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崢跳下車后將西裝扣子系上,向這邊走來。
他相貌堂堂,端正精致的五官中,帶著一股難以質疑的凌然正氣。上揚的兩道劍眉下,雙眸幽幽地看向前方,顯得剛毅而冷靜。
他正在用耳機通話:“我不和無用的人交談,請讓你們的律師聯系我。”
冷逸崢直接走到冷清歌身邊,垂眸看了下她的狀況,然后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她披在身上。
他的面色依舊嚴肅,隱隱帶著幾分不快。
“現在的問題是,當初您們發邀請函的時候,并沒有提及會燃放室內煙花,這就是欺詐。”
“請問您們有煙花燃放許可證么,如若沒有,您們是否了解室內煙花的危險性。”
“事已至此,你們最好能給冷家一個合理的答復,否則,我們崢嶸集團將對您們提起訴訟,連帶海市商會。”
“呵……請不要將所有錯誤都栽到服務生頭上,專業一點,用法律知識跟我談判。”
對方被冷逸崢頂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不停地道歉。
冷逸崢被他們的不專業搞的心煩意亂,干脆掛掉電話,一把扯了耳機。
“四哥,你怎么來了?”
冷清歌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有些冷,掙扎著想站起來。
卻被冷逸崢一把摁住肩膀。
“別動,二哥親自帶著醫療團隊過來了,正在路上,你需要做個全身檢查。”
“只是……”
冷逸崢說罷將目光投向那邊的凌澤胤:“救護車小,人多,只怕放不下兩個。”
“冷七小姐沒事就好,我無礙。”
凌澤胤聽出了冷老四的意思,馬上開口道。
傅盛聽凌澤胤這么說,頓時就急了:“爺您剛剛昏厥過,急需要看醫生,既然冷家二少爺來了,您何必推辭呢?”
說罷,他轉頭恭恭敬敬地跟冷逸崢頷首:
“既然救護車坐不下,可以讓醫療團隊順便看看我家爺嗎?他剛才是真的很危險!”
“義不容辭。”
冷逸崢淡淡開口,深邃烏黑的眸光一直盯著凌澤胤,頓頓后又開口。
“請不要用任何帶有起伏的語調跟我說話,我過敏。”
傅盛:……
他們冷家真是一人一個毛病。
大概是因為太有錢,閑的。
凌澤胤一直在與冷逸崢對視,竟從他眸子里看出了厭惡。
他有些疑惑。
冷家才剛剛從國外回來,之前他跟他們可以說是毫無交集,更別提什么仇怨。
怎么冷家的人對他都是這副冷嘲熱諷的態度?
明明發瘋被直播了的是他,被強行洗胃被搶地皮,甚至被挖了祖墳的也是他,為什么他們一副好像受害者的樣子。
“實在不必,我告辭了。”
凌澤胤心里有些惱怒,沉著臉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向他的車那邊走。
冷逸崢沒有挽留也沒有說什么客套話,冷冷地看著他走開。
這時,冷逸旸帶著醫療團隊到了。
“什么情況,好好的怎么會掉進水里?”
冷逸旸陰沉著臉,拿出儀器給冷清歌做基本檢查,問完后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心理醫生那邊,是不是沒有按時去,我的話你就不要聽。”
冷清歌不敢說話,拼命地轉動著爍亮的大眼睛,想狡辯,但是一點語言都沒組織起來。
自從她死里逃生后,就格外怕火,甚至嚴重到不能看到打火機蠟燭的地步,任何火苗在她心里都像是核武器,只要出現,瞬間可以炸掉她所有的理智和人格。
為此,二哥特地給她找了國際著名的心理醫生,可惜……
她嫌棄那個心理醫生是個不太賞心悅目的老男人,每次去看病都偷偷溜出去逛街了。
冷逸旸在給冷清歌做完基本檢查后,就親自跟著帶她回醫院。
救護車的光亮閃爍在大道上,周圍已經有很多宴會上趕來的人,站在那里看情況。
阮妙蕓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