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高柔娘和孫柳兒就把合作的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又過了兩天，高柔娘把擬好的契書給了戚滿滿。
和孫柳兒的合作高柔娘完成的很好，或者說出乎意料的好。
戚滿滿小修了一下契書，把孫柳兒食鋪營業分給她的兩成利改為一成，另一成利給高柔娘。
“怎么給我，我又沒干啥，不行，不能改，這兩成利就是你的。”
“什么沒干啥，和柳兒姐談合作的不一直是你嗎？”
戚滿滿堅持改了契書，高柔娘一臉不高興。
“苦著臉干啥，給你分錢還不好？”戚滿滿戳了戳她的臉頰，“行了，這就是你該得的，本來就是這個打算，以后你和別人談成這樣的合作，我也給你分利。”
“別著急拒絕，談合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柳兒姐是自己找上門的，而且咱們也認識，知根知底的，談起來自然容易，其他人談起來就不會這么簡單了，費心費力的，自然要給足甜頭，你才樂意干啊？”
“你不給我也樂意干。”
戚滿滿失笑，“你先聽我說完啊，這合作談成，后面的事情還多著呢，柳兒姐現在相當于你的合伙人了，她開食鋪遇到的問題你要幫著解決，食鋪要是生意不好你也要幫著想辦法……這一成利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高柔娘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以后柳兒姐的鋪子我也要負責唄？那我要去縣城？”
戚滿滿點頭。
從一開始讓高柔娘去和孫柳兒談合作，她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柳兒姐她自己不行嗎？”
她一點也不想去縣城，這一去縣城最少也要待十來天吧，十來天吃不到滿滿做的菜……
高柔娘更不高興了。
“柳兒姐自己估計也行，”孫柳兒經營過浣花溪，戚滿滿從未看輕她，“但是柔娘，我們食鋪和其他食鋪是不一樣的。”
“且不說之前對大福和蘭嬸子的培訓，咱們這點菜取菜就和其他食鋪完全不一樣了，柳兒姐雖然來食鋪看了一段時間，但到底沒有經驗，必須一個有經驗的人去看著。”
高柔娘是最好的人選。
戚滿滿最終說服了高柔娘。
“我要把肉干全部帶走！”高柔娘可憐巴巴道，“那么多天都吃不到你做的飯了，我得靠肉干解饞！”
“好，”戚滿滿推了推靠在肩膀的腦袋，“我再給你做一些李子醬帶上，醬板鴨也帶一些去，夠解饞了嗎？”
“不夠！”
這些東西哪比得上天天都能吃上滿滿做的飯。
高柔娘開始點餐，“我要吃鴨血旺、鹵鴨掌、鹵鴨胗、豬蹄燜飯、口水雞……我都要吃！”她要在去縣城前吃個夠。
“好，好，都給你做。”
高柔娘瞬間被哄好了。
……
這個月給醉仙樓的醬板鴨都做好了，要吃鴨血旺只能殺自家的鴨子。
沈小梅養大的鴨子還有一百來只，戚滿滿想了想，直接讓宋長春和邱東兄弟全部給殺了，做成醬板鴨。
鴨學鴨腸這些做毛血旺吃，鴨掌鴨胗還是鹵，鹵料用重一些，讓高柔娘帶去縣城吃。
當天晚上，戚滿滿做了鴨血旺和口水雞，飯是高柔娘特意點的豬蹄燜飯。
宋鐵抱著酒壇倒酒，喜笑顏開問著戚滿滿今天怎么做這么豐盛。
往常做豬蹄燜飯可不會有菜，就光吃飯就能讓他們吃撐了，這再加上這么美味的兩個菜……宋鐵已經想到他們一家人都挺著肚子坐在院里聊天的場景了。
“柔娘過幾天要去趟縣城，要十幾天才會回來，這兩天我多做幾個菜給她解饞。”
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小梅問道：“去縣城？去做什么？你一個人去嗎？”
高柔娘深沉道：“去做大事。”
戚滿滿笑著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把事情和家里人說了。
宋家人：……
沒記錯的話鎮上的食鋪才開起來沒多久吧？
這就要開到縣城去了？
食鋪的事沈小梅也不懂，知道高柔娘是真的要去縣城，不舍全呈在臉上。
高柔娘在宋家住了大半年了，她幾乎是把她當做了半個女兒。
沈小梅不舍，宋鐵幾人也不舍，不舍的同時還有擔心，他們都知道高柔娘有功夫在身，還有孫柳兒和馬存靈在，出不了啥事，但還是擔心。
看著高柔娘狼吞虎咽著，這擔心又變成了心疼。
馬上就要去縣城了，十幾天都吃不到滿滿做的菜了，其他人怎么能和她搶？！
被自家爹娘眼神殺的宋長冬：……
他默默減少了伸筷子的次數。
方如玉一直沉默著沒說話。
吃完飯后，一家人如宋鐵所想吃撐了，坐在院里說話。
方如玉把高柔娘叫到一邊，把匕首給了她。
高柔娘不解：“給我干嘛？”要打架？
不是她嫌棄，就方如玉這身手，還有這短短的兵器，他肯定輸。
“給你的生辰禮，”方如玉嘆了口氣，“不是要和你打架。”
高柔娘愣住了，低頭看著方如玉手中拿的東西。
“生……辰禮？”
她生在富貴人家，奈何攤上了不講究的爹娘，兩個哥哥更是一個比一個粗糙，別說禮物了，有時候她的生辰他們都能忘了……
住到方家后，青姨倒是問過她生辰，她不想麻煩青姨，連生辰在哪天都沒說，青姨從別處得知了，要給她過生辰也被她搪塞過去了。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收到生辰禮呢。
高柔娘稀罕地拿著匕首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高興。
高柔娘猛地一拍方如玉：“你……”
看著方如玉俊秀的臉龐，高柔娘突然又不知道說什么了。
她把匕首妥帖放好，看著方如玉想了想，終于想到了自己能幫他做的事了，她大聲道：“以后誰要是惹你了，你和我說，我幫你揍他！”
方如玉一臉無奈，“你就只想和我說這個？”
高柔娘歪了歪頭，又添了一句，“你說揍成啥樣就揍成啥樣——不能出人命。”
方如玉定定看著她，良久笑了一聲，“也行吧。”
“什么叫也行吧！我很認真的！”
“好，我知道了。”
和方如玉說完，高柔娘便迫不及待拿著她新得的生辰禮去炫耀了，知道她不久就要去縣城了，所有人都揀著她喜歡的話說，把人哄得眉開眼笑的。
沈小梅看看高柔娘，又看看方如玉，抿唇笑了起來。
難怪滿滿讓她別打如玉的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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