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胸口發緊,覺得最近事事不順,這一切就從梁婉知入府之后。

    “錦兒給你的銀票還剩余多少?”

    宋謙愣了一下,銀票他已經交給梁婉知,根本不知還剩下多少。

    他低咳了幾聲說:“我回頭查查看,祖母是想……”

    “你先把她交給你的那些銀票拿回給她,我回頭再讓你母親拿些給你到外頭打點所用。”

    說完,宋老夫人回頭惡狠狠的瞪看宋怡紫:“把這玩意給我安排到外院去,不準她再踏入韶慶樓半步,給我想清楚自己的位置。”

    宋怡紫“嗚嗚嗚”的哭,卻不敢有半點反抗。

    宋謙微微握緊拳頭,掃過那母女二人,心頭越發煩躁。

    與宋老夫人又交談了幾句后,宋謙就離開慈松堂,氣沖沖的去玉翡閣了。

    謝錦云也剛好從泌雅閣回來,她剛踏入屋子,就看到宋謙一臉陰沉的坐在賬房內,似乎早就在這里候著她呢。

    見她回來,宋謙重重合上了賬冊,黑著臉道:“我前兩日便讓你把月利發了,你為何要把事情搞得如此難堪。”

    “我永寧侯府世世代代當家祖母,從未出過延遲發放月利之事,你竟開了先例,抹了祖宗的臉面,你……”

    “世子。”謝錦云端端正正的站在廳間,挺直了腰板,眸光犀利的對上宋謙的眸子,問心無愧:“我勸世子,與其在此訓斥,不如去祠堂好好跪著。”

    “你這說的什么話。”宋謙眉頭皺的厲害,心里惱火的很。

    謝錦云微微抬頜:“給世子留三分薄面,是看在宋謝兩府以往交好,不想抹了永寧侯府的面子。”

    “世子若無旁的事情,就請回吧,我今日不想同世子吵。”她扔下了一句話,就轉身往外走。

    宋謙惱怒的起身,看著謝錦云的背影:“你拖遲月利,苛刻我侯府的下人,便是你待人處事的理。”

    “謝錦云,你今日把話給我說清楚,如若你不想再管永寧侯府,那就不管了。”

    謝錦云剛走到門檻前,腳步狠狠一頓。

    跟著宋謙而來的凌嬤嬤,出言相勸:“世子,你少說兩句,夫人她……”

    謝錦云猛地轉過身子,對身旁的趙嬤嬤說:“趙嬤嬤,你去我置辦賬冊的箱子底下,找到黑皮賬冊,帶過來。”

    “誒。”趙嬤嬤轉身走出賬房,回屋子拿謝錦云的黑皮賬冊。

    謝錦云解開了身上的梅花披風衣,緩緩往廳子里走,最后拉開了一張椅子,就坐在了宋謙的對面。

    宋謙不解她這行為,只以為她害怕被奪去了掌家權,于是怒火也降了三分,便也坐在椅子道:“我本不想和你吵的,可是你做的實在過分了。”

    她低哧一笑,眉眼卻一片冰涼。

    宋謙最不喜她用這副清冷高傲的表情看她。

    這時,趙嬤嬤捧著一本厚厚的黑皮賬冊,快步走入賬房,放到謝錦云的面前。

    “拿給大爺瞧瞧。”她盯著黑皮賬冊,眼底盡是諷刺。毣洣閣

    趙嬤嬤將賬冊放到宋謙面前。

    “這是什么?”說罷,宋謙伸手打開了賬冊。

    當看到上面記下的每一筆賬時,宋謙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