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淑珍這次倒是說到做到,這不,顧寧和她同學們到家了,她當即一拉著顧寧的手,就去隔壁說小話了。
這還讓,袁紅和陳香云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么了這是?”
陳香云搖頭,“我不知道,看下顧寧一會過來怎么說。”
那邊。
顧寧還在好奇,“媽,你喊我做什么?”
還特意把她單獨給喊過來。
這明顯是有事情啊。
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避開陳香云和袁紅。
劉淑珍,“也怪我多嘴,答應了你劉嬸,她讓我幫忙問下,你學校有沒有男同學,想要娶媳婦的?他們家有個大姑娘,留在家里多年,如果你同學有愿意的,他們家不介意當上門女婿,如果不愿意做上門婿的,也可以娶回去也成。”
“最主要他們想找個清大的女婿。”
這不,以前沒有門路嗎?
這現在認識了他們家人,就把心思動在顧寧身上了。
顧寧一聽這,她就下意識地皺眉,“你答應對方了?”
她一皺眉,劉淑珍就怕,別看她是娘老子,但是對于自家這個姑娘,她還是怯得慌。
聽到女兒這么一問,她當即搖頭,“怎么會?我怎么敢胡亂地答應下來。”
“我就是說,幫她問一下,至于成不成,我管不了。”
聽到這,顧寧松了一口氣,只是蹙起的眉頭,還是沒放下去,“媽,這事很難,我這樣和您說吧,就算是不難,我也不愿意接受,不為別的,這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這事情不管成不成,我們家在里面都落不得好。”
“這是實話,你直接回去拒了對方,就說我這邊沒現成的,也不可能。”
就是這般果斷,直接讓人死了心思的。
這話一說,劉淑珍有些驚訝,“這么麻煩啊?”
顧寧知道,母親手底下才有員工,她不好拒絕對方,所以她難得借著這次機會,掰開了揉碎了和對方說。
“媽,我這樣和您說吧,他們家在首都有房,想要一個清大的女婿,還是上門女婿,我說實話,整個偌大的首都,除了家里當官,或者首長家里,再不濟家里有錢的人,家里獨身女敢說這種話,其他真沒幾個人家敢說這種話。”
這年頭,清大學生還是很值錢的。
而且,能考到清大來的,基本上都是各地的狀元了。
說實話,能當狀元的,基本上智商沒得差到哪里去的。
他們心里都是有抱負,有規劃的那種人。
但凡是這種人,就不可能去做上門女婿的,因為,他們未來的前途必定不差,當了上門女婿,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
都是無法磨滅的污點。
所以,但凡是有點能力的人,都不會選擇去當上門女婿。
“還有一種,他可能會接受上門女婿,但是嗎,窮的時候,他沒有下限去放下自尊,放下清大學生的驕傲去做上門女婿,這種人一旦得勢,勢必要回頭去清算,當年他落魄時遇到的那些家人。”
“首先,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的枕邊人。”
升官發財死老婆,還是那種見證過他屈辱過去的老婆。
這自然是不能留的。
“媽,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您覺得我們是做了好事,還是做了壞事?”
到時候,劉家人定然要怨恨他們,沒有幫忙牽好線。
而且牽線了一個白眼狼。
實際,顧寧他們也委屈得很,是他們自己要找清大的上門女婿。
就這個篩選條件,能篩一個好人出來的,概率極為低下。
當然也不能否認,能遇到,但是那種概率,相當于是中彩票了。
沒必要拿這種稀有的概率來賭,實在是沒有成算。
聽到女兒說的這些話。
劉淑珍也跟著后怕起來,“這么多事情啊?”
顧寧點頭,“自然。”
所以,她一向不喜歡給人做媒。
因為,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一旦出事,那么媒婆就有很大的問題。
到最后,鬧得里外都不是人。
何況,他們家不是媒婆,做的卻是媒婆的事,這不是更是吃力不討好嗎?
“那我拒絕?”
