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頭頓時嗚嚎尖叫起來。
“哎呀呀,你快放開,我這么一把老骨頭會被你踩死。”
凌澤胤沒有松力道,布滿血絲的雙眼如同鬼魅般猩紅,他烏白的唇緊緊抿著,額頭上青筋暴起。
“我讓你說話。”
江老頭在劇烈的掙扎中抬眼,突然看到凌澤胤手里的遺像,頓時嚇得驚叫,雙臂緊緊抱著頭。
“不要來找我,你們要有冤情就去找江國成和那個阮梅,是他們設計害死你們的,跟我沒關系,還有那個阮妙蕓,去找她,去找她!”
凌澤胤聽到他驚慌失措的喊叫,狠狠咬牙,腳下更加重了力道。
“我問你,這兩個人是誰!”
“是江清歌和她媽唐秀秀,我什么都不知道,這個靈堂是江國成設的,他說她們倆的冤魂總是回來找他,這樣壓著就會沒事。”
“哈哈哈,我就說怎么會沒事,缺德的事做多,總會得到報應的,江家這不是敗了么,就是他們的報應!”
老頭狠狠抱著頭,又是哭又是笑,一點都沒遮掩的說出來。
“你說,是江國成和阮梅殺了唐秀秀和江清歌?”凌澤胤有點后悔沒錄音,轉頭看向傅盛。
或者趕緊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陪笑著示意凌澤胤再問一遍。
“唐秀秀就是活該死,國成根本不喜歡她,就是為了她的家世才勉強結婚,結果那女人居然不能生,我江家要個不下蛋的母雞干什么,后來國成在外面生個女兒,她還有臉鬧!拿江清歌說什么事,那就是福利院抱來的野種,和我江家沒關系。”
“所以,阮梅就想辦法讓她騰位置,是她自己不爭氣,乖乖離婚也不會死!”
江老頭現在一無所有,家人都快死光了,保守著這些秘密也沒用,干脆一股腦全倒出來。
他心里也能舒坦不少。
“還有那個阮妙蕓,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是我江家的種,但是被她媽帶壞了,小小年紀就知道上位,處處擠兌江清歌,后來不也用同樣的手段,讓江清歌把凌太太的位置騰出來了?這些把戲都是她媽玩剩下的,呵呵,沒有一個好東西。”
“后來他們就害怕了呀,當娘的害死正妻,當女兒的又害死江清歌,他們就跑回來在家里設靈堂,還做法事,說要壓著她們永世不得超生,沒辦法回來索命。”
“到最后有什么用,花那么多錢,一家子都活不了,真是造孽,造孽喲!”
……
一席話,讓站著的三個人都沉默了。
原來,前夫人江清歌不是放火自殺,也不是他們所說的自食其果,而是被阮妙蕓親手害死。
那場火大概就是阮妙蕓放的!
江清歌原來是受害者,可憐的她帶著絕望被活活燒死,不……
也許她沒有死。
凌澤胤聽的心中震顫,踏著江老頭的腿慢慢開始發抖,他感覺自己心里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喉間有股甜腥的氣息涌上,他緩緩垂下頭,悵然若失中驟然紅了眼尾。
難以抑制的懊悔,自責和愧疚都在瞬間涌來,讓他的大腦一片雜亂,理智漸漸被吞噬殆盡。
他開口的聲音里浸著崩潰的情緒,聲線開始顫抖:
“你說,是阮妙蕓為了騰位置,害死了江清歌?”
“誰讓凌家那老頭不喜歡阮妙蕓,江家就只好先推江清歌出去占位置,他們在國外想辦法,等阮妙蕓懷上凌家的骨肉,回來剛好可以登堂入室。沒想到阮妙蕓還挺爭氣,凌家那小子也夠冷血,完全不顧江清歌等了他兩年,回來就提離婚。”
老頭惡毒的笑起來,睜開猩紅的眼盯凌澤胤:“但是光離婚怎么能行呢?江清歌畢竟是凌老爺子喜歡的人,她的地位不穩固,只有一了百了,斷了凌老爺子的念想,她這個凌太太才坐的穩當,據說那天起了好大的火,燒的半個天都紅的可怕,阮妙蕓躲回來做過好幾晚的噩夢。”
“嘖嘖,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