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若雪看著幾位哥哥:“你們覺得這燒雞的味道如何”
沈楚然往嘴里填著雞肉,騰不出舌頭,點著頭嗯啊了幾聲,繼續埋頭苦吃。
沈楚嵐塞了一嘴含含糊糊地說著:“好吃。”
兄弟中,只有沈楚南還算正常:“若雪妹妹的廚藝很好,不知道這道菜可有名字?與天香居的醉鴨子不相上下。”
栩若雪輕笑一聲:“這是‘義興燒雞’,其實是到藥膳。”
沈老夫人一聽,放下筷子,一臉驚訝:“藥膳?沒有藥的味道啊?”
栩若雪耐心地解釋這道燒雞的做法:“這其中的藥味已經完全中和,提鮮的同時,也有保健作用,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一只燒雞本來也沒多少肉,幾個人下來也沒剩下什么。
看著這義興燒雞這么受歡迎,栩若雪也算放下心來,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她又有銀子可賺了。
沈楚嵐有些意猶未盡:“若雪妹妹,你什么時候再來啊,我還沒吃夠呢,就沒了,都怪老五跟我搶!”
沈楚然自然不服氣:“明明是你跟我搶,怎么倒打一耙!”
栩若雪連忙打斷兩人道:“如果你們想吃的話,要不就就可以去食客樓去吃了。”
“食客樓?”沈楚南好奇地問道,“這個食客樓雖然也有些念頭,但是菜品不如天香居,早就沒有什么人去了。”
早些年的時候,因為食客樓的地方比較僻靜,沈楚南還會約上兩個至交好友去食客樓坐一坐。
但是如今一提食客樓,幾乎都沒有人愿意去。
栩若雪告訴眾人道:“現在食客樓已經被我買下來了。”
“你要開酒樓?”沈楚嵐立刻睜大眼睛,有些驚訝。
栩若雪點點頭:“反正現在也沒什么事情可做,找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已。”
沈楚南倒是十分贊同:“喜歡就去做,有什么問題,沈家還在,就不敢有人對你如何。”
栩若雪聽了這話十分感動。
沈家人的恩惠,她一定會銘記在心。
天色不早了,栩若雪向沈家眾告辭后,便匆匆趕回栩國公府。
新酒樓開張,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現在義興燒雞只有自己一個人會做,若是食客樓的客人多了起來,她肯定不可能一直窩在酒樓的后廚。
還是需要找些可靠之人來學習如何制作燒雞才行。
凌霜看著栩若雪愁眉不展,上前問道:“小姐,招牌菜您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還在為何事發愁?”
栩若雪嘆了口氣:“現在人手不夠,還是要找一些可靠的人才行。”
凌霜也想到這個問題,她不可能讓自家小姐一直在后廚里忙碌著。
可是栩若雪又不想找栩家人幫忙。
凌霜提議道:“小姐,不如您去問問三少爺?”
栩若雪想了想點點頭:“三哥在京都認識的人多,沒準能找到可靠的廚子來。”
她給沈楚南寫了一封信,信中訴說了自己的請求。
本以為沈楚南回復自己需要等上幾日。
誰知道,第二日,沈楚南就告訴她,已經將人送到了食客樓。
栩若雪連忙朝著食客樓趕去。
看到還沒走的沈楚南,連忙上前:“三哥!”
沈楚南看著一頭汗水的栩若雪,忍不住輕笑一聲:“我在這里等一會兒又何妨?瞧把你急的,快做些喝口涼茶解解暑氣。”
說著給栩若雪到了一杯茶水,遞到她面前。
“多謝三哥。”
栩若雪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兩人便開始就這酒樓的事情開始聊了起來。
“這位是李伯,早年在御膳房做過工,不過因為年歲大了,特允許出宮。”
沈楚南說完,栩若雪一臉驚訝:“這……御廚?怎么會看上我這種小地方?”
李伯笑呵呵地說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過做了一輩子的膳食,也放不下。”
沈楚南趁機說道:“這是他的兩個徒弟,都是可靠之人,盡管放心便是。”
栩若雪大喜過望,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多少人花重金都聘請不來一個高級廚師,現在一下子送了一個特等大廚,能不高興嗎?
年紀不是問題,但是人家經驗多啊。
皇帝的御膳房肯定缺人,李伯看著也就六十歲左右,就算干不動,這不是還有徒弟呢嘛?
老廚師手里那個沒有捏著幾個秘方的,栩若雪越想越興奮。
隨即問道:“李伯可有什么要求?”