顧寧點頭,“當然,以后這種事情你也不要接了,別平白無故惹了一聲騷,不劃算。”
劉淑珍嗯了一聲,“以后不會了。”
也是她想得太過單純了,說到底,自己活了一輩子,還沒閨女看事看得透徹。
等到顧寧離開后,劉淑珍微微嘆了口氣,她其實沒想好,怎么和劉寡婦說。
說到底,她還是太過于良善,不太會拒絕人。
每次拒絕人之后,都會有很長時間的內疚感。
其實,在顧寧看來,這是沒必要的情緒,完全是自己的內耗,何苦呢。
只是,人和人到底是有差別的。
顧寧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那是死過一次,才看明白的。
劉淑珍不一樣,她前半生靠著丈夫,后半生靠著閨女,這一次出來自己創業,反而是頭一次自己做主。
自然有些磕磕絆絆。
顧寧只能說,很多事情,她也沒法交,只能說,讓對方慢慢去摸索。
等到顧寧過來了,袁紅他們便問了起來,“怎么了?”
顧寧簡單的說了一下。
袁紅聽得瞠目,“除非我這種吧,沒辦法的人,才會選擇把自己賣了。”
她當時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她是女孩子。
所以,她考上了清大,家里人也不愿意去供他讀書,如果她是男孩子,那么情況絕對是不一樣的。
那么他們全家人,砸鍋賣鐵也會供她讀書。
說到底,不過是重男輕女,覺得女孩子出嫁了是別人家的人。
但是,男孩子不一樣,多了胯下二兩肉,那完全就是自家傳宗接代的后人,也是光宗耀祖的對象了。
所以,在袁紅看來,從清大讀書的男同學,去當上門女婿的概率不太大。
這個不太大,是指的是顧寧鄰居那家的情況。
其實,對方能在顧寧家幫忙,就能知道,對方家條件,可能沒那么好。
說白了,不是不能當他們家的上門女婿,是他們家的籌碼不夠大。
如果,把他們家換成領導家,首長家,換成對方有獨身女家。
那么條件,就完全不一樣了。
上門女婿也不是不能當的,畢竟對方獨身女,到最后,所有的一切資源都會在,這個女婿身上。
這是資源集中化。
雖然上門女婿不好聽,但是他們卻是能得到實際的利益。
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顧寧聽完這,她點了點頭,“確實。”
陳香云說了一句,“除非是遇到大難,不然,很少能夠接受自己當上門女婿的。”
自己都考到清大來了,前途坦蕩,為什么要去自毀長城?
袁紅,“而且,真能做到這一步的,我反而還要警惕三分。”
畢竟,放棄前途也要留在首都地,寧愿犧牲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說實話,這種人她還不敢碰呢。
顧寧嗯了一聲,“算了,不提他們了,去出攤吧。”
三人都是下午沒課,過來給劉淑珍幫忙的。
而且,顧寧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活。
他們這邊離開后。
劉淑珍就去找了劉寡婦,把這件事說了。
劉寡婦一聽,有些失望,“不能幫忙嗎?”
劉淑珍搖頭,“要是行的話,我就幫了,這不是實在是不方便。”
劉寡婦嘆了口氣,“我知道了,謝謝大妹子幫忙問了。”
等她回家后,把這事情和閨女劉芳一說。
劉芳頓時大發火氣,“我看他們就是不想幫忙,沒把你當做自己人。”
“媽,你還在他們家幫工呢,別去了。”
這話一說,劉寡婦忍不住笑了,“我不去了,你想買的那兩斤毛線,怎么辦?”
閨女還想入冬了,在織一條紅圍巾呢。
這紅圍巾又不是大風刮過來的,難道不要錢嗎?
這下,劉芳不說話了,半晌,吭哧吭哧憋出來一句話。
“我看顧家,就是怕我們家起來。”
不然,為什么不幫忙介紹?
要她看,就是那個什么顧寧故意的,自己有了好對象,就不愿意別人有好對象了。
怕別人過得比她好。
劉寡婦聽到這,是真沒話說了。
這些年,閨女退婚后,在家性子也被養得越發左了。
“人家寧怕你有好對象,那我問你,顧寧認識你不?”
