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妙蕓站在不遠處的暗影間,將自己的身體遮掩起來,她緊緊攥著身側的衣襟,整個人都在劇烈發抖。
這個女人怕火!
阮妙蕓看著救護車離去的影子,唇角乍然浮起絲暢快得意的笑容來。
那個賤人就是在大火里喪生的,如果她沒有死,那她肯定會像今天的冷七一樣,對著一片煙火發瘋。
世界上哪里來一模一樣的人,也許……
阮妙蕓扯起嘴角。
她才不信她幾個月就能脫胎換骨,現在這些估計就是假把式,她定會找到她的破綻。
呵,如果江清歌確實死了,那是她的福氣,如果沒死,那她就讓她再死一遍!
反正,那個人不想讓她活,搞死她根本不需要太費力氣……
*
海市日瑞私立醫院。
冷清歌被冷逸旸揪著做完一系列檢查后,面帶淚痕虛弱地躺在寬大的病床上,怔怔地望天花板。
她覺得她二哥是在利用檢查教訓她,但是卻毫無證據。
不然,只是落水而已嘛,至于從頭到腳檢查嗎?
連乳腺科婦科都做,這水又不是硫酸或者鶴頂紅,不僅沒有毒,她連感冒的癥狀都沒有。
套間外,冷逸崢攥著一疊文件,面色陰沉地站在那里。
他對面,黑壓壓地跪著一群保鏢,兩個女傭站著,但是臉上已經被嚇得毫無血色。
“對不起四少爺,我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為首的保鏢小心翼翼地開口。“因為怕傷了七小姐,所以沒有及時阻攔。”
“不必在我面前推卸責任,你知道我不吃這套。”
冷逸崢沉著眼,輕輕地敲擊著手中的A4紙,聲音平淡卻慎人。
“根據在場情況,你們應該迅速保護七小姐并且滅掉煙花,這才是正常處理方式。”
“但你們沒有這樣做,只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你們專業性不夠。第二,你們喜聞樂見此事,并且有可能是幫兇或者叛徒。”
“沒有啊四少爺,我們是冷司令的人,怎么會做叛徒呢?那樣會被槍斃的。”
“是的,我們只是太謹慎了,生怕傷到七小姐,關心則亂。”
“請您原諒我們,今天的事情是我們失職,我們愿意承擔后果。”
聽到冷逸崢這樣分析,跪著的保鏢們頓時嚇得大驚失色,紛紛抬頭解釋。
“不必解釋。”
冷逸崢說罷,抬手將文件盡數摔到這群人面前,眸光漸漸晦暗不明。
“今日跟隨七小姐的人,全部開除,并且扣發本月工資,同行不許錄用,如有質疑,盡管來崢嶸集團伸冤,我奉陪到底。”
說完,他就轉頭進了病房,留下一群人沉默著面面相覷。
病房里,冷清歌還是癱在枕頭上,腦海中浮現出剛才煙花絢爛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
冷逸崢拿著筆記本電腦在她面前坐下來,嘩啦啦地開始打字,然后抬頭。
“兩個疑問。”
“第一,那個煙花你有沒有看仔細,是否符合室內煙花規格,第二,凌澤胤為什么會出現在河邊。”
“不知道。”
冷清歌懶懶起身,揪過旁邊的香蕉來吃。
“我最怕火了,當時腦子一片混亂,只想快點逃出去,根本不記得長什么樣,只覺得很大,像是要把我燒死,至于凌澤胤……”
說到這個男人,她馬上想起自己剛才干的事,氣的使勁咬香蕉。
“他說他是來救我的,其實要我說,這場火大概就是他的計謀!”
“為了跟我要那塊地,做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我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說不定就會把地皮拱手相讓,那樣他既跟我討了個人情,還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冷清歌瞪著憤恨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那么新的問題就來了。”
冷逸崢將線索錄入電腦:“凌澤胤是怎么知道你怕火的。”
嗯?
冷清歌聽到冷逸崢的問句,霎時安靜下來,轉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是啊,凌澤胤怎么知道她怕火,制造這個計謀的呢?
她與冷逸崢對視,許久,兩人突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