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離開了，蘇清予也徹底抑郁了。
顧憐發現蘇清予眼睛里好不容易才有光沒了，她靜靜坐在窗前，雖然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了不少，整張臉慘白沒有血色。
她呆呆看著外面的雨幕，眼神沒有一點焦距。
“清予，你一定餓了吧，廚房剛做好的，前陣子不是想吃炸醬面嗎？你嘗嘗這是不是你想吃的口味？”
“放著吧，我不餓。”
“不餓你也要吃一點，就當是為了孩子。”
也就只有孩子才能拿捏蘇清予，顧憐見她指尖動了動，連忙將筷子遞到她手里。
“趁熱吃吧，我偷偷替你嘗過了，味道挺好的。”
顧憐吐了吐舌，“不好意思啊，是厲總要求的，以后你所有要入口的東西都得提前檢查，還得安排人試吃。”
原本顧憐是想要夸厲霆琛，一想到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情，她又將要說的話給咽了進去。
好幾次她都想要開口詢問，又覺得自己身份卑微閉嘴不言。
房間里只有蘇清予吃面的細微聲音，幾乎細不可聞，只有偶爾吃到清脆的青菜才會有一點點聲音。
明明蘇清予在乖乖巧巧的吃飯，顧憐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
她好像是為了孩子而活，為了蘇啟平而活，唯獨不是為了自己。
期間好幾次蘇清予吃到反胃，她忍了忍又繼續吃。
像是沒有靈魂的機器人一樣不停往嘴里塞。
“別吃了。”顧憐將筷子從她手中奪過，“我讓人再換其它的，又不是厲氏要破產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蘇清予卻是淡淡笑了笑：“我這樣的吃什么都沒有關系，只要填飽肚子就好了。”
“清予，你別這樣，我看著很心疼，咱們像從前一樣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開心啊？”
蘇清予苦笑：“我這樣的人沒有資格擁有開心。”
說完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吃飽了有些累，先去休息。”
“清予，你別這樣好嗎？”顧憐上前攔住她的去路，聲音溫柔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厲總之間發生過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你就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蘇清予聽完仍舊是漠然一笑：“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連我自己都幫不了，別人也是幫不了的，你轉告他，我會好好將孩子生下來，不是為了他，只是為了孩子。”
“孩子孩子，難道你就不為自己想一想？除了孩子你就沒有其它的期待了嗎？”
蘇清予的目光再一次轉向外面的大雨，就像是一尊蠟像，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沒有了，我活著就只為了孩子和父親。”
“厲總那么愛你，你就沒有一丁點愛他嗎？”
“愛？”
在蘇清予聽來好像是發生在很久以前的事。
“愛過。”
“那現在呢？”
“不敢愛了，太痛了。”
說完蘇清予垂著手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臥室，那模樣看著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顧憐張了張嘴，終究是一句話沒有說。
愛情這道題，她這個學渣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