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春對你不錯，我也能看出來了，不過……”高柔娘有些疑惑，“他長成那樣，也算好看啊？”
戚滿滿眼睛一瞇：“他長成那樣？他長成哪樣啊？”
高柔娘全然沒察覺到危險，耿直道：“他長得那么黑，那么壯，哪里就好看了！”
戚滿滿：……
戚滿滿深吸一口氣：“柔娘，你爹是軍隊出身，你大哥也在軍隊吧？他們難道長得很瘦弱？”
“沒有啊，我爹和和大哥都長得很魁梧的，他們也不好看啊，我家里就二哥和我好看，白白凈凈的。”
戚滿滿：……
懂了。
柔娘喜歡白的、不魁梧的。
白白凈凈、書生氣濃郁的方如玉上大分。
戚滿滿試圖和高柔娘講道理：“長春長得也不算魁梧吧，就比一般男人個子高一些、強壯些，他五官也不錯啊，硬朗，很有男人味。”
人是黑了些，但黑帥哥也是帥哥啊！
高柔娘固執地搖頭：“不好看！”
戚滿滿沒和她在這事上糾纏，每個人對美的感知都不一樣，觀感不同，不必強融。
她夫君，她覺得帥就行了！
高柔娘看著戚滿滿，沉沉嘆了口氣，“我們要是早點認識就好了。”
他大哥就是宋長春這樣的長相，要是她早些認識滿滿，再把大哥和滿滿一介紹，說不定滿滿現在就是她嫂子了呢。
戚滿滿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問著她：“怎么了？”
高柔娘沉重的搖了搖頭。
“滿滿，你以后會去京城嗎？”
戚滿滿不知道話題怎么就轉到這里了，笑道：“會啊，我還想把珍饈坊開遍大啟呢！”
聽了“會啊”正痛惜就算有機會和滿滿見面也沒機會的自家大哥的高柔娘聽著戚滿滿下一句話直接愣住了。
“開……開遍大啟？”
戚滿滿好似沒感覺到她的震驚，點頭道：“對啊。”
高柔娘：……
高柔娘怔怔看著戚滿滿。
原來滿滿心中竟有如此大的志向。
她心中豪氣也被點燃，跟風道：“那我就把我們的作坊開遍大啟！”
戚滿滿：……
“……倒也不必。”
高柔娘豪情萬丈：“我覺得你說得對，不管成不成親，我都要有生存的能力，我管理作坊還是可以的！等我們的作坊開遍大啟，誰敢辜負我，我用銀票就能砸死他！”
戚滿滿：……
戚滿滿艱難勸阻：“作坊和食鋪不一樣，食鋪到處都能有，因為總有人要去食鋪吃飯，但作坊到處都有，誰都能去批發了，誰還去外面買？沒人買這些批發者要怎么賺錢啊？”
高柔娘愣住；“……對哦。”
高柔娘想了想，換了個目標，“那就在十八州都至少開一個作坊吧，作坊只有一個，也不用擔心所有人都來做批發者了！十八州都有作坊，也算開遍大啟了！”
戚滿滿：……
戚滿滿看著志氣滿滿的高柔娘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她握緊拳頭朝高柔娘推過去，“也行，那我們就一起加油吧。”
“加油？”
高柔娘不懂這詞，也不懂戚滿滿的手勢，在戚滿滿示意下也握了拳頭，和戚滿滿的拳頭輕輕碰了碰，明明只用了很小了力氣，也不知怎么回事，那輕輕相碰的地方卻好似反饋回了重逾千斤的力量。
很多年后，戚滿滿和高柔娘回想起這個對很多人來說很普通的一天，想著青柳村低矮的小山上那兩個口氣張狂的年輕的自己，忍不住發笑的同時心中好似仍有當時豪情。
年少壯志凌云。
年少無所畏懼。
便是失敗也無妨，人生一場，輕狂一次又何妨。
更何況，這輕狂也只她二人知曉。
喊出口的豪言如撒入土中的新種，日曬雨淋后，生出顫巍巍的嫩苗，嫩苗迎風而長，千磨萬擊而不倒，終有參天一日。
……
已經在小山了待了很久了，等高柔娘平復下來，戚滿滿叫著她背上背簍準備回家了。
今天是宋鐵的生日，晚上大家還要吃火鍋呢。
回去路上碰著了來找她們的宋長春，宋長春一邊拿過戚滿滿肩上的鋤頭一邊道：“看你們這么久還沒回來，怕你們出了什么事，我壘好灶了就過來看看。”
宋長春拿了戚滿滿扛著的鋤頭，還想把高柔娘背著的背簍也拿了自己背，被高柔娘避開了。
“就這點東西，我自己背。”
宋長春便不說話了，轉到了戚滿滿另一邊，讓戚滿滿走在中間。
他走開了，高柔娘又湊了過去，她沒有宋長春高，便昂著頭仔仔細細看著宋長春的臉。
宋長春蹙眉往后退了一大步：？
戚滿滿：……
戚滿滿重重咳了一聲。
高柔娘一撇嘴，往后退了一步，對著宋長春道：“你別誤會，滿滿說你長得好看，所以我就想仔細看看。”
宋長春立馬看向戚滿滿。
戚滿滿：……
戚滿滿八風不動，面帶微笑，“是啊，你確實長得很好看啊。”
戚滿滿瞪了高柔娘一眼，拽著她快步走了。
高柔娘被她拽得一個踉蹌，嘟囔道：“干嘛啊滿滿……”
干嘛！干嘛！她也會尷尬的好嗎？！
看著前面越走越快的兩個人，宋長春嘴角動了動，心情很好的跟了上去。
到家后，宋長春去水缸邊站了站。
他的臉出現在平靜的水面上，濃眉，眼睛狹長，鼻梁高挺，嘴唇偏薄，臉部線條很鋒利，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著有些嚇人。
……是一般姑娘都不會喜歡甚至會害怕的長相。
但滿滿說好看。
宋長春面無表情的轉開了眼。
滿滿說好看，那一定是好看的。
……
戚滿滿回家休息了會，叫著朱青竹母女、沈大妮姐妹和高柔娘開始準備晚上吃火鍋的食材了。
晚上人多，準備的食材也多，雖然不用烹飪，但清理和切也挺費時間的。
戚滿滿讓朱青竹先把高湯熬上，叫上宋長春和她一起去小山下逮雞鴨，順便再去孫家弄幾只兔子。
戚滿滿背著背簍走在前，剛走出宋家院門，宋長春便走到她旁邊握住了她的手，戚滿滿側頭一看，又動了動手，沒掙開，便隨他了。
裝好雞鴨兔，孫柳兒和馬存靈也知道他們要準備晚上吃火鍋的東西了，就準備跟過去，馬存靈接過了戚滿滿的背簍背上。
“這還挺重的，我來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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