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
凌澤胤在短暫的沉默和愣怔后,突然猛地腳下用力,憤怒像狂風暴雨一樣狠狠噴涌而出。
他像只發了狠的獅子,猛地壓在江老頭身上。
這個惡人!
他怎么能這么輕描淡寫的說出如此殘忍的事實,難道人命在他們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凌爺!”
陸昭馬上眼疾手快的將他拉起,拽到一邊。“你要冷靜,這個老頭缺德事做遍,嘴上也沒有把門的,肯定會活不長久。你沒必要親自動手,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都是他們!”
凌澤胤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此刻的情緒,狠狠的攥緊拳頭,轉身捶在身旁的墻上。
他現在恨不得……將這座房子全部鏟平!
“都是他們害我活到今天這個境地,讓我這么多年都以為江清歌是咎由自取而死,我還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說過那么多讓她傷心的話。”
怪不得……冷七總是對他那樣下狠手,原來她的死,完全是因為他!
陸昭深吸一口氣,又返回地窖去翻,很快拿了份文件袋出來。
凌澤胤的臉色已經慘白,整顆心仿佛被揪緊,痛的他幾乎要站不直身體。
文件袋里的資料緩緩被拿出來。
——嘉禾福利院。
——姓名不詳,年齡不詳(約二到三個月),性別,女,由何地送入:邊界線。
……
從江家老宅出來后,凌澤胤就一直抱著那個文件袋不吭聲。
他像是被抽去骨頭般,癱軟在后座上,平日爍亮的眼眸里再無半分光芒,整個人頹喪到極點。
當年他拋棄她去國外,兩年內從不過問,沒有信件也不打電話,甚至連她的照片都沒有看過。
回來后一直住在公司,聽聞阮妙蕓的孩子是被她弄掉的,他還以為她是蛇蝎心腸,不僅叫人關著她,還提離婚。
然后,她就被阮妙蕓害死。
她死后這兩年里,他還以為她是狠辣女人,一直在心里輕視她怨憤她,甚至……
凌澤胤心口蔓延著說不出的苦澀,愧疚感襲滿全身。
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在冷七面前說起,江清歌是壞女人,她的死是咎由自取,也不知道她聽著,心里會是多么難受。
“凌爺,喝點水吧。”
傅盛一直跟著凌澤胤,知道他和冷七小姐的全部事,所以特別理解凌澤胤此時的痛苦。
嘆著氣照顧他。
傅盛喃喃自語:“如果七小姐真的是前夫人,那她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怪不得會那么狠的對您,我以前不明白,現在終于全理解。可憐的夫人,如果換做我,我大概會直接氣死,根本都不想再活了。”
陸昭:“……傅盛你閉嘴吧。”
傅盛:……明明就是凌小蘿卜眼瞎嘛,親老婆放在眼前不認識,還天天詆毀江清歌。哼,不讓說算了。
車子在山路上飛馳,通往嘉禾福利院的方向。
許久,凌澤胤才直起身,拍了拍司機陸昭的肩膀。
“冷七這幾天在做什么?”
“嗯……”陸昭抿唇,實在不想告訴他家凌爺,免得他再受一次打擊。
*
冷清歌這幾日,每天都忙的要命。
忙著跟時柏羽各種約會。
此時,他們倆又坐在一間新開的餐廳里,面前擺著十幾道甜品。
時柏羽的臉上有點苦澀。
最近幾天,冷七小姐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粘著他。
上班在一起討論文件,下班就拉他吃飯,吃完飯后還得去七媚陪她喝酒,不折騰到凌晨不算完。
現在,下午四點,她又拉著他來吃下午茶。
冷清歌:“這是我新找到的餐廳,怎么樣,看起來不錯吧,甜品款式倒是中規中矩,但裝修不錯。”
時柏羽推推眼鏡:“據我所知,這種裝修奢華且是新開的餐廳,通常甲醛超標,對身體不好。”
“沒關系,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怎么樣都是好的。”
冷清歌拿著叉子的手托在下巴上,滿眼魅惑的看向時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