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滿滿鼓勵的目光下，高柔娘說出了她的擔憂。
“小的時候我想和爹一樣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后來被娘壓著學習了琴棋書畫這些，聽著那些閨秀的談話，也跟著想以后的姻緣。”
高柔娘看了戚滿滿一眼，臉蛋有些發紅，有些不好意思，“我對這事其實……其實是有期待的，有時候還會想以后和我成親的人是什么樣的，長得如何……你別笑我。”
戚滿滿溫和看著她：“我不笑你，我以前也想過這些的。”
“是嗎？”高柔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我還以為就我這么想呢。”
“怎么會，大部分的姑娘出嫁前都和你差不多的。”
“那她們也會和我一樣想未來的夫君一輩子只有我一人嗎？”
戚滿滿愣了一會。
她沒想到這般瀟灑的高柔娘心里竟然也會有這種小女兒的心思。
戚滿滿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沒有姑娘愿意把自己的夫君與人共享。”
高柔娘眼睛一亮：“我就說吧！就應該是這樣才對啊！”
戚滿滿笑了起來。
“不過也只是我們這么想罷了，”高柔娘聲音低了下去，“我在三江鎮這么久，認識的人幾乎都沒有納妾的，我還以為只有京城的男人們才會那么惡心呢，沒想到……”
沒想到這些人沒有納妾也不過是因為太窮了。
當有了錢，甚至會起休妻的心思。
這比納妾還可惡。
“我一想到周大石的事，對成親是一點期待也沒有了，”高柔娘看了戚滿滿好一會，問著她，“滿滿，你會不會擔心長春以后也會……”
高柔娘沒把話說完，戚滿滿懂了她的意思。
“不會啊。”
高柔娘一怔。
戚滿滿溫和的看著高柔娘，她明白，高柔娘的擔心不過是因為思維被拘在了一個方框里，那個方框一旦打開，她所有的擔憂和害怕就迎刃而解了。
“柔娘，我不知道長春以后會不會有的別的女人，但我知道如果他有了別人，我肯定會離開的，”戚滿滿說著眨了眨眼睛，“而且離開前，我還會狠狠的收拾他一頓。”
“你問我女人是不是一定要成親，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完全取決于你自己的，你想成親，那你就去成親，你不想成親，那你就不成親，只要你想明白了，旁人的看法你完全不用在意的。”
“當然，在選擇成親或者不成親的前，你最好有自己生存的能力，就像柳兒姐一樣。”
“柳兒姐當初敢那樣教訓曾淮，敢和曾淮和離，就是因為她自己有能力，她知道即使離開了曾淮她也能活下去，而且生活的更好。”
“我和柳兒姐是一樣的，我不擔心長春會不會改變，因為我知道他變或者不變我都會生活的很好。”
戚滿滿說著看了高柔娘一眼，想了想決定幫方如玉拉一下印象分，她笑道：“而且我也相信長春，他不會辜負我的。”
先前一通理智發言說得高柔娘激情澎湃一愣一愣的，這突然的無腦信任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高柔娘張大眼：“啊？”
“都說子肖父，我公爹是出了名的疼媳婦，現在日子好過了也沒什么花花腸子，還是一心一意對我婆婆，有公爹的言傳身教，長春大概率是不會變壞的，”戚滿滿說著開始‘夾帶私貨’，“方叔對青姨也好，一心一意的，以后如玉肯定也是個好丈夫。”
高柔娘不知道這話題怎么就扯到方和瞻、方如玉的身上，稀里糊涂的點頭應了聲“嗯”：“方叔對青姨確實很好。”
“所以如玉未來對他的妻子也也一定很好，不會有那些花花腸子。”
高柔娘想了想方如玉那古板老成的樣子，有些相像不出他三妻四妾的樣子，對著戚滿滿的話表示了認同：“我也這么覺得。”
戚滿滿頓時眉眼帶笑。
給方如玉拉了一波分，戚滿滿趁著機會開始打聽高柔娘的喜好。
對于喜歡什么樣的人，高柔娘心里其實沒什么想法，畢竟也沒對誰心動過。
高柔娘想了想，認真道：“我不知道我喜歡什么樣的，但是我喜歡的肯定要和我想的一樣，一輩子我們都只能有彼此。”
高柔娘說完，順勢問了戚滿滿一句，問她喜歡什么樣的人。
這話把戚滿滿給問住了。
說實在的，這問題她也沒想過。
在現代的時候，忙于生計，忙著賺錢，忙著休息，根本沒想過這回事。
一遭穿越，直接就和人成親了，一步到位，這么久過下來也沒想過這事。
高柔娘這么一問，戚滿滿還真就認真想了起來，想了很久，發現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他這里已經具化成了宋長春的模樣。
對著眼巴巴等她答案的高柔娘，戚滿滿臉皮子有些發熱，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笑道：“宋長春。”
高柔娘眼帶好奇：“你喜歡宋長春這樣的啊？”
戚滿滿搖了搖頭。
她喜歡的是宋長春。
而不是宋長春這樣的人。
高柔娘有些不明白，“你不喜歡他？”
“喜歡啊，”戚滿滿有些不好意思，“我剛才說了啊！”
“那你搖頭……”高柔娘想了想，有些想明白了，“也對，你要是不喜歡他，早和離了吧——你喜歡他什么啊？”
戚滿滿想了想道：“我和他在一起很自在、很舒服，他對我也很好，事事為我著想、為我考慮，而且長得也不錯。”
從宋長春蘇醒時的惶惶不安，再到心悅于他，戚滿滿也不知道這中間用了多久時間。
她記得宋長春剛醒那一夜給她打扇，記得她提起做豆糕生意時宋長春第一個表示支持，記得宋長春把所有錢都給了她，也記得宋長春為了給她買生辰禮物冒險去了深山……
這些過往的點點滴滴如刀刻斧鑿般落在心里，這個寡言少語的男人也一起落在了心里。
一切自然而然，一切恰到好處。
看著戚滿滿臉上的笑，高柔娘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滿滿她確實是喜歡宋長春的。
喜歡一個人，想起他的時候就是開心的吧。
有點羨慕。
有點向往。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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