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二野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剛回家才不過一頓飯的工夫,就被他媽接連剋了三頓。
他更加沒有想到,他媽居然是為了家里那個最不招人待見的賠錢貨妹妹而修理他。
這要不是親身經歷,打死他都不會信的!
接連被修理的俞二野,蜷縮著蹲在炕角,哼哼唧唧地抹眼淚。
小野好說歹說,終于把徐英推到了門外,連聲勸道:
“媽,媽,你消消火,你打他干嘛?”
徐英表情茫然地看了看手里的燒火棍,好像剛才打人的不是她自己似的:
“我,我一聽他說的那些話,我就來氣!我就管不住我的手,就想揍他!”
俞小野壓低了聲音:
“你別忘了,這都是他原本的極品爹媽教育出來的,從小生長環境就那樣,你能指望他明白什么事理?”
徐英琢磨了一下這幾個孩子從小的成長環境,也對,上梁不正下梁歪,爹媽都是極品,能指望孩子有什么正確的三觀?
“糟心!”
“糟心也沒辦法,咱穿過來就自帶這兩個bug,媽你有什么看不慣的,以后慢慢糾正,但愿還能糾正的過來,對了,媽,你先去幫忙燒點熱水,給二哥洗澡洗頭,他身上的味道太上頭了。”
徐英一想起那氣味,忍不住胃內翻涌,干嘔了一聲。
一想到這么個臭烘烘、不刷牙、不洗臉、不洗澡的人住在家里,徐英就覺得受不了。
受不了也沒辦法啊!
畢竟是這具身體的親兒子,瞅那五官,跟自己簡直一模一樣,想不認都難,再嫌棄也得忍著!
徐英只能拎著木桶出去打水給這個bug燒水洗澡。
俞小野勸走媽媽,又回到了堂屋.
俞二野正縮在墻角哭唧唧,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俞小野看的腦殼生疼。
她知道媽媽對這兩個兒子沒啥好感,可以說半點感情都沒有,但沒想到,母子倆見了面會這么不對付。
俞小野囑咐道:
“二哥,你看,媽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是她的脾氣沒怎么變,還是那樣,說罵就罵,說打就打,只不過,從前都是我挨打挨罵,現在呢,目標轉移了,那就先委屈你受這份兒苦了。”
二哥一臉不甘道:
“你別幸災樂禍,都怪你,你把爸媽拐走,現在他們只認你,不認我了,我才是他們的兒子!”
“我沒說你不是他們的兒子。”
“但是他們現在只對你好!”
二哥這么一說,俞小野就有些為原主打抱不平了:
“二哥,這樣的日子,我可是過了十幾年,從小到大,挨打是我,挨罵是我,干活也是我,你和大哥成天什么都不干,家里好吃的,還得先讓你們吃,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十幾年,怎么,你才過了這么一會兒,就過不下去了?”
“你還敢跟我頂嘴,小心我揍你!”
“媽!二哥要揍我!!”俞小野大叫。
俞二野一哆嗦:
“我,我沒打,沒打,你別賴我,行了行了,你牛,你牛!”
俞小野冷笑一下,一腳踩在炕上,“和顏悅色”地警告道:
“二哥,記住了,在這個家,別妄想著像以前那樣欺負我,聽我的勸,咱倆還是好兄妹,你是我親二哥,以后家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有你一份,爸媽也會對你好的,要是不聽我的勸,說不定過不幾天你怎么來的,還得再怎么走,記住了嗎?”
俞小野聲音不重,但語氣很重,聽的俞二野心頭像有一萬只螞蟻爬過似的。
徐英來來回回拎了幾趟水,燒了一大鍋,燒好了熱水,俞小野就找了個瓦盆,讓二哥用瓦盆洗澡。
俞二野卻不聽指揮,瞧著徐英不在家,梗著脖子道:
“我為什么要洗澡,我憑什么要洗澡?還沒到夏天,我洗什么澡?”
俞小野指著灶房門口,平靜卻囂張地說:
“二哥,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在家用熱水洗,要么,到河里洗,你自己選,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洗澡,今晚別想進屋,你信不信我媽連灶房都不讓你睡?不過好在家里有個雞圈,你可以睡雞圈,小雞可能不會嫌棄你。”
俞二野恨恨地瞪著自己的俞小野,牙齒咬的咯咯響。
這丫頭,可太囂張了!
竟然敢這么跟他這個哥哥說話,誰給的膽子,誰給的本事?!
要擱以前,他一瞪眼,這個妹妹就嚇的直哆嗦,生怕跑晚了會挨揍,可是現在,完全變了個人,不但不怕他了,還要指揮他。
俞二野一肚子不服。
他指著俞小野的鼻子,放了狠話:
“你等著吧,等著我慢慢修理你!”
狠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鉆進灶房舀水去了。
俞二野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在屋里洗澡,所以不知道該怎么做,弄的手忙腳亂的,還是俞小野親自上陣指揮,告訴他怎么洗。
不是真的教他怎么搓澡,而是告訴他怎么在屋里換水,一盆一盆的洗,洗完一盆,倒在門外,再換盆新的,直到盆里的水干凈了為止。
二哥連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好,還要人教他,俞小野是一邊教,一邊懷疑人生:
二哥這二十年的人生里,到底學會了啥?
答:啥也沒學會!
——啊,不對,學會了想翠花。
俞二野呢,他一邊照著小妹教他的做,一邊抓狂。
這么麻煩,為什么要洗澡?為什么要洗澡?!
又不結婚娶媳婦兒,這時候洗什么狗屁澡?!!
這死丫頭片子管的也太寬了!
一邊抓狂,一邊把身上的灰給搓了。
隨著身上積了一冬天的灰骨碌被搓了下來,俞二野漸漸感覺神清氣爽。
呃,在屋里洗澡,好像也沒那么難受——
冷是冷了點,但是身上被熱水淋過之后很舒坦,尤其是搓掉那厚厚一層泥灰,整個人好像都松快了許多。
原來,在屋里洗熱水澡這么舒服?
難怪城里人都這么干。
洗完澡,從行李里挑出一身相對干凈點的衣服換上,人看起來整潔了許多,沒那么邋遢了。
洗了澡出來,俞小野上下檢查,見到俞二野頭發是干的,又讓他洗頭。
俞二野炸毛了:
“我洗了澡,為什么還要我洗頭?!”
徐英在灶房里聽到兒子咋呼,立馬拖著燒火棍殺氣騰騰沖出來,俞二野一個激靈,瞬間改口:
“不就是洗頭嗎,有什么難的,我這就洗!”
俞二野準備去洗頭。
俞小野瞅了瞅二哥那叢濃密又飄逸的頭發,斷定頭發上肯定有虱子,以二哥的衛生習慣,讓他天天洗頭發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剃了最好。
“你等等,先別洗,等我回來再洗!”
俞小野呼呼地跑出去,到賈頌那,跟賈頌借了把老式刮胡刀,回到家把刀一亮:
“來,把頭剃了再洗。”
俞二野一看,又炸毛了——這回是真炸毛了:
“讓我洗澡我洗了,讓我洗頭發我也洗,為什么還要給我剃頭!”
“你剃不剃?”徐英問。
“不剃,我不要當禿子!”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剃不剃?!”
“不,不剃——”
徐英一扭要,又到灶房里找棍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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