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云唇角卻勾起了冷笑,若他接了趙嬤嬤手中的匣子,她謝錦云敬他是條漢子。

    可他們一邊吸附壓榨她,一邊又干些齷齪之事,幼年時的傾慕之意,如今竟像被喂了屎一般惡心。

    一屋子的家仆子都替自家主子憤憤不平。

    趙嬤嬤端著匣子問謝錦云:“夫人,當真要把管家權交出去。”

    不等謝錦云回答,花溪就先替謝錦云回道:“趙嬤嬤,你有所不知,昨日世子剛回府,就當著李媽媽和幾個下人的面,數落咱們夫人。”

    “就因著那安姑娘的孩子與族里的元鵬少爺打鬧,世子說出來的話,真真是難聽。”

    “想我們夫人在謝家錦衣玉食,被老爺和幾位公子們捧著長大,后又嫁到永寧侯府獨守空房,恪守家規,不想竟被這樣糟蹋。”

    更過分的是,嫁入永寧侯府六年,世子早就和外人生了私生子。

    侯府老老少少沒臉沒皮,將外室和私生子謀算到小姐的眼皮子底下。

    還想讓小姐給他們教養私生子。

    簡直是欺人太甚。

    花溪氣的眼睛通紅。

    趙嬤嬤沒想到,自己回鄉省親半個月,竟發生了這般離奇的事:“老夫人怎么說?”

    “后來孫大娘來鬧,老夫人讓夫人過去幫忙打發孫大娘,我們夫人被世子氣病了,沒去見老夫人。”花溪抹著眼淚說。

    趙嬤嬤心里明白了:“夫人,今日還回門嗎?”

    “回。”謝錦云坐回凳子:“白露,繼續為我上妝,一會去慈松堂同老夫人說一聲。”

    盤好了發,上好了妝,謝錦云隨便吃了兩口就去了慈松堂。

    剛走入慈松堂,就看到不少下人在花叢、后園,四處打撈蟾蜍,連宋謙也親自上手。

    豆蔻看到宋謙挽袖撈蟾蜍的模樣,眉頭不由一皺,心生了惱意。

    而謝錦云只是冷冷淡淡瞥了宋謙一眼,便快步走入慈松堂內。

    老夫人、張氏、衛氏都在大廳,她給三位長輩行了禮便道:“聽院里的人說,老夫人房中進了蟾蜍,嚇著了老夫人。”

    “可不嘛,怪嚇人的,不過不是在老夫人的房中,而是在安氏的房中,差點沒把人給嚇死。”張氏說到安氏,就朝著左手旁房門瞥了一眼。

    李媽媽從里面走出來,身后跟著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子。

    她身形纖細,體姿婀娜,面色如玉,肌膚細潤,一雙眸子如盈盈秋水,透著幾分清純又無辜的色彩,男子見了都會忍不住生起憐愛之心,想要好好呵護。

    她身邊牽著將滿七周歲的孩子,老老實實的跟在李媽媽身邊。

    李媽媽把人帶過來后,便同老夫人說:“老夫人,安姑娘醒了。”

    老夫人當即就向謝錦云介紹起梁婉知來:“錦云啊,那蟾蜍是進了繡婉的房間,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我娘家姨奶奶家的侄媳婦,家里頭鬧饑荒,病的病死餓的餓死,走投無路才帶著孩子來投奔咱們家的,也是澤哥兒的親母。”

    說完,又對梁婉知說:“繡婉,這是我孫媳婦,也是我們永寧侯府唯一的主母,日后你缺什么需要什么,便同錦云說。”

    老夫人一邊敲打梁婉知,不要對侯府主母之位動心思,一邊又希望謝錦云能妥善安置好梁婉知的住處。

    謝錦云唇角不動聲色扯了扯,譏諷淺于唇邊時又快速消失,朝著梁婉知微微點頭。

    梁婉知亦上前,嗓音嬌嬌柔柔的說道:“婉兒日后便要勞煩夫人多多提點了。”

    老夫人聽到這話,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