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難測,世事難料,多留點心眼總不是壞事,明日一早我們再去和老夫人說此事,你今夜好好與哲言聚一聚,入了沈園,沒個十天半個月,哲言回不來一趟。”
謝錦云溫聲提醒,然后低頭看宋哲言:“好好陪陪你祖母。”
“堂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勸祖母謹言慎行。”宋哲言說完,就被衛氏狠狠戳了一下:“你懂什么,等你日后長大了,要好好孝敬你堂嬸,沒有她,哪有你今日,可學不得那狼心狗肺,心思陰毒的狗東西。”
衛氏指的是梁婉知母子二人。
剛才打架的時候,宋廣澤還撲過來,咬了她一口。
宋哲言摸了摸頭,倒沒有反駁衛氏的話。
他覺得也是,她們太可惡了。
而謝錦云走出梨香院后,側頭對花溪說:“向那個女人透露我們明日要去沈園。”
“啊。”花溪不解了:“她知道了肯定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惹不快,為何還要透露給她。”
謝錦云想起宋廣澤入仕后,得到的一樣東西:“只管去辦,我自有安排。”
花溪沒再多問。
翌日,天還未亮,謝錦云就被花容叫喚了:“夫人,夫人,外頭有人找,說是焦小昨兒夜里吃了很多酒,不慎失足淹死在漢江湖,尸體被人打撈上來,送到咱們侯府后門。”
謝錦云睡的迷迷糊糊,一夜做夢,直到花容說焦小失足淹死了,她才猛然清醒過來。
她緩緩坐起身,問:“現在是什么時辰?”
“寅初剛過。”
花容收起了帷幔,謝錦云看向窗外的天色,這會兒天還是昏暗的。
趙嬤嬤與花溪也被驚動,二人披著衣裳走過來。
“出了什么事了?”花溪打著瞌睡問道。
花容回頭對她說道:“焦小掉漢江湖里淹死了。”
“什么!”花溪睡意去了大半:“就……死了?”
趙嬤嬤下意識的看向謝錦云,心頭一陣發麻。
那焦小以前也吃酒,不曾失蹤淹死,這茶肆還沒到手呢,某些人就等不急了。
她知道大宅子里沒多少干凈的事兒,可這種卸磨殺驢的做法,著實叫趙嬤嬤心驚膽顫。
“世子那有人去通報了嗎?”謝錦云問道。
花容說:“門房管事說,先去了世子那邊通報。”
“嗯,此事世子會處理好,你去梨香院看看,通知二太太早些出發。”去沈園需一兩個時辰,這個時辰出發,到天亮剛好就能到沈園。
她洗漱挽好妝發后,就去慈松堂交待李媽媽她要前往沈園一事,然后就出發了。
宋老夫人醒來的時候,謝錦云已經走了小半個時辰。
“什么?她去沈園了,怎么沒跟我說此事?”宋老夫人冷著臉低喝了一聲:“她走了多久了?”毣洣閣
李媽媽道:“夫人半個時辰前,過來與奴婢說的,她說與南山先生約好今日卯時,把哲言送到沈園去,耽擱不得時辰,讓奴婢給老夫人說此事。”
“你怎么不叫醒我。”宋老夫人心里惱的很。
李媽媽道:“奴婢看老夫人睡的沉,沒敢打擾,倒是還有一件大事。”
“什么事?”
“昨兒夜里,焦小吃酒吃大了,不慎失足跌落漢江河里,淹死了。”
“淹死了呀。”宋老夫人臉上的怒意消去了大半,暗暗松了一口氣:“那小賤蹄子還真有幾分本事。”
“你去韶慶樓告訴她,夫人今日帶著哲言去沈園了,看看她有沒有本事自己去求南山先生收下澤哥兒。”
興許她還真有本事。
李媽媽還沒走出慈松堂,宋怡紫就被荷香帶入大廳。
宋老夫人冷冷看了宋怡紫一眼,經過上次一鬧,宋怡紫越來越有奴才的模樣了。
可宋老夫人看到她,依舊覺得心煩:“你來做什么?”
宋怡紫聽到宋老夫人的聲音,身子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跪在地上給宋老夫人行禮道:“老夫人,我娘……安姑娘讓奴婢來告訴老夫人,她帶著澤少爺隨夫人一塊去沈園拜見南山先生。”
宋老夫人臉上終于浮現了一抹笑容。
茶肆的事情辦妥了,廣澤念書的事情也該塵埃落定了。
怎料梁婉知這一去,竟給永寧侯府闖出了更大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