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是我的失誤，造成的損失由我全權負責。”
“因為我有重大錯誤，現向爺爺請辭，卸任凌山集團的所有職務。在卸任之前，我會處理好聯合項目的后續事宜，簽署解約合同并賠款，補齊所有虧空，讓凌山回到正常狀態。”
凌澤胤的身后雖然掛著道道血痕，但他的脊背卻挺得很直，不卑不亢。
“還有那個阮妙蕓，盡快處理掉，昭告全城，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
凌霄坤沉著眉，轉身向門外走去。
“你就在這跪著，腦子清醒了再起來。”
“是。”
凌澤胤異常乖順地回應，身體漸漸掰直，仰頭看向前面。
凌霄坤走到門外，看到陸昭已經爬起來，跟凌澤胤一起跪著，他的模樣看起來還好，大概是傭人們見離得遠，故意放了不少水。
微微停步。
“陸昭，你從小跟著他，使命就是輔佐勸誡，如果你做不到，我隨時可以換人。”
陸昭馬上低頭：“對不起老爺子，是我的失職。”
“還有你……”
凌霄坤剛轉頭，就看到傅盛滿眼驚恐地從輪椅上要爬起來，頓時無語地揮揮手：“你救了阿胤一命，凌家不會薄待你。”
傅盛頓時長呼一口氣，被酒駕司機撞的時候也沒這么害怕過。
“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您當初救了傅家，我應該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陸昭在他旁邊跪著有點后悔，氣自己怎么沒想到這兩句話呢，明明老爺子也是陸家的恩人，自己怎么就沒說出來。
凌霄坤微微蹙眉，用手杖點他：“二十好幾的年紀，少說漂亮話才是正道。”
于是陸昭又想：幸好沒說，表示自己還是挺沉穩的。
“對了。”
凌老爺子盯著傅盛，突然想起個人來，轉頭又重新走回祠堂，在凌澤胤面前停下。
“那天，你抱著的女人，是誰？”
凌澤胤也沒想著瞞他，直接回答：“是冷家的七小姐。”
“查過底細沒有，為什么和我的歌兒長的一模一樣？”
凌澤胤聽到凌霄坤還是說，冷七和江清歌長的一樣，心里霎時震顫，抿唇回答：“查過，但是不明確，我準備這次卸任后，親自去查。”
凌霄坤挑眉：“所以，你為了卸任，搞出這么大動靜，還被打成這樣……”
他垂眸看著他身上的傷，蒼老渾濁的眸中流露出絲絲心疼。“阿胤，你總是這樣，有什么自己扛，為什么不能跟爺爺商量？”
凌澤胤面向前方，眸中是毅然決然的堅定。
“爺爺，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我們再渲染，別人也不會信，只有真的沸反盈天，我被迫簽下解約書卸任，那些人才會真的放松警惕，就像幾年前我出國發展，想要做到悄無聲息，就得付出點代價。”
凌霄坤氣的嘆氣，他太了解自己的孫子，執拗起來誰都勸不住，而他想要達成的目的，就算付出再多，也會達到。
他從小就是這樣，一聲不吭，在心里算計著全局。
“真是的，這些傭人簡直放肆，知道你是家主還下狠手打成這樣。這天氣也不好，陰霾霾的讓人不舒服，阿胤你快起來，回房間去歇著。”
生氣過后知道原因，凌霄坤又狠狠地心疼，開始懟天懟地，轉頭罵管家。
“你也是，就不能拉著點嗎？他還沒娶媳婦生孩子，打壞了怎么辦？！”
沈雄跟了凌霄坤一輩子，知道他的德行，笑著伸手來扶他：“是我不對，錯了行不行？老爺子要是不滿意，也給我上家法，我雖然老骨頭了，但是腚還是挺硬的，吃得住。”
笑說著就把凌老爺子往外面拉，轉頭沖凌澤胤陸昭傅盛他們三個使眼色。
等到那兩位走遠，陸昭才跑進祠堂，想把凌澤胤扶起來。
卻見他堅定地跪在那，額頭上都是冷汗，臉色蒼白的可怕，然后……
直挺挺地向旁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