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張陽陽身上，就沒多管兩人。
“公安同志，這里就是張陽陽念書的學校，”
具體情況公安同志在她家里的時候已經弄清楚了，現在就是來找張陽陽，余芳芳說完話，一臉期待的看著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接到報警，自然也要出警，看著面前兩個女同志，問道。
“你們是這學校的老師嗎？我們找張……”
“我是，”
凌月亮突然說話，聲音還挺高，直接把公安同志的聲音蓋住了，“我是學校的老師，咱們借一步去辦公室說話。”
小孩子面皮都薄，自尊心也強，更何況是這個年代，想到公安就會和違法犯罪聯系在一起，余芳芳這樣大搖大擺領著人到學校來，不管最后有事沒事，張陽陽的名聲都臭了。
既然她現在是老師，就該保護學生。
“什么去辦公室說話，我看在這里挺好，”余芳芳就想把事情鬧大，鬧的越大越好。
說話間，已經有下午趕來上課的學生三三兩兩過來，還有留在教室的學生也都站在門口或者窗口往外看，都是半大的孩子，還沒受到利益的誘惑驅使，目光純澈。
“公安同志，這里是學校，是學習知識的地方，那些骯臟的陰謀算計不應該出現在校園。”凌月亮再次強調。
方臉的公安同志意外的看了凌月亮一眼。
“成，我們去辦公室談。”
余芳芳本來是不依的，可兩名公安同志率先往辦公室走，她沒辦法只能跟上。
凌月亮和聶玉潔走在一塊，聶玉潔這會拳頭特別癢，真想把余芳芳打一頓算了，這女人就找打！
突然，她右手被輕輕拽了拽。
凌月亮碰了她一下，立即把手收回來，眼神指指教室的方向。
聶玉潔困惑的眨眼。
凌月亮無聲說了個去字，又輕輕踹她一腳。
聶玉潔明白這是讓她先走，往教室方向走，難道是去找人？
她稀里糊涂的離開，又回頭去看，凌月亮已經領著兩名公安進去辦公室。
聶玉潔撓撓頭。
凌月亮把人領進辦公室，找出杯子泡了兩杯茶，沒給余芳芳泡。
余芳芳這會也不在意，急不可耐把情況說了一遍。
“我放在抽屜里十塊錢沒了，中午就張陽陽回來過，家里錢就沒了，肯定是他偷了，凌月亮，你趕緊去把張陽陽喊過來，沒到十歲就會偷雞摸狗，長大了豈不是要殺人放火，我是他后娘，他親媽沒把他教好，那就由我這個后娘來教。”
十塊錢，放在這年代不算一筆大錢，但也不算少。
凌月亮握著自己的水杯，沒出聲。
公安同志道：“讓張陽陽過來一趟吧。”
“張陽陽不可能偷錢，他是個好學生！”汪老師從外面進來，聽到這話下意識替自己學生辯駁。
“你是他老師當然幫他說話，他偷沒偷的，把他找過來身上搜一遍不就知道了。”余芳芳毫不退讓。
兩人眼看著就要吵起來，凌月亮坐在旁邊，也是一言不發。
后面還是公安同志發話，“你們先別吵，讓張陽陽過來再說。”
汪老師還是不肯，把張陽陽找過來一對峙，就算張陽陽沒偷錢，他的名聲也壞了。
眼看著形勢不對，凌月亮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放下水杯，不疾不徐開口，“汪老師，麻煩你跑一趟，去教室看看張陽陽在不在，把他喊過來。”
“凌老師！”
汪老師著急，等她看過去，發現凌月亮處變不驚，眼神安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沒來由的，她覺得可以相信凌月亮，答應著往外走。
辦公室一時安靜下來。
因為老師的辦公室和學生教室并不在同一排房子，就算有學生好奇，但也不敢明目張膽來這邊打聽，都是隔的遠遠的朝這邊看。
凌月亮看著外面水泥夯實的操場，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彎曲。
聶玉潔……應該會明白她的意思吧，兩人處了這么久，應該還是有點默契的！
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外面傳來腳步聲，汪老師跑回來，她臉上還帶著幾分驚喜，不過又刻意收斂著。
“張陽陽不在教室。”
余芳芳唰的一下站起來，“肯定是拿了錢去找他親娘了，他親娘得了病沒錢治，問我拿錢我沒給……”
意識到這話說了對她自己不好，她趕緊閉上嘴，又解釋道，“他親娘生病跟我有啥關系是不是，我手里也沒多少錢，就沒給。”
聽到這話，汪老師氣的不行，就連兩個公安也是一臉驚訝，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原因。
主要余芳芳這態度，見死不救還挺得意呢。
凌月亮垂下眼眸，沒接她這話。
“你說你往抽屜里放了十塊錢，誰看見了？況且你家里還有張團長，或許是張團長急用把錢拿走了沒告訴你，依我看，既然現在張陽陽不在，不如把張團長找來，沒準這就是個誤會。”
“什么誤會，我家張團中午壓根就沒回來，”
凌月亮沒看她，只看著方臉的公安同志，“既然要排除嫌疑，也不能光盯著張陽陽吧，讓人去找張陽陽過來是一，張團長也應該過來，萬一中間有什么誤會。”
她在家屬院住了段時間，經常聽胡小苗說這邊的事，也了解一些，張團長這人還是老一派的思想，很看重兒子，這也是她這會故意讓把張團長喊過來的原因。
余芳芳不待見繼子，但張團長肯定不希望自己兒子坐牢。
兩名公安同志也是互相看了眼，他們更想盡快把問題解決，況且凌月亮說的也在理。
“這位老師說的很對，家里幾個人都有嫌疑，請張團長過來一趟吧。”
余芳芳心里也不樂意，她知道自家男人看中兒子，她還想掰扯兩句，聽見外面一聲喊。
“張團來了！”
聶玉潔氣喘吁吁跑進來，第一時間朝凌月亮看，挑起眉梢邀功似的，像是在說我這事辦的漂亮吧？！！
凌月亮也笑了。
張團長一過來，事情就好辦多了，聽見公安同志把情況復述一遍，張團長當時臉就青了，為了十塊錢就要報公安抓他兒子，先不說他眼前就這么一個兒子，真要他兒子成了賊蹲大牢，他的臉往哪里放？
“胡鬧，不就是十塊錢，錢是我拿了，當時著急用，沒跟你說。”
余芳芳還想說什么，被張團長狠狠瞪了一眼，余芳芳還是不敢和自己男人對著干，忍住了沒說話。
張團長又和兩名公安同志打招呼，說是一場誤會，勞煩他們跑一趟。
兩名公安同志沒說別的，就是對著余芳芳說了句：“我們公安為人民服務不假，但還是建議你以后在報案之前先把情況問清楚，我們工作也是很忙的。”
余芳芳鬧了個沒臉，面色更難看。
一場風波鬧的不好看，張團長看見凌月亮沒當回事，畢竟紀延川就是個營長。
又看見聶玉潔也在，想到她親爸是司令，一時也是覺得挺惶恐，囫圇解釋幾句，喊上余芳芳先走了。
余芳芳落在后邊，越想越氣，眼神怨毒的盯著凌月亮，“誰家的事你都管，懷著孕呢，也不怕生個兒子沒屁眼。”
聶玉潔氣的抓起一盒粉筆就扔過去，“你個混蛋，我咒你胎胎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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