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樣!”
凌霄坤抬眼怒瞪陸昭,伸手指著他:“你是誰自己不知道嗎?整天跟著凌澤胤進進出出,我看電視瞧見你多少回了?你就是看他老是有花花草草,所以在寸步不離地跟著,想著能偷點腥是不是?”
“我……沒有。”
陸昭前半句說的大聲,后半句話在凌澤胤的斜眸中逐漸低沉下去。
他感覺自己很委屈,說凌澤胤拈花惹草還行,但是他,從小到大連母雞都不吃的人,偷點腥這幾個字也太扎心了。
“強!你們倆還在那里強,我今天就讓你們的嘴服服軟,來人,給我上家法,狠狠打,先打三十!”
傅盛聽到三十,頓時眼睛一瞪,剛要沖出去求情,被后邊的傭人狠狠拉住。
皺著眉沖他搖搖頭:“傅盛,就你這樣的,人家挨打撐死躺幾天,你要是被連累,可就要命了。”
傅盛頓時停手:……說的也是,老爺子個凌爺畢竟是親的,打不壞,他就不一定了。
他可是傅家最后的血脈!
“等等!”
管家沈雄突然沖著那些人輕吼,難得地在主家面前蹙緊了眉毛。
眼神凌厲地逼退他們后,轉身輕輕幫凌霄坤抹后背:“老爺子,咱倆是一輩子走過來的人,啥大事沒見過,不至于因為這么點小情況就動氣,少爺和昭兒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什么性格脾性心里都清楚,而且現在是什么年代了,好好和孩子們說,不要用什么家法,打壞怎么辦。”
“你不要管!若是在不教訓,只怕他們都要上天,我不管現在是什么年代,凌家就是有凌家的規矩。”
凌霄坤根本不聽,揚手示意旁邊的傭人:“我才是這個家的家主,讓你們動手!”
凌澤胤回來前就知道今天沒好果子吃,早有了心理準備,揮揮手示意那些要來押他的人閃開。
自己沉默著起身,脫下西裝外套,把領帶胡亂扯開,將馬甲的扣子解開兩顆,而后褪下手腕上的表和指縫中象征著家族的黑色扳指。
最后走到長凳上伏下來。
沒有反抗,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說求饒的話,更沒有怨言。
凌霄坤看著他倔強不屈服的樣子,心中更是生氣,狠狠心閉上眼睛,也像凌澤胤一樣,半句饒他的話也不說。
管家沈雄見勸說無用,只好搖搖頭從旁邊走出去,讓底下的人準備醫生和藥物。
陸昭因為不是凌家的人,不能在祠堂受罰,就在外面的走廊上,當著傅盛的面打。
祠堂設立在大宅頂層,周遭沒有多少窗戶,寂靜黑暗的可怕,所有傭人都退到樓下,空氣中只能聽到一聲聲頓重的悶響。
被打的兩個人狠咬著牙一聲都沒吭。
三十杖很快完畢,雖然傭人們已經盡力放輕揮下的力道,但還是能隱隱看到凌澤胤腰間的道道血跡。
凌霄坤沒有再繼續加罰,而是從太師椅上慢慢站起,拄著手杖走到凌澤胤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藍調的股市目前可控,但凌山卻二次滑坡,在第一次崩盤后,我沒有見到你的任何決策,所以才導致第二次全線崩盤,你從何解釋。”
凌澤胤狠咬著牙,額頭間已落下道道冷汗,平靜回答:“虧掉的錢,我會全數補上。”
“哼,凌澤胤,我從小教導你要看大局,而今倒是全忘了!你以為你虧掉的只是錢嗎?是我凌家世世代代累積的信譽!你是有錢,但那些因為你而傾家蕩產的股民怎么辦?你只是挨頓打,他們可能連命都沒了!”
凌霄坤氣的狠狠摔手杖,在褐色的木質地板上發出頓重的聲響。
凌澤胤深吸一口涼氣,緩緩起身,滿是青筋的手撐在長凳上,忍耐著身后的劇痛,在凌霄坤面前再次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