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小子也會和稀泥了啊？”
重華被盤古這模棱兩可的話給逗樂了，沒想到向來都是只分喜惡沒有對錯的盤古，也有拿不準的時候了。
“師父，你這不是為難我嘛，這意識跟肉身都不是同一個，我怎么說她誰是誰……”
盤古無語得很，師父偶爾搞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出來，總讓他摸不著頭腦。
“你看，這樣不就行了。”
重華抬手，把雪妖之魂從石土所化之軀中抽出，又放進了雪妖之軀里。
瞬間，那雪妖眉目轉動，竟直接活了過來！
“哦，我懂了！”
盤古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師父啊，這意識和軀體不匹配的時候，便二者皆非，唯一能做的，便是把肉身和意識再次融合，才能稱為本我。
意識之下，肉身慢慢變化，意識也會與之相匹配的成長變化，當年的我并非現在的我，但我還是我！”
盤古難得說出句深奧的話，像是再給自己解釋一般，又補了一句：“我依舊是我，只是我也會變而已！但只要我的記憶和認知想匹配，過去現在未來，我都是我。”
“哈哈，你小子。”
重華抬手摸了摸盤古的腦袋，一如當初盤古還是少年時的模樣。
雖然，盤古現在已經是一個不知多少歲了的壯漢……
“你記著，這世間只要還有造化，還有生衍之道，便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
但不管怎么變化，自我意識始終與血肉之軀融合在一起，便不算變遷。
軀體可以毀滅，意識也能重生，但前緣未來能相繼，便是同一人。
而這其間，就算血肉意識相合，但前緣未來皆不同，便已非故人。
意識和血肉都是表象，真正判定是否變化的，是過去與未來。
這，也是時辰的道。”
重華忽然想起那個一直在華虛宮里默默無聞的道人，這些年來，他好像一直都沒離開過歸墟。
也難怪時辰能修成時間大道，且能以圣人修為便將這世間之力滲透進太虛，甚至有衍化為至理的傾向。
正是耐得住性子……
或許，時辰將會成為第一個不經歷種種劫難，便能從混沌神魔修成道源至圣，甚至可能更高境界的存在！
這家伙，實在太能‘沉淀’了……
“師父說得在理，所以靈兒還是靈兒，這雪妖，也還是曾經的雪妖……
咦，師父，這雪妖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盤古點點頭，算是理解了重華的意思，這才注意到，這雪妖居然還是個大乘境的存在！
一個大乘境，連地仙都不是的存在，居然會出現在師父的手里！
這身份差距，簡直讓盤古有種玉盤裝垃圾的感覺……
“這雪妖啊，說起來，還算得上是你師弟的兒媳婦呢，哈哈哈，就是不知道，你師弟到時候會選女婿，還是選兒媳了。”
重華一笑，又說了句讓盤古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么叫選女婿還是選兒媳？
女兒的丈夫和自己的兒子，這啥情況？
他想起元白和云華并未孕育子女，而是受了兩個孩子，按照師父的說法，意思應該是看元白以后戰女兒的立場，還是兒子的立場了……
“哦，我想起來了，元白的女兒好像在人間為禍，他的兒子好像是個什么應劫之體，專門克制他女兒的。
嘶……，一家人還要分個兩陣營，真是頭疼。以后，我跟靈兒就只生一個，免得這么多事。”
“好家伙，你還考慮上生幾個的問題了！你還是先考慮考慮怎么才能迎娶靈兒吧……”
“呃……”
這兩師徒在石淵之上有說有笑，一旁的雪妖根本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她一個大乘，何德何能敢在圣祖面前露個臉……
重華和盤古玩笑了一會之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轉頭看向雪妖。
“黎夢，你想去洪荒見黎山么？”
在黎夢眼里，眼前這位看似平常的男子，給她一種說什么都可以實現的感覺！
那種無所不能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她打心底的相信！
“想。”
她忙不迭的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害怕晚了一點，便錯過了自己的機緣。
她，太想見到黎山了。
那個曾經在雪地里刨雪為磚，重建覆霜城的男子，現在還好嗎？
“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你就會見到他。哦，對了，見到他的時候，跟他說一聲，他的任務勉強算完成了，但是完成得不夠徹底，所以，他現在的狀態，算是給他的懲罰。”
“遵命！”
黎夢不知道重華說的懲罰是什么意思，她不敢問，只得依言照辦。
石淵之上，一個時空通道再次出現，與元靈出現時的樣子別無二致。
黎夢對重華三拜九叩后，才轉身躍入通道之中，向洪荒而去。
“這女娃，唉……”
盤古難得的用圣力查看了一下黎夢的過去未來，頓時有些感慨。
相愛不能相守，無異于世間最大痛苦之一。
“你在感嘆什么？”
盤古還沒發表自己的感慨，卻忽然聽到了元靈的聲音！
“靈兒！”
他連忙回頭，卻見那石淵積血之中，元靈已經睜開了雙眼站了起來！
小小的石淵里，那血池早已消失，元靈站在其中，渾身有清輝縹緲，映照石淵如同仙境！
一抹異香撲鼻，凡人若是聞之，可得百萬年壽命！
聞其名，可活百年；見其跡，可活千年；聽其聲，可活萬年；觀其形，活十萬載；聞其香，享百萬壽！
此等造化，皆因元靈已吸收完了太無元氣，成就新的境界！
不圣而圣，未道而道！
元靈，再次以獨辟蹊徑的方式，超越了大道存在，成就道源至圣！
沒錯，盤古非常肯定，元靈現在已是道源至圣之身！
因為，他從元靈散發出來的氣機中，感應到了實實在在的壓力！
一種，自己打不過的壓力……
很直觀，也很清晰……
“師父……，那個，以后靈兒要是揍我，你得照顧著我點啊……”
“啥？”
重華麻了，自己這個大弟子，腦回路有點‘清奇’啊！
“盤古，你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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