一定要置惑山獨立軍于死地嗎?臣以為,惑山獨立軍固然犯錯,但出發點并沒有錯,他們只是一時糊涂!臣請求陛下給惑山獨立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臣附議!”朱璧隨即附和道。

  朱璧這一聲“附議”又引出了好幾位將軍。

  獅賁甲軍總將何毅霆、獅賁乙軍總將苗勝寧、獅城乙軍總將蘇一云等將軍一齊出列,異口同聲道:“臣附議!”

  江烈增強了信心,朗聲道:“請陛下收回成命!”

  “請陛下收回成命!”幾位將軍異口同聲道。

  袁國采面不改色,轉過身去搖了搖頭:“朕決心已定,你們就是再多人來請命,朕也不會改變想法!圣旨是潑出去的水,沒有收回的道理!好了,你們什么也都別再說了,朕不可能把獅翼軍叫回來的!楊總管,退朝!”

  “退——朝!”楊能言扯著嗓子尖聲喊道。

  文武百官只好有序地離開眾言殿。

  江烈佇立在原地,緊緊攥著雙拳,凝視著袁國采的后背,咬牙切齒。

  “走。”

  江烈只感覺自己被人拉了一把,便一步一步地從眾言殿內退到了眾言殿大門外。

  回過神來,江烈定睛一瞧,原來拉他出眾言殿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岳父袁遼宏。

  “爹?”江烈盯著袁遼宏,傻傻地眨了幾下眼睛。

  袁遼宏拉著江烈一路向外走去:“都喊退朝了,你還杵在那兒干嘛?”

  江烈咬著牙道:“爹,我……我不服……惑山獨立軍犯了錯,這是毋庸置疑的,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犯了錯。犯錯歸犯錯,他們并不是罪不可赦啊,而且他們又不是要造反,也不是故意要找茬兒還是怎樣。御疾風雖然以前也是土匪,但是懂得道理的,只要我去跟他們講,好好地講,他們肯定能夠理解,肯定能夠彌補錯誤的啊!為什么非得把他們趕盡殺絕啊?”

  “你以為就你這么想?”袁遼宏苦笑一聲,“朱璧他們都跟你附議了,說明他們的想法跟你是一致的。我跟你想的也是一樣的。但是皇上是什么人?他是我侄子,我是他皇叔,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是什么德行,我太清楚了。他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是一意孤行,誰也勸不動他的。他是君,咱是臣,臣是拗不過君的。”

  江烈深深吐了一口氣:“所以,就只能任憑獅翼軍把惑山獨立軍趕盡殺絕了?惑山獨立軍犯過一次錯誤,獅鯉大戰時立下的赫赫戰功就全部忽略不計了?說殺就殺,說剿就剿,憑什么啊?就憑他是皇上,他就這樣為所欲為?他娘的,我看他這是濫用權力!”

  “你小點聲。”袁遼宏低聲道,“有些話,憋在心里就好,沒必要講出來。你以為我當時不想附議你嗎?我想,但我沒有。因為我知道,皇上是聽不進勸的,再多人附議也是無濟于事。雖然我是皇上的長輩,但我也不想跟他講道理。要是把他惹毛了,他也可能翻臉不認人的。你要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你也不是一個人。我是南兒的爹,是念恒的外公。你是南兒的丈夫,是念恒的爹。咱們得保護他們,你懂我意思嗎?”

  “我懂,但是……我也舍不得讓惑山獨立軍死在獅翼軍的手里啊……”江烈盡力壓低聲音,但還是怒不可遏。

  袁遼宏瞇了瞇眼:“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但你能干什么?你私自帶你的獅炎軍去惑山救人嗎?你要是想救惑山獨立軍,你就得跟獅翼軍大動干戈。獅炎軍和獅翼軍打起來,這未免過于荒唐吧?我能給你支的招就只有一條路。”

  “什么路?”江烈連忙問道。

  袁遼宏正色道:“送信,去給惑山獨立軍送信,通知他們撤離,避免獅翼軍跟惑山獨立軍打起來,也能避免獅炎軍跟獅翼軍打起來。”

  “好主意!”江烈展開了笑顏,“飛鴿傳書不夠安全,寄過去肯定也來不及,我還是親自跑一趟吧,我的騏墨快,能趕在獅翼軍到之前趕到。”

  “江大帥!”

