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知信心滿滿的守在沈園外,原以為南山先生會親自出來見她,可她等來的卻是順天府伊。
“世子,快去順天府伊吧,婉兒姑娘闖大禍了。”宋謙剛忙活完鋪子的事情,才踏入侯府,就被思桉給攔住了。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婉兒姑娘又怎么了”
“有官府的人來侯府尋問婉兒姑娘的出處,奴才沒敢驚動老太太,只和大太太說了,大太太叫奴才來找世子,讓世子去官府處理,夫人和二太太此刻也在順天府伊,聽說,婉兒姑娘的屁股都被官府的人打爛了,只剩下半條命……”
思桉說了一堆,宋謙在聽到謝錦云與衛氏也在順天府伊的時候,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他轉身跑著出侯府,騎上馬,快馬加鞭往順天府伊趕。
到了順天府伊,宋謙卻見門庭若市,人擠人,眾人都對內堂之事,津津樂道。
里面不時的傳來女人的慘叫之聲。
宋謙翻身下馬,扒開人群往內堂一看。
就看到梁婉知被人押在長凳子上,按著手腳,掀開裙子,脫去了長褲露出血淋淋的腚子,正受板刑!
偏偏受刑時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而他的兒子宋廣澤,被兩名捕快攔著,哭的撕心裂肺。
這等杖刑,光是脫了衣物就夠羞辱死人,宋謙暗暗慶幸幸好祖母不知道此事,否則侯府再也容不下梁婉知。
“住手!”
宋謙脫去自己的外袍,沖到梁婉知身邊,蓋在那露在外面的軀體和血淋淋的傷口。
梁婉知強撐著一口氣,轉頭看了宋謙一眼,便委屈的哭:“夫……夫人,夫人的人報的,報的官……”
什么!!
宋謙猛地抬頭看向對面。
南山先生坐在太師椅上,衛氏與謝錦云二人坐在后排。
他的目光落到了謝錦云的身上,想起梁婉知剛才被人動用杖刑的畫面,心底涌動著無盡的怒火。
此刻的謝錦云,就像一個審判者,用著冰冷的目光看向他與梁婉知。
“堂下何人,速速離去。”昌大人拿起拍板,重重拍在桌上。
宋謙起身作揖行禮:“在下乃永寧侯府世子宋謙。”
他不說還好,一說出自己的身份,堂外觀看者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宋謙的身上。
無非就是好奇死而復生的永寧侯世子。
他隱忍著對謝錦云的怒意,問道:“不知她犯了何錯,大人要對一個婦人動用如此重刑。”
“你是她何人?”昌大人反問。
宋謙喉嚨一哽,竟無法堂堂正正介紹他與梁婉知的身份。
他低頭看了一眼梁婉知,抬頭時,略過了謝錦云,回道:“此婦人乃我永寧侯府老太君的貴客,姓安,嶺南人,從南往北趕到燕京。”
昌大人轉頭看向南山先生:“她偷盜了名畫,還口中狂言。”
梁婉知虛弱的反駁:“我,我沒有偷盜名畫,那,那是,是我家曾祖父遺傳下來的《富春江景圖》,我,我是被,被夫人陷害的,夫人,你為何要陷害,我!”
梁婉知抬手,指頭顫抖的指向謝錦云的方向。
宋謙臉色陰沉,負在身后的手微微攥緊,盡量平和的問謝錦云:“你有何證據,指她偷盜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