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拾應的笑容有些僵硬,能保持現在這個弧度全憑身體記憶的本能。
但他還是忍著沒有當眾甩臉色,硬生生等著對方將這些東西遞給她,當場離開以后,才略顯干澀地開口。
“前男友?”
“嗯......前男友。”
“當官的?”
“嗯,當官的。”
不是政圈的人,對這個體系里的人確實沒什么了解,許多大人物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就偶爾可以在新聞聯播里瞧見一二,商拾應很容易就能猜到她跟體系里的人談過戀愛,但是要猜是那位的話,就太離譜了。
正常人都不會往那方面想。
“你們還在聯系?”
“最近沒聯系,但是我到這里,他肯定能通過一些渠道知道。”
阮羲和說的隱晦又委婉。
他不想跟她生氣,不想跟她鬧情緒,畢竟,這些外力帶來的困擾也不是她主觀意識上想帶來的。
如果兩人這時候鬧了矛盾,便宜的就是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狼群。
商拾應分的清主次好壞,但是就這么輕描淡寫地揭過去,心里又屬實憋屈的慌。
垂眸直視她的那幾秒。
他好像真的想了很多很多,可偏偏每一件都不具象。
她只隱約窺見他眼眶紅了一瞬。
可也僅僅是那一瞬。
心口好似被小蟲子重重地咬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泛著疼,沉重感鋪天蓋地般襲來,實在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她一點點攥緊了商拾應的手指,認真地盯緊了他的眼睛,并用緩慢且堅定地語氣同他開口:“第一,我從來不吃回頭草,第二,只要我們沒有分手,你永遠是我心里的第一順位,第三,請相信我。”
男人輕輕嘆了一口氣。
最后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低低喟嘆一聲:“我知道。”
......
有驚無險的第一天過去后,第二天,她有了準備,壓根連床都不起。
這樣他總不至于還擔心自己跑到外面去跟那個所謂的政圈前男友見面了。
“中午我給你訂餐。”
他不希望阮羲和出門,偏偏越頡當時說的那些話,他又不想告訴她。
只能期盼著,自己把事情做的到位些,再到位些,以降低她同那些人見面的概率。
“好。”
她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側臉上還有幾道睡熟了的紅印子,并不明顯,卻也叫人無法忽視。
瞧那迷糊的困勁,只怕答應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商拾應低笑一聲,彎腰在她眉心上烙下一吻,態度虔誠至極。
“好了,睡吧。”這聲音啊,更是不自覺溫柔起來,心口像化開了一整支麥芽糖似的,甜的厲害。
“嗯嗯。”
她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便胡亂地點著頭,雙手攥著被角,縮到了被窩里去。
都這個季節了,她還是喜歡屋里空調開16℃,然后用被子蓋住整個人。
再把自己縮成一團睡。
他細致地為她窩好被角,這才走了出去。
......
今天這一片戒嚴了,里里外外都換成了特殊的工作人員。
他也是干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現,身邊的人居然都變成了生面孔。
心口輕輕跳了一下。
也再一次為這種驚天的權勢感到恐懼。
這一回,被叫過來的實在不止他一個,還有好些古玩界的泰斗,大家甚至來不及寒暄什么,就被各自分配了任務。
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真的是他?!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見這位,但是當他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所有人還是免不了有些激動。
商拾應也不外乎如此。
更有甚者,當場呼吸急促,雙腿發軟。
今天上午的工作并不復雜,何況,鶴南弦也只是聽個大概,每個人都一樣,將近半分鐘的講述時間。
他并沒有被特殊對待。
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
參觀很快結束。
那些人簇擁著鶴南弦剛走到門口。
他突然頓住了腳步,扭頭看了身邊的秘書一眼。
對方立刻心領神會,轉身對這邊的負責人狀似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我記得有個商姓的老板過來。”
“是的,就是那位。”負責人連忙抬頭指了指某個方向。
陶慧邑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住了負責人的身體,瞬間隔絕了后面所有探究的眼神。
他壓低聲音,在負責人耳邊傳達。
“中午叫他來國宴廳一起吃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