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怯懦的對不起讓顧森雨眼前一亮。
她沒有想到袁鹿新會道歉。
單挑眉頭意外地看著眼前的人。
干脆將門徹底打開，整個人上前一步，倚靠在門框上端詳著和自己一般高的袁鹿新。
這人因為她的靠近拘謹地低下頭。
不敢看她，也不敢后退。
笨拙地愣在原地不敢動作。
“說說吧，為什么要試探我？潑水又是為了什么？”
顧森雨雙手抱懷，不可一世地打量著他。
袁鹿新被問到關鍵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自知是瞞不過阿森的眼睛，卻也沒想好該怎么解釋。。。
“因為，我朋友聽我說你很挺漂亮，所以要來看看你！”
這個借口找得屬實有點爛，顧森雨撇嘴直接拆穿了對方：
“不對，好好說。”
被拆穿的袁鹿新瞬間被顧森雨的話打擊到。
可現在做錯事的是自己，他也不好生氣，只能咬著下唇眉頭緊蹙。
干脆拋開性別的事情，實話實說：
“好吧，因為我說你很照顧我，所以我朋友想來看看。”
這個借口勉強沒有那么虛假，顧森雨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這個答案的可信程度：
“那他為什么要朝我潑水？不是說了我挺照顧你的嗎？恩將仇報？”
“不是！”
袁鹿新立馬否定顧森雨的猜想，可遲遲不肯說出原因。
顧森雨也不著急，盯著袁鹿新變化多端的小臉。
最后冒出一句：
“是我說想試探一下你的底線，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騙我，還有。。。”
“還有什么？”
袁鹿新皺著眉頭，一雙明亮的眸子試探性地看了她一眼。
有些糾結地開口：
“還有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啊？”
顧森雨沒有想到袁鹿新會覺得阿森喜歡他。
難道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照顧？
有可能，畢竟自己控制不住就想對他好，他會這么想也是正常。
那么如果阿森真的喜歡他，他又會怎么做？
顧森雨開始好奇這一問題。
而袁鹿新也因為她的那一聲震驚慌了手腳，連忙解釋：
“因為你最近對我很好，還有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如果我是BETA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喜歡，所以。。。”
這話越說越亂，看得出來這人的心估計也很亂。
顧森雨忍住笑意，開口詢問：
“所以呢？你打算試探出來我的心意之后怎么做？”
可能上面的那些猜想讓袁鹿新有些難為情。
可一問到他的決定，袁鹿新的眼神立馬堅定起來。
一雙好看的眼睛盯著顧森雨，語氣也是同樣的堅定：
“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打算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
顧森雨打量著，心想如果自己只是阿森估計已經被宣告失戀。
換句話說，自己確實失戀了，因為真正的自己并沒有得到袁鹿新的肯定。
“你很優秀，學東西也很快，如果不是在這個城市你也許能取的很好的發展，就算是作為異性。。。你也是很完美的存在。”
袁鹿新說得認真。
真誠的模樣讓顧森雨覺得就算沒被選擇也不會很難過。
“你是第一個讓我有了’如果和BETA結婚會是什么樣的生活？‘這樣想法的人。”
這話讓顧森雨心頭一顫。
她沒有想到袁鹿新還考慮過這些事情。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失敗？
就聽袁鹿新自嘲一般地又自問自答了一句：
“就算我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單是AO和B的婚姻也會很艱難吧？”
顧森雨因為這句話死死的盯著袁鹿新的臉不愿意離開目光。
因為袁鹿新的顧慮證明了袁鹿新并不是完全不喜歡自己。
“誰說的？”
顧森雨終于開口。
聲音低沉：
“我老板就是BETA，我老板娘是OMEGA。”
顧森雨的話間接承認了自己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袁鹿新聽后一愣，眼神明亮迫不及待地開口：
“那他們現在怎么樣？”
原本想告訴袁鹿新他們很恩愛，他們很好。
可下一秒，顧森雨就想起了曾貽淑因為無法抑制的發熱對抑制劑耐受生不如死。
想到了鄒碩好心解救，但是卻破壞了兩人的感情。
想到了他們明明彼此相愛過，可是誰都無法跨越心里的障礙，于是彼此別扭。
他們，并不好。
這樣的話顧森雨說不出口。
畢竟現在的她就是在扮演一個BETA，這樣的結果對她不利。
她自然而然的代入自己，隨后什么都沒說。
袁鹿新的眼神從期待到灰暗。
就算阿森什么都沒說，袁鹿新也明白了著其中的意思。
隨口甚至開口安慰：
“沒事的，其實我比你想的還要優柔寡斷，還要不自由，我沒得選擇，我的心也好身體也好我都無法決定，這樣的我只會覺得配不上你。”
嗯？
顧森雨重新抬起頭看著袁鹿新。
“從第一天見你的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你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人，你自由，果敢，內心富足又溫柔，我就不一樣了，我有家族使命，有難以啟齒的軟肋，我幾乎不是我自己。”
這話說得悲觀。
就連顧森雨都聽不下去，甚至想給他一個擁抱。
結果，袁鹿新自己笑著再一次開口：
“我只能等著其他人的選擇，然后安分守己地尊重自己的命運，這一切都不是我可以掌控的。”
顧森雨發現淚花已經在這人的眼眶中打轉。
如果不知道袁鹿新的真實性別可能很難理解。
顧森雨瞬間明白了他說的等待被選擇，是在等絲巾小姐，或者其他ALPHA的掌控。
他的身體會因為信息素生不如死，他的心也會因為標記過自己的ALPHA而萌生依賴與愛意。
這是每一個OMEGA的命運。
這么想來，阿森是贏了的。
至少比起絲巾小姐，袁鹿新對阿森的依賴才是真正清醒時候的喜歡。
袁鹿新說著就要道別離開。
可剛轉過身，他的手腕就被阿森從身后拽住。
顧森雨言簡意駭，大膽地跨出這一步問道：
“如果你也是BETA，你會考慮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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