  江烈聽到身后有人在呼喊自己,便立馬扭頭,只見是楊能言面帶陰險之笑,緩步向自己走來。

  不祥的預感登時涌上了江烈的心頭

  “楊公公有何貴干?”江烈倒吸一口涼氣,問道。

  楊能言微笑道:“江大帥,皇上有旨,待會兒皇上要去獅炎軍駐地閱兵,請江大帥做好準備,隨時準備接受皇上的親自檢閱。”

  “臣領旨!”江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后佇立原地,注視著楊能言漸行漸遠。

  袁遼宏冷笑了一聲:“剛剛才說什么來著?親自送信?沒門兒了,你抽不出身來了。他能當皇上是有原因的,他是真有些本事。咱們想得到的招,他也都想得到,他為何早不檢閱,晚不檢閱,非得這會兒檢閱?目的很明確,就是不想讓你去惑山報信。認了吧,惑山該有此劫。快去集結兵馬,準備接受皇上的閱兵吧。”

  江烈氣急敗壞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深深地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那就這樣吧。爹,我先行一步了!”

  袁遼宏點了點頭:“快去吧!”

  于是,江烈快馬加鞭地趕到了獅炎軍駐地,雷厲風行地組織起了全軍,通知了全軍時刻準備著,強調了各種注意事項。

  江烈坐在校場的一張木椅上,眉頭緊鎖。

  “大帥,你咋愁眉苦臉的?”段彪坐到了江烈身邊,“皇上要閱兵就閱兵唄,咱們拿出最佳的精神面貌出來給皇上看看不就成了?反正咱們平時的訓練都沒懈怠,又不怕出什么幺蛾子,平時怎么練,就練給皇上看就完事了,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不過,我看你好像并不太開心,或者說有點憂愁?”

  江烈嘆氣道:“彪兄啊,你有所不知啊,皇上唱的這一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段彪官居校尉,無需上朝,所以并不知曉早朝時發生的事,他更沒讀過《醉翁亭記》,更不知曉“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何等含義,便問道:“大帥,你打的這什么啞謎啊?我沒聽明白,你就把話說清楚吧。”

  “惑山,惑山出事了。”江烈又嘆了口氣道:“鯉跡國最近鬧饑荒,全國都是難民。許多逃難的難民就想逃到咱神獅國來,要來神獅國,必須經過惑山。按道理講,惑山不是他們想上就上的,但惑山獨立軍心生憐憫,收留了大批難民,然后,難民只增不減,越來越多。客觀上講,惑山獨立軍是犯了錯,收留外國難民本就是合情而不合理的,更何況他們并沒有向上級請示,只是自作主張。”

  “然后呢?”段彪蹙眉問道。

  江烈抿了抿嘴:“然后……皇上忍不了啊,他要殺雞儆猴,非得剿滅惑山獨立軍,讓惑山獨立軍全軍覆沒。你知道,我跟惑山獨立軍是有感情的,我們曾經是并肩作戰的戰友。他們確實是犯了錯,但我就是覺得他們罪不至死!而且他們本性不壞,他們犯錯的出發點也不壞!只要耐心跟他們講道理,他們就能夠懂的!但事與愿違,皇上覺得,就應該趕盡殺絕,才能以儆效尤。”

  段彪瞪大了雙眼:“那……那這跟什么醉翁,什么酒,又是什么關系?”

  江烈解釋道:“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喝醉的老頭,叫醉翁,醉翁喝酒,喝得爛醉,但他并不是為了喝酒而喝酒,而是有別的目的。皇上來閱兵,也不是為了閱兵而閱兵,他是想逼我,逼我留在神獅城,而無法脫身去惑山報信。不然你以為皇上這么重視咱們獅炎軍?他來,準沒好事,他要么就是來找茬兒的,要么就是別有用心的。不能被表面現象所迷惑啊!這就叫醉翁之意不在酒,皇上之意不在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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