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聲道歉,“我來晚了,路上積雪,有點堵車。”
“沒事。”
池音音不在意,給他倒了杯熱水。
“謝謝。”
服務生過來,請他們點單。
“我看看。”
池伯年接過,按照音音的喜好,點了不少。“這些夠了么?”
“夠了。”
“那行,不夠再點。”
對于女兒主動約自己吃飯,池伯年是意外且激動的。
問東問西,“最近好嗎?孩子還好嗎?”
“挺好。”
池音音回答的敷衍,并不愿意多提。
聽著他絮絮叨叨,隱隱不耐煩。
突然開口,“捐肝的事,我會跟城城說。”
“?!”
聞言,池伯年大震,瞳孔幾乎要碎裂開!
“你......說什么?”
池音音沒有重復,因為,她知道池伯年聽清楚了。
接著往下說,“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音音......”
池音音不敢停頓,她怕停下來,她就會改變主意了。
她望著池伯年,堅定而決絕。
“我不會告訴城城,你們是什么關系。而你,你們一家,都把嘴巴閉好了!”
“城城以為他的爸爸,和媽媽一樣,早就不在人世了!”
說到這里,池音音忍不住哽咽,睫毛輕顫。
“我會告訴城城,他只是救一個經常來看望他的伯伯。”
“音音,我不......”
池伯年試圖開口,可是,卻再度被打斷。
“你聽好了,我要你,永遠別試圖去認城城!他十四年沒叫過一聲爸爸,以后,也不需要!”
眸底,漸漸泛紅。
“能答應嗎?”
她問,一錯不錯的望著池伯年。
“能答應,就回去叮囑好你的妻女,我會和城城說。”
“音音。”
而池伯年,已經是淚眼婆娑。
哽咽著,極力隱忍,“我對不起你,我不配......”
呵。
池音音輕嗤,從眼底到心尖,都酸澀的厲害。
“沒什么配不配的,我再怎么不愿意承認,我和城城的身體里,都流著一半你的血。”
“音音......”
“你也不用感謝我們。”
池音音淺淺彎唇,“我自己是無所謂的,我只是不希望,有一天城城被人指著脊梁骨,說他對著自己生父,見死不救......僅此而已。”
“嗚,嗚嗚......”
池伯年突然捂住臉,痛哭出聲。
“對不起,音音,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城城!”
池音音別開了臉,不去看他。
事到如今,懺悔,毫無意義。
再深刻的懺悔,都彌補不了已然過去的十幾年歲月......
晚上六點多鐘,顧西程到了文廟街。
池音音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是一部原聲英劇。
“起來坐坐,醒醒神,不然一會兒吃飯沒胃口。”
顧西程換了鞋,拎著一束白玫瑰。
從她上次說了不喜歡紅玫瑰后,他就改成了白玫瑰。
放在花瓶里,深水養著,隔兩天會換一束。
現在,他就在更換新的一束。
把舊的扔進垃圾桶,新的放在水桶里醒著,給花瓶清洗干凈,裝上水。
池音音起身,走過來。用手撥了撥花瓣,幽幽的道。
“顧西程。”
“嗯?”顧西程扭頭,看著她。
她卻沒看他,依舊看著花瓣,問他,“你為什么總給我送花?是以為,我喜歡花嗎?”
抬眸,看向他。
“你為什么以為我喜歡花呢?是因為,唐名可喜歡花......”
唐名可喜歡花,喜歡蝴蝶花。
于是,他給她種了一露臺,還貼心的給她送去了醫院。
“所以你認為,所有女人,都應該喜歡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