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七十三章 她好像個吉祥物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所謂禍兮福之所倚,所謂因禍得福。

  吳俊就是這些話的典型代表。

  不僅僅是因為他鬧出來這么一樁事后為他女兒搶得一線生機,還因為他的破手機。

  他那部手機用了四五年了,觸屏已經不靈敏到除了手指按它沒反應之外,什么碰它都管用。

  接電話時因為臉頰觸碰手機屏幕而導致意外開啟免提、靜音、視頻……以及錄音的頻率高到離譜。

  吳俊昨天接那個“工作人員”的電話時,就很幸運的碰到了錄音鍵。

  這事兒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是警方查看他的手機時發現的錄音文件。

  那個聲音經過變聲器的處理有些失真,但在警方手中,把這么一段音頻還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音頻還原的時間可比景澤珩拿到賬戶信息早多了。

  可問題是音頻信息并不能像指紋、錄像這些證據一樣直接鎖定嫌疑人身份,畢竟聲音資料庫很小,想用它來確定嫌疑人困難重重。

  但當嫌疑人已經鎖定時,用音頻證據來指認就很容易也很有說服力了。

  那段被還原的錄音沒頭沒尾的,但其中的聲音卻容易辨認極了。

  祁瑾望著那支錄音筆,很難相信自己接連兩天都敗在了錄音手下。

  整個客廳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就連祁柏都默然無語,呆呆的坐在那兒,丟了魂兒似的。

  反倒是祁松,雖然皺著眉頭一臉嚴肅表情,但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緊張。

  半晌,祁老問:“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祁瑾合了合眼,一如既往的淡然:“沒有,是我做的。”

  好像已經知道回天乏術,她承認得格外干脆,絲毫不見懼意,甚至都沒看沈梵音一眼。

  祁老直接轉向景澤珩:“阿珩,該如何處置,你決定吧。”

  “我不是法官,無權審判。”

  景澤珩表情平淡,一手搭在沈梵音的背后,免得她直接靠到沙發上碰疼了自己。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繼續說:“我來,只是看在祁琰的份上,讓您有個心理準備。”

  他這話音才落下,門外便傳來了警笛聲。

  警笛聲此起彼伏,聽起來格外有安全感。

  沈梵音側頭看向景澤珩,至今沒想明白他進門之前囑咐的那句讓她“不必有顧忌”是什么意思。

  她是沒有顧及,可他也沒給她發揮的空間啊!

  話是他說的、證據是他拿的,她在這兒坐著,跟吉祥物似的。

  警察進來得很快,還帶著逮捕令和搜查令。

  祁老沒有攔,甚至很配合的親自帶警察去了祁瑾的院子。

  警察從祁瑾的臥室里搜出了一部支持使用海外電話卡的手機,上邊的通話記錄就是鐵證。

  然而,就在警察往祁瑾的手腕上扣上手銬時,祁松站了起來。

  “警察同志,”祁松的嘴角噙著一抹古怪的笑,“我的這個侄女犯了錯……”

  “這是犯罪,”警察皺著眉嚴肅更正,“教唆他人自殺,這可與故意殺人罪同處。”

  “對對對,是我口誤,”祁松連連點頭,笑容卻愈發濃郁了,“不過祁瑾她有精神障礙,五年前就有診斷的。”

  說著,他朝祁柏使了個眼色:“去給警察同志拿病歷啊。”

  祁柏回過神來,應下來后說了句“稍等”便快步跑向自己的臥室。

  沈梵音眸光微暗,她想起來昨天洛柔說的,祁瑾是個瘋子的事兒了。

  只是,難不成就因為祁瑾有病,就一次次的放任她?

  她看向祁瑾,正瞧見她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著自己。

  那眼神仿佛在說: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沈梵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

  她對精神病人沒有任何歧視,甚至可以跟他們玩得很好。

  但這不代表她愿意和祁瑾這種人來日方長。

  她只想一腳踹得她再無翻身之力。

  祁柏回來得很快,帶著厚厚一摞病歷,很認真的說:“警察同志,這是這些年來我帶祁瑾看病的病歷,唔,多家醫院,也算訪遍名醫了。”

  警察接過來仔細翻看一會兒,眉頭都皺起來了。

  沉默片刻,警察說:“病歷我們帶回去核實,你是她的父親,既是監護人,也得跟我們一起去警局。”

  祁柏好像對這流程早已習慣,他立即點頭應下,一點兒要辯解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狠狠地瞪了祁瑾一眼。

  送走了警察,祁老坐回到沙發上,拿起茶杯喝了口。

  他的表情很平靜,笑呵呵的問沈梵音:“梵音,這事兒對你的影響好解決嗎?用不用我這老頭子幫幫你?”

  沈梵音輕笑著看向他,問:“祁爺爺,祁瑾她到底是什么病啊?”

  “哦,”祁老的表情很隨意,“偏執型人格障礙,還有些暴力傾向。”

  沈梵音默然無語。

  陸路曾經和她聊過偏執型人格障礙的癥狀,多疑善妒、固執自我、偏激好斗。

  嗯,祁瑾全占了。

  她思考祁瑾的病情時,突然靈光一動,明白了景澤珩的意思。

  她緩緩揚起嘴角,看著祁老說:“祁爺爺,我認識個很不錯的心理醫生,要不要推薦給她?”

  祁老聳了聳肩:“多好的專家都看過,沒用。”

  他對祁瑾的病癥根本不在意,或許他根本就不覺得這是病,而是一道免死金牌。

  沈梵音笑了:“不管有用沒用,終歸是要看病的,她這次只是因為對您的懲罰不滿便對凱斯酒店的聲譽下手,若下次您打了她呢?她的心理狀況不穩定,萬一傷害了您該怎么辦啊?”

  祁老的笑僵在了嘴角。

  他想起自己昨天就真的打了祁瑾。

  “您為兒孫好,兒孫可未必領情。”沈梵音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

  祁老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覺得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

  沈梵音后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肩膀,轉頭看向景澤珩:“哥,帶我回家吧,我昨天晚上一直做噩夢,夢里祁瑾拿的可不是毛筆,而是把刀呢。”

  她說完就拽著景澤珩的衣袖站了起來,還很有禮貌的朝祁老揮了揮手:“祁爺爺,我們先告辭了,您好好保重哦。”

  祁老:“……”

  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或許是沈梵音的話說得太過于直白,祁老在他們走后沒多久便對祁松說:“你去聯系個私人精神病院,等祁瑾被放出來,就直接把她送進去。”

  祁松的嘴角依舊掛著笑:“好。”

  他可不在乎這個侄女是死是活,他只知道他的計劃完成得很圓滿。

  他當然不會知道,他圓滿,僅僅是有人想讓他圓滿而已。

  “哥,我怎么覺得祁叔叔其實特別想把祁瑾送進精神病院呢?”

  車上,沈梵音微皺著眉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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