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上的激烈角逐還在持續上演。短暫的愣怔過后,番邦諸將隨即怒從心頭起。
猖狂小兒,欺人太甚!
“汝等這是何意,一個半大孩子就敢孤身上前叫板?”
“呵!”宋屹羽睫微抬,眸光睥睨,“一個半大孩子的球你們也沒截住呀!?”
“你……”
恥辱!
簡直是奇恥大辱!
番邦主將握著韁繩的手青筋暴起,一張原本就黝黑粗野的面龐顯得愈發猙獰起來。
他深吸口氣,而后放聲喝道:
“番邦的勇士們,方才是我等疏忽大意!既然現在人家都挑釁到頭上來了,咱們還等什么?
亮出真本事讓他們見識見識咱……”
“啪——”
還不待番邦主將放完狠話,宋屹的第二球又干凈利落地過了門洞。
!!!
番邦眾人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
宋屹則趁機又是一桿,絲毫沒給對方留下喘息的機會。
慢半拍的番邦選手心中一窒,連忙氣急敗壞的組織反攻。
然而已然慌了心神的他們又如何還有往日里的默契,交鋒中,宋屹總能出其不意的打亂對方一直引以為傲的騎陣。
比賽愈發激烈出彩。
眾人一瞬不瞬地盯著場上回旋奔襲的幾道身影,深怕自己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畫面。
榮朝年輕一輩的官員勛貴們更是熱血上涌,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沙場上看,有些人甚至直接站起身來助威吶喊。
看臺上很快便迸發出了陣陣狂熱的歡呼浪潮。
而女眷這邊雖然看似平靜,實則一眾豆蔻少女們心中早已漾起了層層波瀾。
只見場中那少年一席雪青色窄袖錦緞,腰間束有鑲寶玉帶,腳上套以牛皮烏靴。
風姿端莊雋逸,氣度清雅從容。
是的,就是從容。
誰能想象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翩翩少年郎不僅沒被“群狼”淹沒,反而能在一群虎背熊腰的鐵騎中借力使力、穿梭自如。
而恰恰是這種強烈的視覺差,反而將宋屹的表現襯得更加難能可貴。
一刻鐘后。
“……啊啊啊啊啊,勝了,勝了!十一籌比零啊,哈哈哈!我榮朝大勝!”
“這回看那些邊夷賤類還待如何囂張,臉都被打腫了吧?”
“好!”興帝更是龍顏大悅,當即撫掌笑道:“‘鶴舞九天秋月白,英姿颯爽干云開’。宋小郎君果然沒叫朕失望。”
“吾皇圣明!”
宋屹翻身下馬,在番邦一眾懷疑人生的目光中,不卑不亢地上臺復命,進退有度地謝恩領賞。
從這天起,宋屹也正式進入了京城官宦人家的視野。
不止因為他以一戰五、大獲全勝的傲人成績,還因為超高顏值,以及后來在內苑設宴時興帝為還擊番邦使者而讓人以賽事為主題所創作的詩詞歌賦。
既與賽事相關,那宋屹自然也就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了。
能成為文人筆下的人物,還是正面影響,最后連宋家的家風都被人扒出來狠夸了一頓。
鄭老爺與鄭夫人對視一眼,皆暗自欣喜地點了點頭。
敘兒的這位小舅子可了不得喲,尚未出仕便已經在陛下這里掛上號了。
父親/公爹眼光果然獨到。
大伯母更是心花怒放,有這一遭,姝姐兒的婚事不用愁了。
果然,接下來不論雅集小會還是上門拜訪,有意與宋家結親的人可謂是絡繹不絕,而且還都是門第相當拿得出手的青年才俊。
這下把大伯母樂的,臉上再也不復往日里客氣有余、親熱不足的生疏之態,轉而關懷備至的恨不得將宋屹當親兒子寵。
馬球賽后陛下不僅按例給了厚賞,還單獨賜了兩處品質上佳的莊子交給侄兒自用。
沒想到屹哥兒不僅給了婉姐兒一個,連她的姝兒都有一份。
兩處莊子全給宋家的女兒傍身用了。
哎,自家這個好侄兒啊,可比親兒子中用多了。
不過萬事有利即有弊。
剛開始得到京城的消息時,遠在東省的老太爺是激動的、欣喜的。
但當他得知京城有不少貴女,甚至連熙寧公主都對屹哥兒有意時,嚇得他立馬修書一封,趕緊讓長子將小孫子送了回來。
幸好屹哥兒年齡不大,這會兒離開京城,再過幾年也就淡出那邊的視線了。
這可是宋家最為寄予厚望的麒麟兒,萬一成了駙馬人選,那屹哥兒以后還有什么前途可言。
所幸就算屹哥兒順利完成鄉試進京趕考,那也是六年后的事了。
屆時熙寧公主必然早已招了駙馬。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宋屹確實在三年后一舉奪得了鄉試魁首。
但會試可不用再過三年了。
次年大榮朝冊立五皇子為太子,朝廷增開恩科,一些屢試不第的學子,尤其是高齡之士,無不喜極而泣。
宋彰在得到消息后,也在第一時間辦好了各種手續回鄉準備與宋屹一起進京趕考。
老太爺:!!!
“兒啊,要不此次你先過去,屹哥兒未及弱冠,他下回再去不晚。”
宋彰一聽立馬不樂意了。
“兒子知道您擔心什么,不過那畢竟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兒。那會屹哥兒才多大年紀,這都四年過去了,估計別人早都忘了。”
老太爺皺了皺眉。
話雖如此,不過依屹哥兒如今更加出塵的相貌,就算沒有熙寧公主,也可能會有……
“父親,您也知道我們父子倆有約在先,說好的父子同登科的,兒子這年齡也等不起太久了。”
老太爺嘆了口氣。
也罷!
都四年過去了,但愿是自己多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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