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紫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勢,也不知自己哪里錯了。

    當她身上的衣物被慈松堂的人扒下來后,倦縮在凳子旁,雙手抱腿瑟瑟發抖。

    梁婉知那亦不好過。

    宋老夫人上去就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憤怒呵斥:“敗家的玩意,錦云用來給謙兒做打點所用的銀兩,你也敢拿來補貼自個。”

    “你是要反了天了是不是,我抬舉你是為了哥兒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是讓你當什么勞什么子的千金大小姐。”

    “你還上臉了,給這玩意又買銀又置新衣裳,你是想干什么,迫不及待把這玩意認回去,還是你想害了澤哥兒。”

    頭上的牡丹簪花,被宋老夫人一巴掌拍下來。

    飛云鬢發也散散亂亂歪倒一邊。

    梁婉知一時無措,整個腦袋又蒙又亂。

    又見女兒衣衫不整哭成淚人,嚇的臉蛋發白,梁婉知卻不敢過去抱她。

    她心知惹惱了老夫人。

    “老……老夫人,我……”

    “祖母,怎么了?”宋謙剛從外面回來。

    他快步走入慈松堂,便看到梁婉知母女二人倒在地上,地面上散落下珠釵頭飾。

    宋怡紫只穿著一身里衣,坐在地上抹淚大哭。

    宋老夫人怒氣消息,問道:“錦云說,她拿了一萬四千兩給你做外務打點,可有此事?”

    宋謙眉頭一皺,看向梁婉知:“謝錦云與祖母說什么了?”

    “你不必看那個女人,你回答我話,你是不是轉手就將銀兩轉到這個女人手里。”

    “祖母,誰說我把銀兩給了婉兒。”宋謙否認此事。

    宋老夫人心思活絡,一眼看出宋謙在撒謊。

    她轉身指著梁婉知說:“她穿著錦繡坊的衣物,銀釵珠飾樣樣都是頂好的,還給這玩意置辦百兩的衣服手釧,你當我瞎了眼睛看不清楚。”

    梁婉知聽到這話,下意識伸手理了理衣物,面容羞恥又難堪。

    宋謙微微收緊拳頭,見不得梁婉知受半點委屈,說:“祖母,這些衣物首飾是我安排錦繡坊的人為婉兒和怡紫做的,六年前若不是婉兒,孫兒恐怕也像爹爹一樣,死在西關回不來了。”

    宋老夫人唇瓣微微啟開,本還想再指責梁婉知,卻因宋謙的話,生生又把話咽回去。

    她瞪了眼梁婉知,又目光冷冷的掃過宋怡紫。

    想起謝錦云這些日子的異樣,宋老夫人扶著額頭,重重坐回椅子:“你在錦云面前,可有露出什么端倪?”

    “謝錦云怎么了?”宋謙蹙眉問道。

    宋老夫人說:“你知不知道她一直沒有給府里的下人發放月利?這種事情,換以往,她早就解決了,哪里還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宋謙震驚:“前幾日她同我說了此事,我以為她處理好了,沒想到……”

    “我去找她去。”宋謙轉身往外走。

    宋老夫人趕緊阻止他:“謙兒,回來。”

    宋謙一臉惱意:“祖母不要攔著我,你把侯府中饋交到她手里,她就這么打理侯府的,她……”

    “她想要查先前我拿去接濟你們的賬,你莫要再去追問此事,引得她質疑。”

    她心知,謝錦云接管侯府這六年,侯府賬冊記下了很多道不清理不明的糊涂賬,她怕謝錦云突然揭開侯府老底,查個底朝天。

    “那月利之事如何解決,謝錦云就不管了?”宋謙覺得在榮辱面前,謝錦云當以大局為重,不該再存有私心,不顧侯府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