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兩個服務員就點了點頭,又一次對張生說:“張先生,請吧?”
張生已經不受控制了。
別說他,就是在場的大部分人,恐怕都替這張生感到不平。
錢沒了,命也不知道能保幾分。
所以他不可能這樣就犯。
在被弄走之前,肯定是要掙扎的。
服務員還是太溫柔了。
他們可能以為這張生在這種地方起不了什么風浪,所以根本就沒把張生放在眼里。
又可能,他們認為所有人在蘭總面前都不可能造反的。
他們沒想到。
蘭總也沒想到。
大家都沒想到。
都以為這張生只是一個膽小如鼠的男人。
看他剛剛把那兩百多萬輸給蘭總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唯唯諾諾的樣子,根本不像造反的人。
蘭總放松的靠在皮椅上,他的眼里全是不屑。
可很快,他的眼神就變了樣。
“老子操你八輩子祖宗!”張生可能已經豁出去了,我當時就在想,他肯定不只白花了這兩百多萬的。
他找準時機,一把抓住旁邊的煙灰缸,突的就向蘭總砸去!
煙灰缸是金屬的。
閃閃發光。
最重要的是質感厚重。
它在誰的手里,就聽誰的話。
蘭總本來警惕性就不高,所以煙灰缸砸過來時,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別說他,就是張生旁邊的服務員,也沒反應過來,他們怎么能想到,張生這樣不要命似的反抗?
當我看見那煙灰缸過來時,我當時腦子里卻只有一個念頭:機會來了!
不說接近他有什么好處,就是若我就這樣救了他,那可能這個場子里的所有人都會對我刮目相看,到時還怕問不出一個朱小珠的下落?
我絲毫沒有猶豫。
一旦我猶豫,機會就會白白流失了。
所以在場的人都沒反應時,我一個箭步擋在了蘭總面前。
我是帶著目的來的。
所以我的注意力很特別。
“邦——”
那煙灰缸硬生生的砸在我頭上。
我只感覺頭暈乎乎的,鮮血就從我頭上冒下來。
它們流到了我的眼睛,順著我的鼻子,流到了我的嘴巴里。
重重的腥味。
然后聽到亂作一團的聲音。
“啊——殺人啦——”
“蘭總,快走!”
“張生,你竟然趕在這里造次!”
……
但好像沒人管我。
我暈乎乎的,昏睡過去。
等我醒過來時,不知道是在哪里,只看到天花頂上的吊燈,跟那地下室的吊燈一樣,金碧輝煌。
紅的白的綠的黃的,我已經分不清,到底什么顏色才是主色。
我頭很痛,能感受到紗布纏在我額頭的緊繃感。
而我躺著的這張床,很明顯,超級大。
我輩子我第一次感覺睡在床上都能有飄浮感。
動了動,這床竟然跟著我晃蕩起來。
我弱弱的叫了一聲:“有人嗎……”
房門應聲而開。
一個女人進來。
她和那發牌的女人很像,都把衣服穿得很低,像是要掉下來。
“怎么樣了?”她站在我面前,我就那樣仰著頭,都能感覺她領口下的東西遮住了我頭上的光,“你救了蘭總,可不得了了。”
“我能起來嗎?”
我不僅感到頭痛,肚子也餓得痛。
“最好是別起來,你已經躺了兩天了,蘭總吩咐我們,要好好照顧你的。”她在一旁拿了蘋果在我面前揚了揚,“吃嗎?”
我搖頭,“我想吃肉。”
“肉?什么肉?”她下意識的扯了扯胸前的布,“蘭總只是讓我照顧你,可沒讓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我感連笑都沒有了力氣,“別想太多,我餓了,只想吃正兒八經的紅燒肉。”
“那你等著,我去端來。”她轉身要走。
“蘭總怎么樣了?”
“他好得很。”她停在門口,又問我,“你新來的啊?”
“是。”
“叫什么來著?”
“南天。”
“你運氣真好,我在這待了幾年,還沒在這張床上睡過。”她笑了笑,“我叫王妃,叫我妃妃就好。”
“王妃?”
“王妃的名,丫鬟的命。”她自嘲著走了出去。
我習慣性的想要看手機,卻發現并沒有在身邊。
還在那儲物柜鎖著呢。
我想爬起來,但身上沒有力氣,頭上又傳來陣痛。
沒等到紅燒肉,一個男人倒走了進來。
“我是蘭總的私人醫生。”他穿著白大卦,看了看我,問道:“感覺怎么樣?”
“頭有點暈,還一陣一陣的痛。”我如實說。
“沒關系,正常現象,這種現象會慢慢消失,幸好你是砸在了這個位置,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我其實多少還是有些后怕。
為了蘭總這種人丟了性命,肯定是不劃算的。
但既然大難不死,又睡在了妃妃說來了幾年都沒睡過的床上,那就表示,我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等妃妃進來時,果然給我端了紅燒肉。
我很熱情的和她聊天,但心里一直想找機會問朱小珠的下落。
“你說你在這工作三年了?說明你對這份工作很滿意嘛。”
王妃笑道:“是呀,已經習慣了這里的工作,叫我出去找,恐怕是找不到這么合適的了。”
“昨天那張生怎么樣了?”
“不該問的可別問。”她瞄了瞄頭上的天花。
我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五顏六色的燈里,不知道能藏多少攝像頭。
我不敢再問,雖然很餓,但此刻已經沒有了胃口。
草草吃了幾口,便借口要出去。
“蘭總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先不要急著走。”王妃這個女人像根老油條一樣,“我可是在這里守了你兩天,蘭總今天晚上會過來,要是讓他發現我沒照看好你,那麻煩就大了。”
她的確是習慣了這里的工作。
所以變得麻木。
我知道現在暫時走不了了,索性躺在床上,閉上了眼,對王妃說:“那你先出去吧,我先睡會兒。”
我不知道睡到了幾點。
這個房間沒有任何可以辨別時間的東西。
除了那臺電視以外。
可那臺電視的遙控卻不知在何處。
我知道,蘭總是怕我出去后對他不利,所以才不輕易讓我出去。
在他沒摸清我底細前,定然是不會相信我的。
哪怕我為他擋過煙灰缸,但在自身利益面前,這些都是浮云。
此時我聽到了腳步聲。
皮鞋在地板上碰撞的聲音,很有力,又很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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