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亮現在的情況結婚證是肯定領不了的,但紀延川認為辦了婚禮也是一樣的。

  日子就定在明天,由于情況特殊,所以也就不大肆操辦,邀請的都是兩家的至親,還有醫院這邊的幾名主治醫生和護士。

  榮海也帶著一家人過來了,這件事在外面傳的很廣,所以收到消息的人也很多,更不用說葉玉梅還是這間醫院的護士。

  不大的病房擠滿了人。

  葉玉梅站在門口,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凌月亮,還有一旁紅著眼眶的林琴芬,直接翻了個大白眼,這叫什么事?

  人都昏迷不醒了,隨時都能去見閻王爺,竟然還要死拽著紀營長不放。

  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么好的一樁親事就不能讓給她家孟瑤?

  “我說你也真是笨,去了戰場那么久,近水樓臺,如果能讓紀營長娶了你多好。”安靜了沒兩分鐘,葉玉梅又坐不住了,主要還是什么,她一直操心女兒的親事,挑來挑去的,愣是沒找到比紀延川更出色的男青年。

  孟瑤也是不打算慣著她了,“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你沒看見就算月亮她昏迷不醒,紀營長都堅持要娶她,說明什么,說明他這輩子認定了月亮,就中意她一個。”

  孟瑤也是女人,親眼看到紀延川這么癡心,她哪里還會有什么不切實際的想法,她現在就希望凌月亮能早些醒過來。

  如果說再要有什么羨慕的,那就是希望她也能找到一個真心實意對她好的男人。

  葉玉梅覺得這女兒也是蠢的沒邊了,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還不是要嫁的好。

  比如她,如果沒有當初硬賴上榮海,能有現在的好生活?

  葉玉梅得意的想著,突然對上一雙冷冰冰的視線,細細看去不是別人,正是凌奶奶。

  凌奶奶眼睛太毒了,葉玉梅到底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乖乖站好。

  凌奶奶真是不想看見這扎心的人,如果不是孫女的大事,她都不樂意讓這人過來。

  這段小插曲并沒有影響病房里的氛圍。

  紀延川一身筆挺的軍裝,胸前佩戴一朵紅花,這也是軍人結婚的時候最正式的制服,在紅花的襯托下,紀延川一張棱角分明的面龐更顯得英俊好看。

  只是畢竟熬了幾天,還是有些憔悴。

  凌月亮也在林琴芬和凌奶奶的攙扶下靠在病床,她換上了一件紅外套,胸口同樣佩戴著一朵紅花,安安靜靜的靠著,毫無生機。

  這畫面瞧著讓人覺得心里難受。

  林琴芬默默擦了擦眼睛,然后退開到一旁。

  紀延川手中拿了一杯酒,目光溫柔的落在月亮身上,隨即舉起酒杯,“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和凌月亮的婚禮,這是我上戰場之前答應她的事,沒想到她會遇到這個意外,不過沒關系,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她都是我的妻子。”

  他就是覺得挺遺憾,如果早點把人娶回家多好,不過現在也不遲。

  他勾唇笑了笑,仰頭喝下半杯喜酒,眼里也染上幾分紅。

  “也希望我們的經歷能給大家一個參考吧,珍惜眼前人,祝愿大家都幸福!”

  說著,他牽起凌月亮的手,用力握緊。

  說好的,牽了手就是一輩子!

  ……

  眨眼又是半月。

  凌月亮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紀延川從醫院出來,騎上自行車去了退休干部所,最近這些日子他基本都在醫院,也很久沒來這邊,還是徐老一通電話把他喊了過來。

  “說說你以后的安排吧,人要是不醒你就一輩子待在醫院?工作還要不要做了?”

  徐老對著孫子也是又愛又恨啊,他本事強不服輸腦袋活還有膽量,最是像他,恨也是恨他的固執一意孤行,聽不進別人的話。

  紀延川答:“部隊給我放了一個月的假,假期結束,我就回部隊。”

  “那你媳婦怎么辦?”徐老也不藏著噎著了。

  紀延川顯然也是考慮過的,“她跟著我走,我會把她安排在最近的醫院。”

  “恐怕不行,”徐老深深的看著這個外孫,“你們的上級領導已經找我談過話,鑒于你在之前戰場的表現,打算把你調去特戰隊。”

  紀延川果真一愣,特戰隊顧名思義和普通的隊伍不一樣,一直以來也是他的目標。

  能接受更高級別的訓練,執行更危險重要的任務,也更能體現自己的價值。

  是每個當兵的人都想更進一步的地方。

  到了那邊不說訓練更辛苦更嚴苛,顯然能回家的日子也會更少,也就代表著,能照顧凌月亮的時間也減少了許多。

  徐老也是考慮到這些,才特意把消息透給外孫,“事情就是這樣,你自己做決定,你也知道特戰隊名額有限,更不是什么人都能進,錯過這次下次還要不要你可不好說。”

  紀延川當然知道,他之前之所以去安南縣的駐地,正是因為申請加入特戰隊失敗,一氣之下干脆躲的遠遠的,他只是沒想到這一次機會來的這么突然。

  醫院這邊。

  紀延川離開之后,病房這邊還是林琴芬照顧著,林琴芬擰了抹布給女兒擦身。

  “月亮啊,你都睡多久了,快醒過來吧,你說你是不是之前被嚇到把魂給丟了,我已經給你哥寄了信回去,聽說咱們家附近有個算命大仙本事很強,等回去之后讓她給你招招魂,”

  如果有其他選擇,林琴芬也不能想到這上邊去。

  沒病沒災的,一個人活生生的人怎么會醒不過來的,她知道這會不能搞封建迷信,連給老祖宗燒紙錢都要偷偷摸摸的,可事關自己女兒,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絮絮叨叨說著,林琴芬又重新擰了塊帕子,幫女兒擦臉。

  “你說你昏迷這樣久,延川這孩子就差住在醫院,他對你一片深情我們都瞧的真真的,你趕緊醒過來吧……”

  說著話,她拿著帕子擦到女兒眼角,突然她看到女兒禁閉的雙眼淌出淚水。

  “月亮,你醒了,是不是要醒了?”

  林琴芬激動的說著,卻見凌月亮始終雙眼緊閉,只是有眼淚不停的從眼眶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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