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縱使將親事換給次子,老太太對江家依舊是看不上的。
連張姨娘這個身為妾室的出身都比江氏高了不少。
由此可見江氏在府中的處境。
“姨娘,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二爺難得回來一次,老奴以為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將二爺的心給籠絡住。
如今二夫人膝下既已育有嫡子,那下次是不是就該帶您去上任了。
這夫妻之道,在于遷就與示弱。
二爺之所以堅持要帶二夫人前去上任,還不是二夫人平日里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二爺以為她離了自己就活不了了。
她那性子看著軟,實則內里精明著呢!尤其在您占上風的時候,就更顯得她孤立無助了。
張氏心里咯噔一下,“那嬤嬤的意思是,接下來咱們就先不盯著她了,只將心思放在二爺身上就行?”
“是。論出身,論才華,您樣樣比她出挑。她之所以能籠絡住二爺的心,還不是因為她慣會追捧。
這男人嘛,在外頭應酬一天,回來后哪有不喜歡溫柔小意的……”
由于宋屹的生辰是臘月十八。
江氏的住處是府里一早就讓人收拾好的,吃食用具等也是一應俱全。
所以宋屹回來后,住得倒也自在。
平時沒事就被母親帶著跟長輩請個安,或跟父親一起到家學里坐坐。
大伯的兩個兒子和他的三個庶兄都在那邊進學。
祖父有空的時候也會時常過去考教功課。
這天輪到四歲的宋五郎背書時,幾句話他讀了背,背了讀,翻來覆去好幾遍還沒有背全。
“子不學,斷……斷……”
正趴在書案前隨意涂鴉的宋機不由脫口道:“斷機‘具’!”
老太爺一愣。
他回頭掃了一圈,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眾人道:“剛剛屹哥兒說了什么?”
大家也跟他一樣的表情,“回祖父,六弟好像接出來了。”
“是的祖父。剛剛六弟說的是斷機杼。”
老太爺小心地走近宋屹身邊試探道:“竇燕山……”
“有義方!”
宋屹雖然聲音很奶,但語速卻是極快的。
也幸好老爺子聽得仔細,不然還真不容易分辨出他說的到底對是不對。
“哈哈哈,好,孺子可教也!”
宋屹似乎被驚了一跳,連忙起身地撲到了宋彰懷里。
小家伙的依賴,讓宋彰瞬間父愛爆棚。他心疼地拍著宋屹后背道:“爹,您嚇著他了。”
老太爺懶得搭理他,而是直接問道:“你此前教他背過三字經嗎?”
“沒啊!這么小能背什么,連話都說不利索。他應該是聽五郎讀了幾遍記下的。這孩子聰明著呢!”
打小就知道跟他玩心眼了。
老爺子甚是欣慰地捋了捋胡須。
“讓孩子們好好讀書吧!你跟我來書房一趟,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宋彰連忙抱起小兒子道:“可是我那調令的事兒有眉目了?”
老爺子回頭睨了宋彰一眼,沒有說話。
宋彰連忙快步跟上。
事關前程,所以平常即使隨便抱會兒孩子都喊手臂酸痛的人,這次愣是一口氣堅持到了地方。
誰知進了書房之后,老爺子卻滿心滿眼的都在小孫子身上。
半點也不提調令的事兒。
“屹哥兒啊,祖父來跟你玩一個小游戲好不好?”
宋屹眨巴眼睛看著他,沒有接話。
老爺子繼續道:“祖父教你唱兩遍咱們當地的民謠,然后我一句,你一句,看誰接得又快又好怎么樣?”
宋彰:!!!
“不是,父親,我這到底是升是降,您倒是給句話呀!”
“怎么,”老爺子冷冷的回頭看他,“你還有下降的空間嗎?”
說罷不再理他,而是專心地給小孫子做起了記憶力測試。
直到宋屹發揮幾圈后開始張嘴打哈欠,他這才連忙喚人將小少爺帶下去休息。
回頭再次對上宋彰時,慈祥和藹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轉而換成了一副嚴肅犀利的面孔。
“問前途之前,你先捫心問問自己,這幾年你在溧元縣政績如何,又為百姓干了多少實事?”
“這……”宋彰被老爺子看得心中一凜,不由失色道:“可是哪里出了紕漏?”
隨機又喃喃自語道:“不能啊,我雖談不上廢寢忘食,兢兢業業。但職責之內的事兒,可從未有過懈怠。
難道是有人故意誣陷?”
“哼!”老爺子冷笑一聲,“你所謂的職責之內,也只是縣衙那一畝三分地吧!
縱使下面的人捅出了簍子,你也只在拿了好處后,默默地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老爺子一拍書案,“糊涂!需知他們為禍鄉里的時候,打的可是你的旗號。一旦事情鬧大,你還脫得了身嗎?”
哎,他這兩個兒子,老大嚴肅古板認死理,也幸好現在調到大理寺辦案去了。
否則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至于老二,吟詩作對他行,在內宅里也廝混得開。就是在為官之道上,他還差了點兒意思。
這兄弟倆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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