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張大炮內心震驚不已的是:
那人,居然是老章。
張大炮眼色坦然,不露崢嶸。
“磯谷君,此人算是要犯?”
張大炮瞅向磯谷保仁,卻發現磯谷保仁,死死地盯著自己。
“井下君,前段時間,我們引入了d國最先進的偵測設備。”
磯谷保仁見張大炮面不改色,便將目光移到了一邊。
“我們偵測到郊外一處地域,經常出現可疑電波!后來,我們果然在那里,搗毀了一處敵人秘密據點!”
磯谷保仁一邊踱步,一邊喟嘆道,“為了拿下敵人據點,我們很多武士玉碎了,最終攻進了據點,抓住了此人!我料定此人,必然是一條大魚!”
“最終,他被我們的憲兵擊傷,俘虜了!”
張大炮微微頷首道:“磯谷君,真是手段凌厲,令在下欽佩不已!”
"井下君!“
磯谷保仁轉過身,意味深長地說,“你先別急著,給我戴高帽子,你再仔細看看,此人,你認識嗎?”
張大炮拈起照片,端詳了一會兒。
他知道,若是自己說不認識。
萬一,磯谷保仁掌握了一些證據,就等于撒了謊。
若是說自己認識,便直接有了嫌疑。
“三本道歌舞町?”
須臾之后,張大炮鎮定自若地脫口而出。
磯谷保仁笑著頷首道:“不愧是憲兵之花,真是好記憶!”
啪啪啪……
他拍了拍手掌。
門“嘎吱”一聲,開了。
四個憲兵押著一位衣衫襤褸的犯人,一跛一跛地走了進來。
“井下君,聽說你以前,經常去三本道歌舞町,此人,作為三本道歌舞町的經理,應該接待過你吧?”
磯谷保仁凝視著張大炮,若有若無地問道。
對面的人,正是老章。
只見老章全身上下,血肉模糊。
張大炮知道,他一定是經受異常殘酷的酷刑。
他渾身顫抖著,一身凜然正氣,輕蔑地瞧著張大炮。
“井下君,老朋友見面,不打個招呼?”磯谷保仁雙手抱肩,冷哼道,“還有一個啞巴,也是地下分子,他曾經在歌舞町工作過,應該和你也有過接觸吧?”
氣氛頓時凝固了。
張大炮知道,這些信息,一定是磯谷保仁,暗中調查過的。
“你的意思是,此人潛伏在三本道歌舞町?”張大炮故作驚愕地說,“真是狡猾狡猾的!”
“呸!你這個狗漢奸!”老章啐了一口張大炮,厲聲罵道,“我真后悔,沒機會毒死你!”
“八嘎!”張大炮一把揪起老章,惡聲道,“你吃了天王豹子膽,膽敢與皇軍作對,還不老實交代?否則,老子一槍崩了你!”
言罷,張大炮舉起手槍,抵住了老章的額頭,就要扣動扳機。
“井下君,別心急嘛!”磯谷保仁拉下張大炮的胳膊,淡然道,“此人身上還有諸多秘密,現在還殺不得!”
話音剛落,磯谷保仁又擺了擺手。
兩個憲兵會意,使勁地將老章拖曳了出去。
“狗漢奸,你要下十八層地獄……”老章兀自罵道。
他的身后,留下了兩條長長的血腳印。
張大炮心如刀絞。
這是他的上線,是他的同志,也是他的兄弟。
多少次,若沒有老章,他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甚至早已暴露。
如今,老章危在旦夕,他能袖手旁觀嗎?
難道,他真要成為斷了線的風箏?
無名同志,注定要湮沒在茫茫人群中,獨自走下去?
“井下君,不要著急嘛!”
磯谷保仁拍了拍張大炮的肩膀道,“等審訊結束,勞煩你押解他到梅機關。當然,如果需要處決此人,我會請你操刀!”
張大炮咧嘴笑了:“知我者,磯谷君!我最痛恨的,就是這些地下分子!”
“井下君保重啊!那些地下分子,對你恨之入骨!”磯谷保仁若有所思地說,“恨不得食你肉寢你皮啊。”
張大炮呵呵一笑道:“磯谷君,作為帝國武士,我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我只想早日靖平治安,為新秩序死而后已!”
磯谷保仁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井下君,不愧是帝國優秀武士,家父沒有看錯你!”
“在下何德何能,不過是遵從磯谷將軍的教誨罷了!”張大炮謙遜地說道。
俄頃之后,張大炮離開了辦公室。
磯谷保仁昂然說道:“出來吧!”
嘎吱……
辦公室的墻上,一扇暗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穿紅色和服的女人,款款走來。
“將軍閣下!”那個女人鞠了個躬,直起了身子。
“惠子小姐,你確定啞巴和111,均與井下君,接觸過?”磯谷保仁將兩張照片,遞了過去,“你再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兩個人?”
那女人,正是惠子。
惠子拿著兩張照片確認著,緩緩地答道:“死在外灘的小啞巴,原來是三本道歌舞町的侍者!至于,這個人,乃是三本道歌舞町的汪經理!”
“井下君來歌舞町玩,汪經理有時候會接待,小啞巴也給井下君,送過酒菜!”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磯谷保仁一揮手,惠子鞠了躬,轉身離去。
磯谷保仁盯著桌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自從抓住111號原木后,磯谷保仁異常興奮,他發動各方力量,對老章身份進行核查。
最終,他從梅機關隱退的“清道夫”——惠子那里,得知了111號原木,是倒閉的三本道歌舞町經理。
小啞巴是三本道歌舞町的侍者。
從而,惠子又說出了一個與兩人有交集的人。
那就是井下三郎。
對于井下三郎這些年的表現,磯谷父子一直頗為滿意。
特別是磯谷保仁,就任申城特高課課長后,井下三郎任勞任怨,調到了寒苦的晉州。
所以,當磯谷保仁就任梅機關機關長后,磯谷父子決定竭盡全力,支持井下為特高課課長。
畢竟,申城憲兵司令、特高課課長,是個要緊的位置。
井下已經是他們“久經考驗”的心腹。
萬萬沒想到的是,當磯谷父子推薦井下,成功任職特高課課長后。
在這節骨眼上,又出了這樣的問題。
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磯谷保仁知道,若是井下真有問題。
那么,對于磯谷父子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丑聞和硬傷。
必然會被少壯派那些政敵大肆宣揚,甚至自己的任職,可能化為泡影。
“井下君,莫要怪我!”磯谷保仁喃喃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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