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季辭停下來:“當真?”
尉遲睜著眼睛說瞎話:“當真。”
說完,他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繼續道:“如果我露宿街頭,沒錢吃飯,我就提不起劍,參加不了盛元大典,還無法和季小友你一起切磋劍法……”
“好了你閉嘴。”季辭打斷他,面色復雜,“那你還是跟著我們一起走吧。”
尉遲面露感動:“謝謝季小友!”
說著就不緊不慢地跟在了兩人身后。
秦玨的神色辨不出喜怒,只是慣常讓人感到冰冷。
他回過頭看了尉遲一眼,眼底暗含警告。
尉遲裝傻只當沒看見。
盛元大典的主場地在荊湖,三清道宗的地盤,道宗弟子難免會有些優待。
例如這些建在場地邊上的房屋,就是專門給不想回宗門的道宗弟子準備的。
房屋內部裝修的低調質樸,但該有的一樣不少,不算多豪華,但勝在住起來舒服。
原定是道宗弟子每人一間的,但是秦玨老和季辭待在一塊,所以他們偷偷搬了張床過來,拼在一起睡覺。
尉遲無意間透過門縫看到這副情景,心便沉了下去。
彼時季辭正在廚房忙碌。
不過他的忙碌是指在廚房上躥下跳,偶爾打一下下手,真正在做飯的人是秦玨。
季辭玩膩了就有點看不下去:“要不還是我來吧,你不是餓了嗎?”
“不是特別餓,”秦玨聲音平靜,“而且你病剛好,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季辭頓時就是一陣感動:“謝謝小師弟,小師弟你對我真好。”
“既然廚房沒我的事的話,我就去找尉遲比劍了。”
說完就興沖沖地要跑出去。
秦玨:“……”
他聲音冷沉:“有事,你回來!”
最后一句話語氣加重。
季辭只得又灰溜溜跑回來,聲音有些委屈:“那你說還有什么事情嘛。”
“幫廚。”秦玨言簡意賅地拋下這兩個字,順便扔了一捆蔬菜給他。
季辭拎著蔬菜,心里頗有些不平,但是當他看到小師弟漂亮認真的側臉時,這股氣又消了下去。
算了算了,不和他計較。
誰讓小師弟長得好看呢?他季辭無論男女,就喜歡長的好看的。
想到這,季辭就認命地開始洗菜。
他們這邊正在忙碌,身后便忽然傳來腳步聲。
季辭抽空回頭看了一眼,立刻說道:“快來,就算你是客人也得洗菜。”
尉·沒有做過重活·遲:“……我該怎么做?”
季辭看向他:“不會吧,你這么大人了不會洗菜?”
尉遲試圖辯解。
不等他說話,那邊的秦玨便冷聲開口:“這里不需要你,等著吃就好。”
話音落下,季辭立刻抗議:“不行!憑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的吃?這不公平,他也得干活!”
秦玨:“……”
他額角抽了抽,最后丟下一句:“隨便你。”
這聲音應該是生氣了。
季辭絲毫不在乎,沒關系,這事他又沒做錯。
小師弟這動不動就生氣的毛病必須得改改了,不然遲早有一天被氣死。
他隨后從身后抽了一個菜盆出來,往尉遲手里塞,然后從自己盆子里分了一大半出來遞給尉遲,讓他去洗。
尉遲看了看自己滿滿當當的菜盆,又看了眼季辭空空蕩蕩的菜盆,欲言又止。
季辭少見的有些心虛,他假惺惺地笑:“尉遲大哥,快去洗菜啊,愣著做什么?”
這個稱呼一出來,別說尉遲愣住了,就連那邊正在切肉的秦玨都沒忍住把菜刀用力往下砍,落在砧板發出沉悶的聲響動。
季辭被嚇了一跳,埋怨道:“小師弟你悠著點,別等下砧板都被你弄壞了。”
秦玨沒說話,他繃著臉,神色極為駭人。
倒是尉遲樂的自在,他十分積極地把菜盆子端起來:“大哥這就幫你去洗菜。”
“砰!”的一聲,菜刀落在砧板上的聲音更加響了。
季辭悄咪咪看了秦玨一眼,發現小師弟嘴唇緊抿著,看起來確實是很不開心的模樣。
他無端就有些心虛。
但是……不就是洗個菜嗎?為什么這么生氣?
季辭搞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飯菜全部弄好之后,季辭殷勤地過去盛飯端菜,在餐桌上也一直給他夾菜。
“小師弟,你嘗嘗這個。”
“小師弟,這個好吃。”
“小師弟,我夾給你的你怎么不吃啊?”
秦玨沒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季辭,季辭不由得就有些沮喪。
見狀,尉遲唇角微勾。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季小友,原來你家小師弟還會做飯啊?”
凡是別人嘴里吐出秦玨的名字,季辭都會無端警惕起來。
他看向尉遲,說道:“是啊,怎么了?”
“沒什么,”尉遲笑著說,“只是有點奇怪,既然他會做飯,怎么上次在巴蜀,他不自己下來做,非要勞動你呢?”
季辭:“他最近才學的,那時候應該是不會吧。”
“是嗎?”尉遲嘴角笑容淡了下來,“我覺得還是季小友做的好吃一些。”
話音剛落,秦玨就淡聲開口:“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出去。”
聲音低沉,一聽就知道是動了真火。
季辭怕他倆打起來,連忙給秦玨夾了白菜過去,笑瞇瞇道:“清熱,解火。”
秦玨看了他一眼,接著又低下頭去。
餐桌上氣氛詭異,季辭不理解秦玨生氣的點在哪里,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突然就有些后悔把尉遲帶回這里吃飯了。
尉遲話多,飯間一直說個不停。
等到結束之后,尉遲忽然住了嘴,他朝季辭招了招手:“季小友,你過來一下。”
“嗯?”季辭有些疑惑,走過去問,“什么事?”
話音未落,就見尉遲忽然俯下身來,兩人的臉相距不過半寸,季辭瞬間皺起眉頭來。
與此同時,一柄飛劍迅速沖過來,目標直指尉遲肩膀。
這一劍被尉遲的靈劍擋了下來。
季辭聽到身后響起腳步聲,他不知為何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尉遲拿出手帕在他唇邊擦拭著,聲音繾綣:
“這里臟了,幫你擦干凈。”
說完,他抬起眸子,和面前眸色幽深晦暗的秦玨對上視線,隨后微微一笑:
“我還是那句話,你沒有任何資格和立場來和我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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