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開局給秦始皇直播兵馬俑 > 第248章 適合創立一個士大夫學派
  【王安石變法將改革派和保守派折騰得起起伏伏,中間發生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但細細梳理就能發現,兩大對立派別勢力此消彼長都和青苗法的成功與否息息相關。

  像是這次,王安石暫時獲得勝利,司馬光被被壓制在高官以外,韓琦的權力被局限在大名府,歐陽修直接退休回家,剩下能叫得出來名字的,只剩下一個文彥博。

  可王安石的日子并沒有好過,因為還有一群在宋朝說什么都無過的諫臣,他們是和韓琦他們合拍的政治搭檔,所以和王安石也是站在對立面。

  唉,我說得都累了,王安石到底是以什么樣鋼鐵的心推行變法啊,這一個個能叫得出名的大佬都沒有站隊他。】

  可不是嘛,剩下的那些所謂和他站在一塊的,不是什么奸邪就是遺臭萬年的臣子,蘇轍倒是有自己的主張,但他官真不大啊,還有個老大哥在一邊反復橫跳,時不時還得撈一把。

  【當時,韓琦他們倒了以后,出現一個叫人十分挫敗的觀點。

  在變法之前,韓琦、司馬光等人都是當世有名的君子,難道變法一出現,突然間一個都不例外的變成奸邪了嗎?

  是不是并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其它導致的呢?

  這個反問差點把宋神宗燃起來的精氣神給熄滅,不過這很顯然是個詭辯。

  君子和政治能力從來都不掛鉤,政治上的‘奸邪’從來都不代表不是生活上的‘君子’。

  再說啦,黨爭這玩意本身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輸的那一方自然得消停點,難道每一次弱勢一點的都得被冠上奸邪的名頭嗎?】

  政治和生活本來就得分開,真要是當時的君子想要在政壇摸爬打滾,不是被當成吉祥物,那就是有人罩著隨便說,否則還想要出淤泥而不染?

  白日做夢來得更加快。

  宋神宗之前也是著相了,一直在糾結韓琦等人的名聲和風評,可政治要是都是君子的話,那慶歷新政的范仲淹早就成功了,那可是被譽為君子黨。

  用奸邪君子本就是故意混淆他的感受,動搖他的決心。

  但他沒資格去責怪任何人,他們都有各自的立場,說到底,做決定的是他,是他對變法,對介甫不堅定。

  【短短時間內保守派都相繼被貶出京城,明面上看是改革派獲得階段性的勝利,但真的如此嗎?

  其實在這里已經把禍根埋下,再好的法令最終都要推到地方實行,后來變法的實行全部變了味道,很難能說和這些人沒關系。

  或許會有人說他們才多少人啊,可要知道的是,韓琦和司馬光這些人在當時官場的名聲,‘榜樣力量’啊。

  再直白點,官官相護不會因為人家貶出京城就停止。

  當然,也有改革派這邊良莠不齊的緣故。】

  【接下來的變法繼續進行,但這一段基本上不被人重視,可細細分析熙寧辦法,它每一階段都有它的用意。

  熙寧三年王安石被提到百官之首的丞相位,他第一件事便是對科舉動手,這里我還挺贊成,他把吟詩作對這些拋出去,著重經義、論、策,顯然是為了改變宋朝的官場意識。

  無論什么時候都說王安石變法很著急,可有都能明白他為什么著急,不得不加快速度。

  宋朝周邊從來都不安分,可一群君子做官做的把兵家當作兇器,這一點無法否認,無論是王安石變法前還是變法后,這群君子都能做出把國土王安石,還有宋哲宗吐血打回來的國土送出去。

  他不著急不行啊,宋朝就跟別人嘴邊的肥肉一樣。

  再就是宋朝官場環境很寬松,比如司馬光他們居然活著的事情,換做商鞅,怕是早把人砍了,還在那唧唧歪歪。】

  聽得出來天幕的不滿了。

  趙匡胤無奈的嘆了聲氣,要是皇帝堅定還好,不堅定的話,王安石的路會走得非常辛苦,心會非常累。

  他都能預見到他日后的悲哀和被背叛。

  【而且還有個隨時都可能變卦的宋神宗,難道他不知道他太著急嘛,可是他沒有時間。

  “……力戰天下之人,與之一決勝負。”

  改革科舉和改良課本,意味著王安石基本上是和現有的官員全部割裂和宣戰,培養出來的官員自然是和司馬光他們完全不同。

  所以,我們也能初步理解,王安石和反對派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有多重,王安石要改革必須所有人跟上他的步調,統一思想。】

