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把書籍一關，高邑都跟了她三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算了，讓人把畫像抬上來吧。”
“是！”
高邑挺直身子，對下面的小太監喊道：“把畫像抬上來。”
一瞬間，整個御書房的擺滿了畫像，一個個眉目如畫，身姿玲瓏。
“百官之女都在這了？”
高邑哈腰跟在南宮清身后，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回陛下，如今天下安定，五谷豐登，按照選秀的規定的，九品官員以上的適婚女子都在這了。”
南宮清隨便逛了排，這樣的女子，在他還沒當在太子的時候，就見過了太多，毫無新意。
“留下那些重臣和大家族的女子，其余的讓皇后選。”
“對了，后宮當選溫柔善意的女子，朕不想每日為后宮的事而煩憂。”
“是！陛下。”
御書房的畫架上掛著一幅幅美人畫像，南宮清走在這些畫的中間，眼神劃過，就當看過了。
只是半炷的時間過去，南宮清不經意一瞥，眼神停在其中一幅畫中，看得再也移不開眼。
心里那顆塵封已久的心，在這一刻又跳動了兩下。
他緩步走到那一張掛在后面的畫像，畫中的人衣著樸素，發髻也簡單，滿頭只有一支珠釵。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無論是樣貌，還是神態都像極了蘇落。
這樣的笑容，是那時他們分紅時，蘇落才會露出來的笑臉。
可畫像中的人，眼角多了一顆淚痣，讓他知道，此人并非是他心里想的那個人。。
“高邑，這位是？”
高邑抬頭看畫像中的人，笑著對南宮清道。
“這位是粱州知府曲大人的長女曲暮雨，年芳二十，粱州地勢貧嵴，曲大人一心想讓女兒進宮！
原本陛下三年前就該宣布選妃，但事出有因，這位曲小姐也是一拖再拖到了二十。”
二十歲在這個時代就算是老姑娘了，這梁州知府也是在拿他女兒的命運在賭。
萬一賭贏了，女兒成了貴人，那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和光宗耀祖。
“曲暮雨，好名字，傳朕旨意，曲暮雨封為曲美人，不必再選繡，直接進宮。”
這……
這等恩賞，只怕以后這位曲美人在宮中可一般。
“小的這就讓人去接曲美人進宮。”
高邑說完這句話后，抬頭看了看這幅畫像。
這曲暮雨眼睛很大，長得也還不錯，可這樣的美人在這群畫像中并不是最出色的。
為何陛下一眼就看中了她？要家世沒家世，要人脈沒人脈的。
不過高邑端詳良久，總感覺在哪里見過這曲暮雨一樣。
在哪見過呢？
他老了，想了很久，腦子里突然閃過幾個畫面，這個畫面把他都給嚇了一跳。
不敢置信的瞪大瞳孔，這不是副司農嗎？
當初在朝堂副司農站在后面，他遠遠的看不太真切。
先帝找副司農等人來議政時，也會讓他們這些人退出去。
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稀還能記得副司農的臉。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南宮清，原來是這樣，原來來陛下心里喜歡副司農。
難怪，難怪啊……
“陛下，你看還有中意的嗎？”
高邑明白了南宮清心中所想，每每遇到一個眉眼與蘇落相似的。
他都會推薦給南宮清看，南宮清也很滿意的點頭。
“朕，看中的這個都留著，其他該如何就如何。”
“是！”
選秀全程南宮清都沒有露面，后宮如何分配，都由皇后說了算。
他和皇后雖然沒有感情，但不得不承認，皇后是一位極好的皇后。
這幾年來，他們相敬如賓，從未紅過臉，膝下也添了兩個皇子，日子也算圓滿。
“陛下，今日是初一，你是否要去皇后娘娘宮中？”
南宮清雖然很想去看曲暮雨，但今日還是算了。
“去看皇后吧，對了，皇后這些天辛苦了，你讓人挑些物件送給皇后。”
“小的這就讓人去準備。”
南宮清忙的時候很少踏入后宮，以往這后宮中只有皇后一人。
現在突然多了很多女子，他都有些不習慣。
南宮清到中宮時，這里里外外的宮女太監給他行禮問安。
“陛下萬安……”
他眼神落在皇后身上，大步走過去將皇后扶起來。
“皇后免禮！”
“陛下，臣妾讓人備不少可口的飯菜，你嘗嘗！”
“好！”
對于皇后，南宮清始終淡淡的。
可皇后卻不是這么想，禮儀規矩，還有大家閨秀的教化告訴她。
身為皇后不可善妒，陛下是所有人的陛下，身邊也不會一直只有她一人。
可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她除了皇后的身份外，也是個女人，心里怎么不失落。
食不言，寢不語。
晚飯期間，他兩人規規矩矩的沒有說話，直到飯后，皇后才開口。
“陛下，那位曲美人，你看安排在哪個宮合適？”
南宮清看到皇后問出這句話時，眼里有失落感，但她還是強忍著。
“玉安宮吧，那里離朕的明德殿近！”
皇后眉間微皺，隨后臉上勉強擠出個笑容來。
“好，臣妾會安排的。”
曲暮雨的進宮，是得到了南宮清的恩寵，或許在皇后眼里，自己算是對曲暮雨一見鐘情了吧。
“皇后，你是朕的發妻，在朕的心里，你的位置沒人能夠動搖。”
這話，是南宮清給皇后吃的定心丸，不管后宮如何，皇后依舊是皇后。
“臣妾明白，謝陛下。”
似乎看得出來南宮清很喜歡曲暮雨，皇后覺得封她個美人，怕是不夠的。
“陛下，曲美人的位份，以后等她侍奉久一些再升，或者等生下皇子或公主。
有些規矩不能逾越，你看這樣行嗎？”
皇后就怕南宮清愛到極致，便什么都不管了。
“嗯！位份是要升的，但皇子公主就算了，她不會有朕的孩子。”
皇后一臉震驚，南宮清也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對她莞爾一笑。
“皇后，有些話朕只對你說，原因你就不必深究了。”
曲暮雨得到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她長得像蘇落。
南宮清可以給她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不會讓一個替代品生下自己的孩子。
他不會侮辱蘇落，更不想有一個像蘇落又像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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