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衡又問:
“俞小野,你欠他們家彩禮錢嗎?”
“不欠,沒有給過任何彩禮,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李家的人可能覺得他寫了幾封信有點虧了,我可以賠他五毛錢郵票錢和信封錢。”
“吭嗤——”賈頌憋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這丫頭成心要氣死李大松啊!
八連隊的其他幾個干部也都無聲的竊笑。
只有李大松,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瞅著馬上要倒下去的樣子。
李新春也是,在眾人的嘲笑中,他忍無可忍地說:
“不帶你這么羞辱人的!”
俞小野不敢往男主的光環上撞,耐心地解釋:
“李大哥,我不是故意羞辱人,我是誠心實意的。”
李大松終于緩過了神,挺直了身問:
“這么說,你承認信是你們寫的了!”
“信是我爸托人寫的沒錯,但他也沒撒謊,他確實不知道有這封信的事。”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問你兒子去。”說話的是周自衡。
聽到這話,就連李新春也愣了愣,不明白這件事怎么就跟自己扯上關系了。
周自衡本來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這事,但是話已經說到這,不提不行了,必須說個清楚明白,他對李大松說:
“他們是被你兒子的車撞失憶的。”
此話一出,李新春頓時恍然大悟,之前一直困擾著他的謎團和各種巧合,在這一瞬間忽然串聯起來,串聯出了一個真相。
確實啊,他早就該想到的!
之前在縣城撞到這對公婆,等他從縣城回到連隊的家時,俞家兄弟倆就出現在他們家,得知兄弟倆在縣城與父母妹妹失散的事。
其實他當時就應該把這兩件事情聯系到一起。
事實上,他也確實有過一絲絲懷疑的火苗,但是很快就被摁滅了,怪就怪俞小野這丫頭太賊了,故意把所有值得懷疑的線索給掐滅,還故意給他造出假象。
不然,但凡這丫頭露出半點馬腳,他也不至于像個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
這就好比,有兩塊嚴絲合縫的拼圖擺在他面前,他卻沒有發現,這讓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蠢,還眼瞎!
還有,昨天他過來打聽俞小野這個人,都打聽到本人面前去了,那丫頭居然還是不肯說實話,說什么那姑娘不叫俞小野,姓大,叫大聰明?
這是什么大聰明,這就是個大忽悠!
光明正大的拿他當傻子忽悠。
偏偏他這傻子還就真信了。
一想到這個,李新春就覺得無地自容。
李新春還在這發呆,一旁的李大松抓著兒子的胳膊問:
“什么意思,你開車撞人了?”
李新春沒臉抬頭見人似的低聲說:
“爸,別說了,走吧——”
“到底什么意思?!”
李新春咬牙在父親耳邊低語:
“意思就是這事兒沒戲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李大松還是不甘心,卻被兒子使勁往外推,父子倆推推搡搡。
周自衡眼看著李大松快被推出辦公室,又道:
“既然俞家的人不欠李家的彩禮錢,那這事就簡單了,郵票錢免了,現在兩家沒有任何瓜葛,李家的人再不能上門滋擾俞家的人——”
周自衡忽然加重了語氣:
“如果讓我知道李家的人再上門鬧事,這就是破壞農場生產,事情嚴肅,農場一定會從嚴處理,絕不姑息!”
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
李大松父子聽到這話停止了推搡,呆愣愣地站在門口,一臉下不來臺的尷尬與不屈。
周自衡又緩和了語氣道:
“李新春,送你家人回去吧。”
“那車——”
“車我自己開。”
李新春十分難受的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低頭送到周自衡面前。
周自衡接下車鑰匙,李新春便帶著李大松落荒而逃。
俞家輝見到李家父子倆丟盔棄甲的狼狽樣子,又追到門口大聲叫囂:
“跑什么呀,別跑呀,你兒子把我們老兩口撞的到現在腰酸背疼使不上勁,怎么不得賠點醫療費再走,聽到沒?給老子賠錢!”
說完,呵呵笑了。
俞小野趕緊戳了戳俞家輝:
“爸!”
在場長面前,好歹收斂一點,當時畢竟是場長坐在車上,看在場長給他們一家安排工作、又幫他們主持公道的份上,還是別故意把事情鬧大,不然怕是對場長也不太好。
這事兒今天幸虧遇到了場長,才能快刀斬亂麻,不然跟李家的人還有的掰扯。
不得不說,場長真的深明大義,是個好領導!
好領導周自衡又對連隊其他幾個干部囑咐道:
“大家要注意防止農場內部出現破壞生產、破壞團結的事,杜絕不良作風,更不允許出現強迫婚姻這種舊社會才有的陋習。”
楊隊長鼻孔下面還沾著沒擦干凈的鼻血,大嗓門兒道:
“放心吧場長,李大松要是再敢找上門,我們有辦法制他!”
周自衡點頭:
“行了,這事解決了,都去領工資吧,別耽誤正事。”
連隊的干部知道場長這是下逐客令了,一個個都自覺地往外走。
俞小野也要離開,但是想了想,又回過頭。
場長今天幫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她還是要再表示一下感謝,于是又挨到了周自衡面前,誠心實意道:
“謝謝場長。”
本來只是想口頭的表示下感謝,可是,周自衡卻仰起臉,眼里又冒起了星星:
“想怎么感謝?”
“??”毫無準備的俞小野一下子有點尷尬,“呃,那個——場長喜歡抽什么煙、喝什么酒?”
周自衡一下子被這丫頭的腦回路給逗樂了,噗的笑了出來:
“你以為我是跟你變相的索要煙酒?”
俞小野:那不然呢?
周自衡又說:
“小丫頭,看不出來,你社會經歷不深,道行還不淺,知道用煙酒送好處?”
俞小野給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嘀咕:
“難道不是嗎?”
周自衡忽然板起臉問:
“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
俞小野抿了抿唇,感覺這個場長實在不好對付,變臉太快了,一會兒一變臉,變的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生怕拿捏不住輕重,把場長給得罪,所以覺得一口氣憋在心口,想吐吐不出來。
“說話呀——你不是很能說嗎,小嘴叭叭的,我都說不過你。”
俞小野只好實話實說道:
“場長,我沒有要送你煙酒的意思,是你自己問的要我怎么感謝你。”
“我那么問你,難道就是跟你要煙酒,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誤解談不上,因為我對場長根本就不了解,更談不上誤解了。”
“不了解我?”周自衡曖昧不明的笑了笑,“那你想不想了解我?”
“不,不太想。”
“——”周自衡瞬間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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