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連忙問。
“若是在傷后沒有吃什么不當的藥物的話，那只能是外力所致引起的智力受損了。”劉神醫嘆口氣道。
趙月聞言，心中嗤笑一聲。
好一個禍水東引。
若是她當著鎮北侯的面喂了凌月怡解毒藥的話，怕是就要被這劉神醫顛倒黑白了。
“若是吃了什么藥呢？劉神醫你看，小女會不會是無意間吃了什么藥物所致？”鎮北侯看向劉神醫問道。
他還是更關心女兒的身體。
雖然姐妹相殘，讓他痛心不已。
但是讓他一個好好的女兒變成現在稚童的傻子，還是于心不忍。
至于姐妹相殘的事兒，大不了等月怡恢復之后，他把她遠嫁打發了好了。
“若是受傷后沒有亂吃藥的話，那只是外傷所致，這種外傷所致的失憶，也可能會經過時間慢慢治愈，也有的會像嬰兒一樣，從頭開始學習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劉神醫講了很多，但歸根結底透露出來的意思是，治不了。
鎮北侯心中失望，臉上卻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只道一切由命。
之后，四皇子談起凌睿雪歸家一事。
鎮北侯聞軒而知雅意，立馬吩咐身邊小廝去把凌睿雪請過來。
沒多久，便見凌睿雪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款款而來。
這一次，她臉上遮了一面藍色偏白的面紗，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又長又翹，眨眼的時候，像是一只靈動微顫的蝴蝶輕落在眼尾一般。
“凌睿雪見過三皇子，四皇子殿下。”凌睿雪朝著兩人款款施了一禮道。
比起在趙月面前的真實，此時的凌睿雪在面對四皇子的時候明顯多了一份距離感。
知書達理，款款大方。
跟這京城內的大家閨秀別無二致。
四皇子心中并沒有提及多大的興致來。
只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凌睿雪也沒有急于表現自己，而是暗中觀察。
她看待事物更注重觀察細節。
從細節上認知一個人，也了解一個人。
三皇子看著這一幕，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這老四看來是被女人捧多了，人飄了。
也是，這老四向來女人緣好的出奇，桃花運旺盛，被吹捧久了，自然就點自視甚高。
在趙月眼里，這才是女頻文男主。
除了對女主特別外，視其他女人如無物。
哪怕是利用女人，也要顯得高風亮節，是女人主動撲上來的，而非他主動勾搭。
“侯爺，藥浴按照趙姑娘的要求做好了。”這時候小廝跑過來朝鎮北侯匯報道。
鎮北侯這才想起自己之前吩咐下人準備給二女兒準備藥浴的事情。
他隨后看向趙月：“這……現在可能為小女藥浴針灸？”
趙月點點頭。
劉神醫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開口問：“可否讓劉某看看這藥浴的配方？”
鎮北侯朝趙月看了眼：“這是趙姑娘配置的藥方，老夫可做不得主。”
趙月點點頭，把自己藥方內所用的一部分藥材都念了出來。
這些只有藥材沒有配比，而且她去掉了幾味用來解毒的藥材，這么看來，也只是強身健體的藥效。
那劉神醫聽了一遍藥方，雖然是殘缺版。
但這些藥性他都知曉，都是強身溫補的藥材。
聽到這些，他頓時放心了。
看來這趙月并沒有懷疑這凌月怡是中了毒。
也對，他自己的毒，他最是了解。
就是師門的人來了，都難以察覺，更何況是這寂寂無名的小丫頭。
這小丫頭縱有鼠疫配方，在他看來也是拾人牙慧，算不得自己的本事。
而他這一手制藥天賦，可是就連谷主都稱贊不已的。
想到這，他朝四皇子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四皇子會意，只朝鎮北侯拱手道：“既然侯爺還有其他事物要忙，本殿下就暫且先告退了。”
鎮北侯也回禮道：“殿下慢走。”
……
等四皇子等人離開后，一直端著的凌睿雪這才放松了下來。
四皇子此人心機深沉，與其相處有些緊繃感。
確定了，這不是她未來想要的夫君。
這種人，能當從屬，但不適合當夫君。
若是當夫君的話，她還是喜歡找一個心無城府之人。
她一直記得娘親講過的一句話。
家該是一處讓人放松的地方，而不是一個回家還要勾心斗角之處。
趙月被下人帶去為凌月針灸治療余毒去了。
鎮北侯有意送走三皇子，但奈何三皇子與趙月一同前來，對自家二女又有伸手相救之恩，便張不得口。
只咳嗽了兩聲，端起茶杯喝了又喝。
這端茶送客的態度不要太明顯。
可偏偏三皇子就像是眼瞎了看不見一樣。
最后終于在鎮北侯端了三次茶杯后，三皇子輕笑一聲道：“侯爺不必心急，本殿下只是想等趙月治好貴府二小姐后，等一個真相而已。”
“這件事本候會徹查的。”
“這件事可不止是您侯爺的家事了，這還關于到本殿下的清譽，一時查不清，本殿下就一時吃不下睡不著，這輾轉難眠下，必定有損身體，這可是大事。”
若不是三皇子特意提起，鎮北侯都快忘了這其中還有凌月怡對三皇子的栽贓陷害一事。
這下麻煩了。
這二女兒可能不是他想保就能保得住了。
想到這，鎮北侯的氣勢松了下來，只看向三皇子問：“殿下打算如何處置小女？”
“以我之見，自然是先查清楚幕后之人，然后再依法處置。”
說到這，三皇子看著鎮北侯驟然緊張的神色，忽而笑了起來。
只聽她話音一轉道：“至于到底如何，還是看鎮北侯您的態度了。”
這件事可大可小。
計較不計較，全在三皇子一念之間。
此事現在還沒揭發出去，一切都還有回旋的余地。
否則的話，一旦傳出去，這污蔑皇子一事，別說是凌月怡會受到懲罰，就是他鎮北侯也會因教導不嚴，遭受圣上懲罰。
“先容本候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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