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自然是要好好對待。
李伯這樣的人要是被挖走了,可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李伯擺擺手,笑著說道:“我就是想找個養老的地方,不要求太多,只要用心做菜,不糊弄人就成。”
栩若雪明白,李伯這是在拿話點她。
于是連忙表態:“您放心吧,李伯,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李伯見狀點點頭,不再說話。
現在說得再好聽也得在以后相處的日子里才能知道真假。
他留下也是看在沈楚南和沈家,對眼前這個姑娘也多了幾分信任。
能夠讓沈家出面的人,應當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李伯和他的徒弟并不知道栩若雪的真實身份。
栩若雪特意和沈楚南交代過,因此并沒有人知道她就是栩國公的女兒。
在人前,沈楚南直接就叫栩若雪妹妹。
在加上栩若雪對外聲稱姓沈,因此大家還以為栩若雪是沈家的親戚。
這件事辦完,就是店鋪裝修的事。
隨后,栩若雪想到自家酒樓還沒有起名字。
之前雖然食客樓的名字大家都聽過,但是因為這幾年周家的打壓和天香居的雙重打壓下,名聲急轉直下因此不能在用食客樓這個名氣。
于是栩若雪和沈楚南在街市上散步的時候,栩若雪看看旁邊的鋪子,是一家專門做牌匾的,門面很大,便拉著沈楚南一同走了過去。
“姑娘,要做牌匾?”一個小伙計熱情的迎了上來。
“嗯。”栩若雪答應,忽然想起,她還沒量鋪子的尺寸,好像也沒辦法做牌匾。
“姑娘要在京都里做生意?京都鋪子的牌匾幾乎都是我們家做的。”小伙計卻道。
栩若雪心中微動,想起食客樓那幾個大字,問道:“食客樓的牌子也是你們做的?”
小伙計點點頭:“姑娘,你可問著了,他們家的牌匾一直都在我家做。”
“那你知道他們鋪子的尺寸?”栩若雪又問。
“知道。”小伙計點了下頭,隨即有些狐疑地問道,“怎么,這姑娘要做牌匾送給人家?
“現在那家鋪子換人了,東家想重新做一塊牌匾。”栩若雪并沒有說是自己想做,主要也是不想讓人家知道自己就是食客樓的東家。
小伙計反應很快,笑著說道:“那鋪子又大又寬敞,以后一定會生意興隆。”
小伙計以為栩若雪是新鋪子東家派來的人,于是便問道:“姑娘東家的那家店鋪叫什么名字?可有題字,若是有,可以在店鋪里直接雕刻成匾額。若是沒有,本店也可以幫姑娘去求字,價格不等。”
再往上,伙計就沒說了。
這價格,自然是一分錢一分貨,五百文,就找隔壁街的秀才寫就行,他寫的一手好字。十兩銀子,則去有名的先生那里求,字自然比秀才寫得好,掛出去也有面子。
栩若雪犯起了難,雖說這店鋪的位置比較僻靜,但是她這店鋪的字可不能寫得太差了,不然人家一看,就覺得你這店鋪不行,怎么還會進來吃飯。
這個時代,這些讀書人可著實有些清高的。
去求好字,肯定要去找寫字好的先生。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妹妹,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來寫。”
是沈楚南。
栩若雪回身,他要幫她寫牌匾?
“妹妹覺得我的字不好嗎?”沈楚南問。
栩若雪趕緊搖頭,他的字當然好,沈楚南身子弱,是家里唯一不習武的人,看起來文縐縐的,但是卻極為精通兵法和用兵之道。
文章好,兵法也不弱,那一手字更是筆走龍蛇,入木三分。
栩若雪一臉喜悅地說道:“三哥,你可真是太謙虛了,你的字多少人都想求都求不到呢,我其榮幸。”
那邊伙計很有眼力見地準備好了宣紙跟筆墨,沈楚南走到桌前,拿起筆,飽蘸墨汁,看向栩若雪。
“酒樓叫什么名字?”沈楚南問道。
栩若雪想了想,一時間沒有什么好名字。
于是在沈楚南耳邊低聲道:“三哥,你也知道我讀書少,你幫我取一個吧。”
沈楚南提筆,想了片刻,緩緩吐出一個名字:“就叫‘玉膳堂’吧。”
栩若雪反復咀嚼了幾遍,玉正好對應著御廚,玉與御同音倒也切合。
沈楚南筆走龍蛇,很快寫完了這三個字。
“公子真是寫的好字!”他剛寫完,那伙計就忍不住贊道。
沈楚南這三個字,蒼勁有力,厚重雄渾,當真是比京都有名的先生寫得還要好上百倍。
小伙計打量著沈楚南,這位公子長得也十分出眾,心里暗暗猜測是哪家的公子。
“好字。”栩若雪連連稱贊道。
栩若雪笑了起來,有了這么一個匾額,就是書法大家來也跳不出什么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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