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柳兒瞪了他一眼：“瞎胡說什么，狗兒還是孩子。”
馬存義認真道：“縣里的大夫你都去看過，大夫都說你沒問題，你沒問題，那肯定是曾淮有問題。”
“你——不是存靈，你怎么什么都和你哥說啊！”
馬存靈無辜道：“我哥他問我啊！”
沈章咳了一聲：“咱現在不是說誰有問題這事，柳兒，你是怎么打算的？”
孫獵戶怒道：“還能怎么打算？和離！必須和離！”
孫柳兒看著自家父親笑了起來：“我也是這么想的。”
“成，你心里有成算就行，”沈章道，“到時候我和你們一起去縣里，曾淮是秀才，我也是村長，你身后也是有人的，咱不怕他。”
“我也去，”趙春娘慈愛道，“水桃身體不好，就別讓她去了，我陪著你走一趟，那老太婆肯定罵不過我！”
“我也去，我把嫂子也喊上，嫂子脾氣暴，有她在咱們受不了欺負。”沈小梅道。
趙春娘笑了起來：“對，把王蘭也叫上，用我家的驢車，咱仨都拿根棍子，那老太婆要是再敢動手，咱們也不怕她！”
孫柳兒眼眶發紅，雖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知道自己不會吃虧，趙春娘和沈小梅的支持依舊讓她感動：“春娘嬸子，小梅嬸子，謝謝你們。”
“你這孩子客氣啥啊，”趙春娘拉住她的手慈愛道，“你是嬸子看著長大了，是我們村里最勤快、最好的姑娘，他們曾家不知道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天色已經黑了，沈章和趙春娘回家吃飯，沈小梅從家里離開的時候想著孫柳兒突然回家，又是發生這樣的事，林水桃肯定沒心思做飯了，就交代了朱青竹母女把孫獵戶一家人的飯菜給做了。
只是沒計劃到馬家兄妹的飯，從自家人吃的里弄了些，讓邱東兄弟送了過去。
好在戚滿滿給宋長春單獨做的粥挺多的，加上粥一家人也夠吃。
吃完飯沈小梅和宋鐵又去了一趟孫家，讓馬家兄妹來宋家住。
馬存義不想麻煩他們，說著要回縣城。
“家里都準備好了，你們將就住一晚吧，”宋鐵笑道，“這黑燈瞎火的，縣城又遠，你們這會回縣城萬一出了啥事就不好了。”
孫柳兒道：“存義、存靈，你們今晚就住鐵叔家住吧，明早上再走。”
馬家兄妹聽孫柳兒的話，聽她這么說了便應了下來。
孫柳兒和宋鐵道謝：“鐵叔，謝謝了。”
“客氣啥，”宋鐵寬慰著她，“柳兒，你心里有啥可以找滿滿說說，別一個人憋在心里，萬事有你爹娘，還有我們這些叔叔嬸嬸呢。”
“這和離也不是啥大事，你也別想著回家了會拖累你爹娘，你爹能干著呢，能養你，后面你也可以來我們作坊做工，一個月最少都能掙個幾百文，足夠你生活的。”
“一娃你還記得吧？就是劉耕牛媳婦，她去年就和劉耕牛和離了，現在在作坊批發糕點這些去賣了，帶著女兒在鎮上生活，生活比以前好多了，你以后也會越來越好的。”
孫柳兒紅著眼眶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鐵叔，謝謝鐵叔。”
“謝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水桃，你也別著急啊，你身子不好，別一直哭，你一哭柳兒也難過不是？現在咱們村子日子都好過了不少，柳兒怎么也活得下去，以后村里誰要敢說柳兒閑話，我第一個不答應。”
林水桃抹了一把眼睛，笑應道：“哎，我知道的，我不哭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后，高柔娘帶著她的鞭子和馬家兄妹一起去了孫家。
“柳兒姐，你們今天是不是要去縣城？我和你們一起去，你放心，有我在，誰都欺負不了你！”
昨晚戚滿滿回家說了孫柳兒的事，把高柔娘氣得夠嗆，恨不得當場拿著鞭子去鎮上揍曾淮一頓。
男人三妻四妾她在京城見過不少，想要留后代她也理解，但堂而皇之帶個勾欄女歸家，還讓這女人去正房夫人管的酒樓，這就是把正房夫人的臉往地上踩。
“柳兒姐，你做得太解氣了，就該給他們一個教訓，你是明媒正娶的正頭夫人，不能被一個小妾壓著。”
孫柳兒給高柔娘倒了碗水，等她“輸出”完才笑道：“我不去縣里，我等著曾淮他們來。”
高柔娘不解。
孫柳兒笑著解釋：“浣花溪的人都會離開，酒樓沒了人，他們會來求我的。”
高柔娘反應過來，露出個大大的笑來：“成，那等他們來了我再過來，我會保護你的。”
孫柳兒含笑點頭：“好。”
馬家兄妹和孫柳兒說了會話就要離開，他們在縣城的鏢局做工，即使沒有押鏢也是要去鏢局的。
孫柳兒開口道：“存義、存靈，這次回去你們就離開鏢局吧，后面我打算自己開個酒樓，到時候你們和我一起做。”
馬存義沒應聲，馬存靈應了聲好。
鏢局的鏢頭瞧不起她是個女人，對他們兄妹也苛刻，重要的押鏢都不讓他們參與，他們的月錢是整個鏢局最少的。
與其繼續在鏢局耗下去，還不如跟著柳兒姐呢。
自家妹妹應了，馬存義倒也沒反駁，只是回城路上一直沒說話，馬存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行了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喜歡柳兒姐，不想靠著她，但不說有句話這么說的，水里先得月，咱們幫柳兒姐做工，你和她接觸不就多了嘛！”
馬存義瞪了馬存靈一眼：“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馬存靈無所謂道：“差不多，一個意思！”
馬存義：……
他真誠道：“妹妹，有時間還是多看看書吧。”
“我看書干嘛，我又不識字。”
馬存義：……
也是。
“哥，你什么時候學會這文縐縐的話了？你是不是識字了？好啊哥，你背著我偷偷學！是為了柳兒姐吧，唉你別躲啊，我說對了是吧？”
“閉嘴！”
馬存靈嘲笑道：“還不讓人說了呢！”
和孫柳兒說的一樣，三天后曾淮一家來了青柳村，紅袖也挺著個大肚子跟來了。
他們來后不久，馬家兄妹也到了青柳村。
孫柳兒在曾淮家被打了的事這幾天在村里傳開了，知道曾淮一家來了，有空閑的、和孫家交好的人家全部去了孫家。
戚滿滿正在家里數銅板，聽到消息，馬上趕了過去。
戚滿滿到的時候，孫家一家圍了不少人，高柔娘也到了，拿著鞭子站在孫柳兒左前方，孫柳兒后面站著虎視眈眈的馬家兄妹。
戚滿滿：……
有大佬的感覺了。
孫柳兒看著來了這么多人，也不想和曾淮一家攀扯了，只想快點解決，她直言道：“曾淮，和離還是休夫你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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