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反問：“問這個做什么，孩子健康不就行了，是男是女都一樣。”
裴素素勉強彎了彎唇角，她低頭輕撫著隆起的肚子。
“這若是尋常百姓的孩子，是男是女，或許沒有那么重要。可這偏偏是龍種。”裴素素澄澈的目光對上元寶的視線，“我希望我肚子里的，是個女孩。這樣，她就是公主，或許能得到寵愛。”
“要是男孩……”她忽然激動地握住了元寶的手腕，“你能看在他身上有裴氏血脈的份上，和靖遠侯讓他遠離皇位之爭，平安終老么？”
“答應你，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兒，我固然很輕松就點頭答應你。可世事難料，誰知道將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萬一，你生下的孩子，是大安王朝唯一的皇嗣。”
聽到這番話，裴素素的神情登時就僵住了。
洛無憂眸光閃爍。
“先安心養胎，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吧。”元寶道。
裴素素輕輕點頭，“是，當務之急，是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問元寶道：“我想知道……皇上他，有立后的人選了么？我這孩子，應當是會被送到皇后的膝下撫養的吧？”
“若是皇后良善，那這個孩子的日子應該會好過。可要是皇后……”
裴素素說都不敢再往下說了。
“你放心！”洛無憂稍顯激動。
被元寶看了一眼后，她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補充說：“這是澹臺…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皇上一定會寵愛他的。未來的皇后，就算是看在皇帝的份上，也不可能苛待于他啊。”
為了不讓裴素素看出什么端倪，元寶附和說：“對，你放心吧。我也會護這個孩子平安長大的。”
得到元寶這句話，裴素素長長松了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她倒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洛無憂的臉上。
以前身在后宮，她不敢多說多問；現如今她已經不是后妃，更是將死之人，所以她已經把除了孩子以外的顧慮，全部拋諸腦后。
她笑對洛無憂說：“無憂郡主，其實皇上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
“啊？”洛無憂沒想到話題就這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洛無憂下意識以為裴素素是看出了什么，心虛地不敢和裴素素對視，臉頰也飛快地紅了起來。
裴素素依舊滿臉笑容，“真的，很多個晚上，他夢中呼喚的，都是你的名字。我看得出來，你對皇上應該也是有情的。以你的身份，應該可以入宮為后才對。”
“可是，你和皇上，為何沒有走到一起呢？”裴素素面上帶笑，任誰也看不出她此時的心里苦澀無比。
洛無憂心跳突突作響，大腦一片空白，哪里回答得上來。
裴素素由衷繼續說：“其實，我倒是希望，成為皇后的人是你。若你是皇后，你肯定會善待我的孩子。”
咣當一聲響，洛無憂站起來太快，把凳子給撞翻了。
洛無憂看了元寶一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轉身跑了出去。
元寶在心中無聲嘆氣，剛想為洛無憂說點什么，就聽見裴素素道：“還是沒出閣的姑娘好，無憂無慮，不用為情所困。”
為情所困？
元寶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字眼，瞬間就明白過來，裴素素心里肯定是有澹臺蓮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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