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主動帶著孩子離開，這倒是方便了元寶行事。
“我要去見裴素素。”元寶直截了當對洛無憂說，“你是要隨我一起，還是另尋去處？”
洛無憂咬唇，好一會兒才弱弱地說：“我隨你一同去吧。”
“你是想去看看裴素素，還是想去看看裴素素懷著孩子的肚子？”
被元寶一語中的，洛無憂羞愧得低下了頭。
她確實是想去看裴素素肚子里的孩子，想知道裴素素的孩子健不健康。
畢竟裴素素肚子里的孩子關系到澹臺蓮華的計劃能不能順利實施。
“元寶，我是不是太無恥了？”洛無憂難敵心中羞愧，紅著眼眶問元寶說，“我感覺現在的我，就像是戲文里頭，那些偷人孩子的毒婦。”
元寶輕嘆，“倒也沒有那么嚴重。你和小蛋黃是有利用的心思不假，但裴素素肚子里的孩子，注定是要一出門就離開母親，被送進宮撫養的。”
“只是，你并非沒有生育能力。如果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還會對裴素素的孩子好么？”
洛無憂沒有半點遲疑，馬上就點頭，“自然會的！”
元寶深深看了洛無憂一眼，“走吧。”
誰都不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但洛無憂在此時此刻起碼是抱著善心的。
元寶帶著洛無憂去找了寺中僧人，表明了來意和證明了身份之后，才有小沙彌給她們引路，帶著她們去到尋常香客無法進入的后山宅院。
小宅院離相國寺主殿并不近，加之周圍都是茂密高林，所以顯得格外的清幽雅靜。
許是因為宅院里住的是女客，小沙彌不方便進院，他只帶路到門口就離開了。
元寶和洛無憂身后也沒有帶侍女，二人一前一后進入宅院內。
放眼看去，只有正房的門是開著的，她們便朝著正房走去。
來到房門口，便就看見裴素素正面佛像，盤腿坐在蒲團上。
裴素素身著納衣，頭戴僧帽，任誰看著，都想象不出來她曾經是后宮里雍容華貴的后妃。
裴素素正在念佛，于是元寶和洛無憂就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候。
過了小半刻鐘，木魚聲這才停止。
裴素素雙手撐地，并不利落地站了起來。
她顯然是知道有人在身后，所以轉身看見元寶和洛無憂，臉上并未露出多少驚訝。
三人挪步到側室，裴素素親自動手給元寶洛無憂倒茶水。
“沒有人伺候你么？”洛無憂雙手接過茶盞，目光掃過裴素素隆起的腹部，關切地說。
裴素素淡淡一笑，“眾生平等，我又無病無患，為何要人伺候我。”
“可是你懷孕了啊！”
裴素素倒茶的手頓了頓，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無妨，月份還小，沒有影響。”
聞言，洛無憂便沒再說什么了，暗暗咬住了下唇里側。
裴素素坐下來后，元寶開門見山就道：“你把手伸出來吧，我給你把個脈。”
“好。”
元寶搭上裴素素脈搏的那一瞬間，裴素素和洛無憂的視線就落到了她的臉上。
裴素素和洛無憂都是屏住了呼吸。
片刻鐘后，元寶面無表情松開了裴素素的手，“孩子很健康。”
裴素素洛無憂同時松了口氣。
“堂……護國公主，我能問問，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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