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諜戰劇里當特工 > 第26章 論卑鄙,陰陽臉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既然‘反正’,就要老老實實聽話。”張大炮歪著頭,依舊保持鎮定,只是鼻孔哼了一聲道,“否則早晚收拾你!我問的是你真名!“

  顧少明扭過了臉,冷冷地說:“我只想見川本!”

  “你說什么?”張大炮綻放出了標志性的微笑。

  據說他嘴角上揚的時候,就會讓抗日志士人頭落地。

  “只有見到川本,我才會說!”顧少明輕蔑地凝視著井下,知道他不是一個易與之輩,心中卻罵道:因為你不配!

  長期從事地下工作,對于假鬼子井下罪惡的履歷,顧少明是了如指掌。

  在他看來,若論卑鄙無恥、數典忘祖、民族敗類、漢奸走狗,遍觀黃浦灘,無人可出井下三郎之右。

  “228,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張大炮目露寒星,又朝著兩名鬼子憲兵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我倒看他耍什么花腔?”

  鬼子憲兵們相互一視,“嗨”了一聲退出審訊室。

  井下放下翹起的一只腳,耐著性子說:“你應該慶幸,腦瓜子還在脖子上!給我利落點交代了!那個小孩,也就是你們護送的‘北國特使’哪里去了?”

  顧少明緘默了,鄙夷地昂起了頭顱。

  顧少明當然不叫林偉,這只是他的化名。

  “虎拉巴幾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讓你生不如死!”井下“啪”的一聲扔下皮鞭。

  他利落地走到炭爐旁,抽出火紅的烙鐵,疾步轉身朝顧少明前胸烙去。

  “住手!”

  隨著一陣威嚴的喝斷,審訊室的鐵門“哐當”一聲被踹開了。

  時間回溯到半個小時前。

  申城憲兵隊,特高課課長辦公室。

  美式壁爐里,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輕微炸響。

  接連幾天雨雪天氣,柴禾受潮,熱脹冷縮。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課長川本一郎剛剛吃過晚飯,他正襟危坐,用抑揚頓挫、字正腔圓的北平話,誦讀著《論語》。

  川本已經四十一歲了,他是京都人,有著典型的日本軍人長相。

  他一身得體的大佐軍服,沒有戴軍帽,身材矮壯,圓臉,細長眼,塌鼻梁,嘴角的八字胡修剪地整整齊齊。

  巨大的橡木辦公桌上,干凈整潔,從右到左,依次地置放著一座筆架,一本日歷,一瓶墨水,特別是左上角一塊精致的相框,吸引著來客的注意力。

  那是一張川本和妻女在八達嶺長城上的合影。

  川本曾在上京潛伏十余年,搜集了無數軍情要務,熟稔中國風土人情,是一個地地道道中國通。

  在上京事變中,他以調停為名,宴請昔日陸軍士官學校同窗、軍統上京站站長牛云天。

  川本在宴席上言辭卑微、感情切切,表示一定會調停中日沖突。

  他親自舉起酒壺,為牛云天斟酒,并連干三杯為敬。

  這一舉動,讓牛云天頗為感動。

  牛云天本來提防著川本,帶來了眾多保鏢,更是準備滴酒不沾。

  見川本和自己同喝一壺酒,他便放下了戒心,禮節性地喝了一小杯。

  誰知宴席散后,牛云天前腳到家,便毒發身亡,而川本依舊活蹦亂跳。

  原來川本用得是“陰陽酒壺”,酒壺內部被陽面、陰面兩個部分隔開,都盛著酒,卻互不相通。

  倒酒時候,川本按住酒壺頂部機關,酒就從陰面出來,反之則是陽面。

  陰面的酒,則被川本下了劇毒。

  牛云天喝了陰面的酒,自然一命嗚呼。

  軍統上京站站長被毒殺,其他人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更不是川本等人的對手,被他一一擊破,上京站竟陷于癱瘓。

  隨后,川本憑借一人之力,引誘南平縣長、保安司令何如功叛變,竊取上京守衛部隊軍事布防圖,并及時傳遞給日軍,導致國軍在南平縣被打得措手不及,傷亡慘重,直接導致上京的淪陷。

  從此之后,川本便在諜報界得了一個“陰陽臉”的諢名。

  川本身后的墻上,掛著天皇的肖像,右下側,陳設著一把黃穗銅鞘的武士刀,左下側,則是一具巨大的書架。

  《尚書》《唐詩》《資治通鑒》等一系列中華典籍,陳列其中。

  “陰陽臉”川本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卻滿口仁義道德,自稱仰慕中華傳統文化。

  誦讀中華經典,更是他每天固定功課,常常是搖頭晃腦,如癡如醉,不可自拔。

  因為每次讀完道德文章,川本晚上噩夢似乎會少了一些,仿佛一瞬間,自己成為了一名道德完美的軍人。

  咚咚咚……

  此時,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川本一郎應了一句。

  走進來一個少佐,先立正敬禮。

  “嗯……”川本頭也沒抬,隨意抬了抬手,算是還禮。

  “大佐閣下,鳩山少佐電話報告,泡在水里的原木斷了!”

  “原木”是敵人對抗日戰士的蔑稱。

  “哦?稀奇了?”川本抑制住激動地心跳,緩緩地合上了書,

  半個多月來,關在水牢那批抗日分子,無論經受何種酷刑,就是冥頑不化。

  對于他們,川本已經失去了耐心,昨日便簽署特別移送令:明天將他們全部扔進焚尸爐。

  特別移送這個詞,川本每次聽到,都洋洋得意。

  這個詞是他發明出來的,以前叫作“火決”。

  自從川本執掌特高課,覺得“火決”這個詞太不文明,不利于建立新秩序的良好氛圍。

  他決定以“特別移送”的稱呼取代“火決”,其實換湯不換藥,只是換了個名稱而已。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坂田少佐,你給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是哪塊原木?”川本急忙問道,他著實沒想到,臨了事情竟有了轉機。

  坂田少佐撓了撓后腦勺說:“是228號,有些傷腦筋的是,他一定要見到您才肯招供!”

  “哦?你剛剛說是鳩山少佐來電報告?”川本若有所思地將《論語》放在桌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輪到井下少佐值班了吧?他為何不報?”

  “井下少佐一直在審訊室,單獨審訊228。”坂田少佐如實說道。

  “看來井下少佐有些焦躁了。”川本哼了一句,若有所思。

  今年夏天,申城憲兵司令現職空缺,風聞他即將兼任。

  奈何天有不測風云,中秋節那夜,副課長山本太郎在馬迭爾飯店會情人,又被藍衣社刺殺,連中六槍,一命嗚呼。

  副課長遭刺殺,特高課的事務集中在自己手里。

  此時,特高課亟需一名年富力強者任副課長,主持日常工作。

  根據華東特務機關的意思,川本要順利兼任憲兵司令,也必須推薦合適的副課長人選。

  而年輕有為的井下,瞅準了機遇,正欲立下大功,沖擊副課長職務。

  井下三郎到任不過三個月光景,此番行徑惹惱了特高課、憲兵隊等青年佐官,特別是以鳩山少佐為代表的少壯派,對井下頗為敵視。

  井下夜審228,也是鳩山探知后前來報告,當真是頗為玩味!

  “嗯……”想到這里,川本沉吟了幾句,又起身戴上了軍帽,“讓鳩山一起過去,我要親自察看這塊原木的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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