這話一說,劉芳又不吭氣了。
她是發現了,她媽去幫工幾天,口才都比以前變得厲害了。
這讓她,很是不喜歡。
“反正,你就是不幫我說話,就是幫著外人說話。”
劉寡婦,“你這么認為,我也沒辦法了。”
這下,劉芳更氣了,“我不管,反正你要幫我找一個清大的對象回來,不然我這輩子,就老死在家里當姑奶奶了。”
這下,劉寡婦差點沒被氣笑了。
“我真是該了你的。”
說完,懶得搭理自家閨女,去顧家幫忙去了。
還別說,顧家的工作氛圍好,劉淑珍又好說話,在他們家干活還有錢掙。
到自家干活,還被幾個孩子氣。
劉寡婦反而覺得去了顧家,她反而過的更自在一些。
另外一邊。
顧寧還不知道,她拒絕后,竟然被劉芳這么想,不過,知道了也無所謂。
反正,一個外人,還不值得她放在心里去。
趁著,袁紅和陳香云去給她媽幫忙的時候,她則是去找了方靈鵑。
那邊,方靈鵑也剛好要找她的。
“店鋪我給你看好了,就在首都鋼鐵廠附近,人家原本是打算給兒子媳婦當婚房的,但是那家兒媳婦想要筒子樓,住樓房,所以平房擱置了下來。”
“我去瞧了,那平房對著外面的馬路上,開了一個窗,剛好適合做生意,你要不要去看下?”
顧寧一聽,便直接答應了下來,“可以,我們現在就去看。”
方靈鵑也利索,直接把家里的那一輛桑塔納給開了過來。
當然,是從方邵陽手里搶過來的。
方靈鵑都來了,方邵陽這個跟屁蟲自然也要來了。
說實話。
顧寧有段時間沒看到方邵陽了,冷不丁的看到他,還驚了下,“你怎么突然變滄桑了?”
怎么說呢,以前的方邵陽是大男孩,但是現在的方邵陽卻成了滄桑大叔。
胡子拉碴不說,連帶著眼神也像是經歷了社會的毒打,不復往日的明亮。
“別說了,自從我姐走了,我的日子就慘了。”
方靈鵑雖然離開了方家,但是卻還在支持著自己,這樣,他就成了全家的靶子了。
日子自然就不好過了。
什么事情反正,都怪他。
這樣下去,好好一陽光青年,沒變成神經病,都算是好的了。
聽到這,顧寧忍不住同情地看著對方,“那你這日子是不好過。”
難怪老了這么多。
“是啊,這不我姐找我借車,我就立馬跟出來了,那個家,是沒我生活的地方了。”
在那個家,多待一天,都難受的厲害。
能逃出來,就逃出來。
顧寧沒在接話,其實,方邵陽這生活是他自己選擇的。
其實,他也可以像方靈鵑這樣,脫離方家。
但是方邵陽舍不得是一方面,而且,另外一方面,是他沒這個勇氣和決斷。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方靈鵑那般有勇氣的。
所以,提起這個,方邵陽就沉默了。
他踢著路邊的石頭,低聲道,“我倒是覺得,我和我姐性別生反了。”
他姐雷厲風行,反倒是他優柔寡斷。
說實話,如果方靈鵑是個男孩的話,方家也不是現在這樣了。
更沒有內耗。
而且全部都掌握在,方靈鵑手里了。
因為,方靈鵑是方家最好的繼承人,沒有之一。
絕對是最優秀的那個。
可惜,方靈鵑是女孩子不說,而且還失去了父母,這讓她在方家本來的優勢,一下子轉變成了劣勢。
這個道理,方邵陽懂。
方靈鵑也知道,她忍不住說道,“是也不是。”
“我的世界在外面,我的事業也在外面,而不是在方家那一畝三分地。”
她希望自己像顧寧那樣,能看到外面一個廣闊的世界。
能夠自己建立一個一個屬于自己的商業公司。
她是唯一的決斷人,也是唯一的掌握人。
而不是像是現在在方家那樣,任何一個決定,都要所有人去投票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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