  其實,不單單是和反對派,不要忘記,王安石手底下的變法派同樣是一套科舉班子出來的人。

  性格確實剛毅,且沒有給自己留任何的后路。

  只不過,越是這般,越是可惜。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社會治安上,不管是有人蓄意挑撥還是主動叛亂,京城的禁衛軍總不能和救火小隊一樣到處干活。

  所以王安石推出來保甲法,每十家結為一保,五十家為一大保,五百家為一都保,各自選出負責人。

  用民間的力量去保衛民間的治安,當然,只要是王安石的法令就逃不過抨擊,當時抨擊保甲法最主流的觀點就是他把乖寶寶的農民變得兇惡,不叫農民干農民的活兒,只會叫田地荒蕪。

  問題是,保甲法出來后社會治安立竿見影的好了許多。

  其實反對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個法令的出臺存在爭議難以避免,但像是王安石這樣一個都不落好的,不用去看他們的信仰,還是得看利益。

  青苗法動了大糧倉,保甲法又動了一部分的軍費開支,王安石的變法其實本身都在針對宋朝的三冗開刀。】

  沒有哪個法令是完美無缺的,但既然實施下來效果好,覺得不務正業也好,繁瑣也罷,除非拿出來一個能服眾且可代替的方法來。

  不然光靠嘴皮子沒有取勝的理由。

  【做好這兩個準備工作,接下來便是和青苗法同等重要但遠沒有它名聲大的免役法。

  說實話,這個名字很出戲啊,在介紹免疫法之前先來了解宋朝之前用的是什么法。

  在這之前用到的是差役法,宋朝按照家產多少劃分為九等,后面五等人家不用關心,因為這個法令和他們沒有關系,遭殃的是前四等。

  王安石還真是始終貫徹抓大戶的原則。】

  大宋家里有點資產的人家:你以為你說的話很幽默嗎?

  不就是拿他們開刀嘛,抓錢確實是抓錢了,難怪王安石不得人心,這一個個的法令出來,朝野上下連帶著商戶都恨不得他立馬滾蛋。

  【不過差役法也不是不被人抱怨,古代收稅肯定物資占大頭,除了現代社會可以物資紙幣任量交換,哪個朝代都做不到這一點。

  而這些無子就被安排給衙前,畢竟官員有限沒有那么多的人手,這個活可不好做,看丟了可是得全權負責,看好了那錢也不多,起碼都是前四等人家,也看不長那點銀子啊。

  要是倒霉點,投胎的地方太遠了,到了需要運送的時候,嶺南那些地方一去就是大半年,中間的交通亂成什么樣子啊,運丟了照樣得衙前賠錢。

  在北宋,衙前運送一趟的獎金可能是納金七錢,一兩銀子不到,中間的路費怕是都不夠,而且目的地的官員黑心一點,一頓勒索,回家的路費都沒有。

  到此為止差役法都還沒有徹底激化矛盾,因為前四等人家,任務分擔的人多。

  可是宋朝是有豁免權的,女戶、單丁戶有豁免權也就算了,但超級富豪、中舉的人家、出家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反而是家庭越好的人越有豁免權,到最后衙前這個足夠叫家庭破產的人物集中落到了三、四等人家家中,破產人戶急劇增加,不亂起來都奇怪。

