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正賢的心尖兒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似的,酥了一下,他極力維持著所剩不多的清醒,對薛嫂正色道:
“薛嫂,我找你是有正事兒。”
“喲,正事兒?什么正事兒不能在食堂說,要跑到女廁所這邊堵我?”說著話,薛嫂又開始往俞正賢身上蹭。
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女人這樣的挑逗,尤其是俞正賢這種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男人,更受不了。
他一邊低頭瞄著薛嫂的身材,一邊咽著口水說:
“薛嫂,你要再這樣,我可把持不住了。”
“是嗎,你要是把持不住,怎么不找你媳婦兒去,跑到我這邊撩什么騷?”
俞正賢苦笑,這女人真會惡人先告狀,不知到底誰到誰面前撩騷?
不過說到媳婦兒,俞正賢稍微恢復了一丟丟理智,他一本正經地警告:
“薛嫂,你以后能不能別老找我媳婦兒的不痛快,我媳婦兒也沒得罪你吧?”
“我什么時候找你媳婦兒不痛快了?”
“就今天,我聽我們家老二說,你把她氣哭了。”
“啊,氣哭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沒看見她哭,這怪不到我頭上。”
“好好好,這怪不到你頭上,我就是想說,你好歹看在她是個孕婦的份上,別老給她添堵行不行?”
面對俞正賢三番五次的指責,薛嫂真有點生氣了,身體往后撤了撤,不再往俞正賢身上蹭了,冷著臉說:
“姓俞的,你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沒干,你上來就說我欺負你媳婦兒,怎么著,我是打她了,還是罵她了,還是故意排擠她了,我對她夠好的了,我看她一個孕婦,每次都派最輕省的活讓她干,只讓她剁個菜、燒個火,別人忙的腳底冒煙,她在那歇著我也從來不說什么,看你的面子,我對她夠好的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我欺負她了,我,我屈不屈啊你說——”
說著,薛嫂真委屈了,委屈的眼睛眨巴眨巴,眼看也要哭了。
俞正賢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薛嫂這種女人,哭起來那股子媚勁兒叫人受不了:
“哎喲,薛嫂,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那么說,你打我兩下行不行?”
俞正賢拿起薛嫂柔軟溫熱的手往自己胸前捶了幾下。
薛嫂趁機加大了力氣:
“你個沒良心的——”
“是,我沒良心,都怪我!”
打著鬧著,兩人的手不知不覺纏在了一起。
到這時候,俞正賢是再不敢提剛才的話題了,萬一真把這女人惹惱了,不太好收場,這女人雖然不太正經,但到底是食堂的一把手,不怕縣官,就怕現管,他們還是不能得罪她。
“薛嫂——”
“叫什么薛嫂,太生分了,叫姐。”
“薛姐——”
薛嫂抬起頭,媚眼如絲地望著俞正賢,又在他身上蹭了一下:
“真乖。”
俞正賢心思完全亂了,他最后一次發出警告或者說試探:
“你再這樣,我管不住自己了,發生點什么,后果自負。”
薛嫂故意笑笑:
“我不信,你個正經人,你能干出什么?”
俞正賢哪還有什么理智,抬頭看看左右沒人,忽然拽著薛嫂往林子深處走了。
狗子黑豆也搖著尾巴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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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忘乎所以地在林子里瘋到天黑,直到太陽完全落到山下,才借著山上最后一絲亮光往山下走。
薛嫂重新盤了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看了眼有些腿軟的俞正賢:
親老天!
誰能拒絕年輕有力的帥小伙兒?
俞正賢也瞄了眼薛嫂,心里懊惱的不得了,哎,怎么讓這女人得手了?
這要是讓林場的那些老爺們兒知道了,不得手撕了他?
還有,小知青要是知道的話,說不定也會生氣,不過應該不至于吧,小知青對他愛搭不理的,對他跟別的女人來往,應該不會介意的。
只是——
俞正賢又想到別的,他忽然很緊張地問:
“薛姐,你會不會懷孕?”
“害怕了?”
“我,我這不怕惹出什么麻煩嗎?”
鑒于他和小知青之間一次就中的經歷,俞正賢很怕同樣的事發生在薛嫂身上。
俞正賢心里有個十分清晰的想法,讓小知青懷上他的孩子他能接受,但沒法接受薛嫂這樣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哎,剛剛只顧著快活了,根本沒想到這一點。
不過薛嫂說:
“放心吧,我要是能懷孕,也不至于落到今天。”
“呃?”
“我就是因為不能生,被我第一個男人給休了,嫁了第二個男人,結果第二個男人開拖拉機去草甸子墾荒時,連人帶拖拉機一起掉進沼澤,到現在還跟拖拉機一起埋地底下。”
“挺慘呀——”
“是啊,姐是真慘,所以往后你得好好心疼心疼你姐。”
俞正賢:心疼不心疼的,反正只要這女人不會懷上他的孩子就成,他不想再給自己惹一屁股騷。
兩人又走了一陣,彼此都平靜了不少。
遠遠聽見營地的動靜時,俞正賢交代道:
“咱倆這事,你千萬別對外人說。”
“嗐,姐又不傻,我倒是擔心你在外邊跟人胡吹,把這事抖落出去。”
俞正賢:“——”我又不傻,我怎么敢出去吹?難道我不怕外面那幫老爺們兒眼紅嫉妒找我麻煩?
反正不管怎樣,只要薛嫂不懷孕,什么都好說。
快走到營地時,俞正賢終于又想起了自己找薛嫂是干嘛的,對了,求她高抬貴手,別為難小知青。
他一把握住薛嫂的肩膀,半是討好半是央求地說:
“薛姐,看我的面子上,以后別跟我媳婦兒一般見識行不,她是個小心眼兒,你可能不經意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會往心里去。”
薛嫂這時候心情好,終于不跟俞正賢計較了,反而笑了笑:
“你倒是心疼媳婦兒。”
“我,我不是心疼她,我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用跟我解釋了,你就是心疼她,可惜啊,人家壓根不領你的情,看不上你。”
“呃,你怎么知道她看不上我?”
“你當我瞎嗎,那么明顯,人家城里的嬌嬌女,怎么能看得上你這個——”
“我這個什么?”
薛嫂自覺失言,尷尬笑笑,不說話了。
俞正賢追問:
“你倒是說呀,我這個什么?快說,不然我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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