  這就導致宋朝出現個很笑話的現象,不敢發財了,除非是能直接從后五等直接躍到前兩等,不然家里稍微有點閑錢,家附近一片的衙前就得多費心,然后迎接破產。】

  北宋的百姓心有戚戚,可不是嘛,家里錢多了也不放心,要是誰故意使壞,官員整你,訴苦無門。

  其他人并不覺得好笑,反而細細思考了自家朝廷是否也是這種富豪家庭享受著大量的豁免權。

  本來也是,豁免權都是上層制定的,他們自然也會在維護自己的利益。

  一想,不少皇帝眼神都不對勁了,朝臣們心中暗道不妙,看來得主動點把一些特權上書剪裁,自己開口總比摳門皇帝老板開口要好一些。

  畢竟皇帝可是恨不得他們全部家產都排隊進國庫。

  【差役只不過是北宋百姓需要承擔的一種而已,可當時還有許多各種名目的差役。

  收稅的里正、鄉長、鄉書手,抓賊的弓手、壯丁,為官員服務的人力、散從,各個衙門里面的人手數都數不過來,這些都是百姓在承擔。

  王安石提出免役,也就是交錢。

  也就是說,要本來承擔衙前的人交和自身等級相符的錢,然后去做想做的事情,朝廷再用這筆錢雇傭愿意干這個活兒的人。

  而且,王安石收錢自然不可能針對三四等,那和之前沒什么差別,他直接把上等大戶弄進來,他們交錢肯定很多啊,雇傭下面的百姓卻是愿意干這個活兒的。

  以前那些免疫的家庭也要交助役錢,只不過根據家產來決定。

  只不過免役法也有爭議的地方,免役錢和助役錢隨著夏秋稅收一塊交,還得多交20%的錢用來防備災害、戰爭。

  很明顯,王安石在得罪人的這條路上已經一去不復返,而且是社會越有錢有權得罪的越狠。

  不過能理解,他要抓錢,百姓兜里能有幾個錢啊,可不得從大戶身上摳嘛。】

  百姓聽著覺得還行,但想到要交稅又頭大,各式各樣的稅真的叫他們負擔很大。

  當皇帝的想的就多了些,自古士大夫階層都有種澳性,或者說是自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王安石的法令顯然是把他們和眼里的泥腿子擺放在一個階層,錢可能都是小事,問題是這份特權的消失,讓他們認為有辱身份。

  憑什么叫那些泥腿子和他們一樣的待遇啊?

  【特權階級自然不愿意,但萬萬沒想到的是,率先開口的,居然是蘇軾和蘇轍這一對剛剛進入特權階層的兄弟倆,更是說出來經典言論。】

  蘇軾和蘇轍兩兄弟都萌生出不妙,能被天幕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所謂的經典言論肯定不會是好話。

  【首先是蘇轍,“役人之不可不用鄉戶,猶官吏之不可不用士人”。

  唉…我都不想反駁他,真要是這般的話,那宋朝干嘛還大力推崇科舉啊,直接還用九品中正不是更加符合這句話嘛。

  再就是大蘇了,他說得更加深情并茂,反正就是叫人生煩的“役人必須用鄉戶,就像是吃穿住行一般自古有規矩”,“士大夫要交友、四處當官,得有自己的娛樂,那些鄉戶如何能相提并論”……

  反正是很叫人煩惱,想要把人暴打一頓的話。

  不過,兩個人名聲沒和其他人那般臭,第一是蘇軾文豪的身份,第二嘛,后來的十幾年里沉沉浮浮、顛沛流離,再也不是一開始一知半解的小屁孩。

  現在這會兒兩兄弟,對于士大夫的生活一知半解,對于百姓的辛苦同樣沒有同理。

  說到底,還是我會溺愛。】

  蘇軾蘇轍:臉都要綠了。

  不過兩人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剛剛的話確實很欠揍。

  【免役法的推行很謹慎,王安石決定只在京城附近推行試點,等一年以后看看成效再說,然后,反對派又開始了。

  這次出場的是慶歷新政碩果僅存的文彥博,我…每次提到這兩次變法的人和事,都有種物是人非的割裂感,誰能想到幾十年前,現在的反對派都是改革派呢?】

  雖然革得不太一樣。

  還活著的幾個同樣唏噓,可不是嘛,只不過,那次給他們的打擊和教訓太重,從意氣風發到適應官場,也就那么幾年時間,現在回望過去,都不敢認自己。

  【文彥博開始不那么強硬,溫和的找宋神宗談心,現在看不出效果,可是幾年時間后,宋神宗會被他談得崩潰。

  回到現在得免役法,文彥博勸說還是那一套,祖宗法令俱在,擅自變法小心失去人心。

  宋神宗卻是覺得自己抓住了文彥博的漏處,也問出他心中一直以來的憋屈和不平。

  “更改法令確實會叫士大夫憤怒,可是百姓有什么不方便的嗎?”

  儒家的民貴君輕,百姓面前皇帝都得退居,滿朝孔孟之徒的士大夫,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宋神宗以為抓住了文彥博的肋骨,可接下來文彥博的一句話,卻是撕開了最為丑陋的面目。

  他看著宋神宗像是看著不懂事的孩子,覺得神宗果然是沒有經歷過皇帝教育的野生皇帝。

  “官家,您要明白,您是和士大夫共治天下,而不是和百姓。”

  ……

  宋朝士大夫引以為傲的‘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在這里成為一個笑話,也叫備受推崇的儒家文化變了味道。

  這就是他們的想法,士大夫高高在上,士大夫治理天下,士大夫權益優先。

  其實,宋朝完全可以放過孔老夫子他們,弄出來一個士大夫家,何必叫別人跟著你背鍋呢?】

  天幕的輕笑像是巴掌一扇扇的打在士大夫臉上,可他們無法辯駁,因為宋朝就是如此,士大夫就是高貴。

  趙匡胤閉上眼睛,錯了,都錯了。

  他作為江山的最大權力者,明白一些階層的必須性,可是一個臣子,居然堂而皇之和皇帝談論百姓不重要的問題,這恰恰證明,王安石變法的迫切性。

  孔老夫子:你們這群混賬玩意怎么好意思打著我的招牌啊?得虧我血厚,后人眼不瞎,不然得被你們這群人拖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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