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 第二百四十一回 明目張膽
  溫府,世傾房。

  春日伴著微風,嫩葉輕搖曳,今是賀知書嫁入溫府第二日;晨早給老夫人、主君君母請完安便回了院子。

  女使子佟陪著賀知書于檐下站候,直到院中女使將座椅擺好,子佟才攙著賀知書落了座。

  陸陸續續的,二哥兒院里的女使小廝還有媽媽們被一一叫來聽訓。昨日方進府來,賀知書便給溫家上上下下的下人備了小禮,故而整個府邸上下無不夸賀知書的好,這會眾人見著她也是笑臉嘻嘻的,一一給賀知書請了安。

  只見賀知書卻無抬頭搭理,是坐得端莊,手中正仔仔細細的翻閱著登記下人的冊子。

  這下那些下人們便交頭接耳的嘀咕起來。誰料,還未說上兩句,賀知書的貼身女使子佟這會說道:“平日里,你們便是這般無禮的嗎?沒瞧見主家在這里坐著,竟還敢交頭接耳嘀咕些什么?”

  大伙聽得一愣,只覺這眼前人竟與自個想象的不大一樣。瞧賀知書仍舊看著冊子不出聲,大伙也就安靜了下來。

  半響,賀知書合上了冊子,單手遞給子佟,她看著眾人笑了笑,道:“初來乍到的,也不熟悉院里的人,家規也正學著,倒不熟練,后頭還需掌家君母母親來替我管著。都說,知根知底方好辦事,今日我便抽這個空,來了解了解大家。”

  “如今,二郎這個院子歸我管,以后便也需按我的規矩來。非問莫答,旦問必答。非請莫進,旦請速進。有錯必罰,有獎必謙。急事必告,急性必辭。多嘴必掌,多疑必訓,多手必打,多心必賣。”賀知書看著眾人,笑道:“可記住了?待會回去,識字的教不識字的,定要學會這幾句,其他會不會我便不管了,回頭我也只考這幾句。不記于紙,不識其字,怎識其意,怎記于心?”

  瞧著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子佟喊道:“娘子才說的,旦問必答,這么快就忘記了!”

  眾人無奈,只得紛紛點頭道:“記住了。”

  賀知書接著道:“方才我粗略的翻了冊子,其中幾個犯過錯的我也大致記下了,這會便不一一道出名字來,畢竟是我還未入府前所犯的。從今時起,我會著手管理,自然我也不是那亂撒氣之人,可望大家認真些辦事,規矩做事,自然有獎賞給你們。”

  眾人一聽獎賞二字又是嬉笑起來,紛紛應了是。瞧見有溫家姑娘來,子佟湊到賀知書耳旁說了一聲,隨后賀知書便將這些下人散了去。

  “小姑子們來了!快去切好茶!”賀知書站起身來,看著三姑娘她們走來。

  姑娘們一同作揖道:“給二嫂嫂請安。”

  賀知書笑著,回禮道:“姑子們妝安。”

  六姑娘一手拉著賀知書的手道:“嫂嫂可還住得慣?”

  賀知書拍了拍六姑娘的手道:“倒還住得慣,就是還有些生分罷了。”

  “嫂嫂才入門兩日,再多些時日便就好了!”三姑娘道。

  賀知書點了點頭,笑道:“別干站著了,正好我有東西要給你們,跟我進來!”

  “嫂嫂又給我們備了什么好物!”說著,三個姑娘便隨著賀知書進屋里頭去了。

  ......

  顧清淑屋中。

  一個女使望了望門外,瞧著無賀知書陪嫁過來的女使,這才到顧清淑身旁說道:“好姑娘,如今這二娘子才入門兩日,便擺起譜來了,瞧她那般模樣便知是個不好相處的,以后姑娘可還有出頭日啊?”

  顧清淑道:“二娘子生為侯府獨女,這規矩定是比我們多了些的,也會比我們原先的要嚴厲些。妹妹們往后做事仔細些才好,有獎便罷了,莫被罰了才是。既是侯府的姑娘,想來手段也是不一般的。”

  “只可憐了姑娘你,還以為二郎君他...”女使不敢再說下去,又道:“罷了,還望姑娘看開些才好,我下去練字了,免得二娘子一來便被罰了,倒是丟了我們原來姐妹們的臉面。”

  顧清淑點了點,又拉住那個女使說道:“我倒識得幾個字,妹妹們不懂的地方,倒可來問問我。”那女使聽著點了點頭這就出去了。

  入夜,屋內。

  案上燭光晃晃,想來是入了夜外頭刮起微風。貼身女使子佟這會將頭探出窗外看了看,見著樹上暗葉微微飄動,故將窗給關上,僅留一條小縫通風。

  接著又來到賀知書身旁看著另一個女使伺候梳妝,瞧著滿意故無上手指導。子佟望了望門外,道:“這般晚了,姑爺還沒來。明日姑娘便要回門,早些歇息才是。”

  聽著,賀知書用瞧過去一眼,道:“天色還早。”想了想,看著子佟問道:“明日回門禮備好了嗎?”

  “早備好了,聽聞還是君母親自給操辦的,可都無需我們搭手!”子佟道。

  聽著,賀知書笑了笑,道:“母親有心了,回頭得謝過母親。”

  瞧子佟好似有心事一般,還未等賀知書開口問,便聽著外頭有腳踩沙石的聲音。

  子佟笑道:“可是姑爺來了?”話落,便見溫世傾踏進屋來,朝賀知書這邊望了過來;見著人,子佟等其他幾個女使紛紛屈膝作揖后便退了出去。

  溫世傾尋個靠椅落了座,道:“方才不大放心,重新去清點了明日的回門禮。”

  “這般用心,若叫我母親瞧見了,不知得賞你多少好酒。不過,都說是母親親自去操辦的,你還不放心?”賀知書走了過來,給倒了杯茶水遞給溫世傾。

  溫世傾吃了口茶,道:“終歸裝車套車的不是母親,若不盯緊些,萬一出了漏子,娘子與我可都臉上無光。”

  賀知書看著溫世傾,調侃了一句道:“沒想溫家二郎君對這些事還這般用心呢!”

  只見溫世傾笑了笑,道:“娘子為了嫁我,不也是用了苦心的嗎?”

  賀知書聽著饒有興趣,道:“哦?這話從何說起?”

  “這好端端的,怎么就落了水呢?”話落,溫世傾只顧著喝了口茶,也無看賀知書。

  誰知,賀知書聽著笑了一聲,道:“這事,你竟還記著呢!”

  溫世傾搖了搖頭道:“忘不了。”

  “倒也是,畢竟還害你病了許久!”賀知書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又坐了回來道:“是啊,怎么偏偏就我落了水呢...”說著,賀知書吃了口茶,又問:“夫君覺得呢?”

  溫世傾起身將茶杯放了回去,又走到賀知書跟前將她拉了起來,往自個懷里撞去,居高臨下道:“為了今日你我,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這。”

  只見賀知書笑著盯著溫世傾看著。她果然沒瞧錯人,就是這般一看能看穿她的人,哪怕是猜也能猜對她的人。

  “夫君便是臺,我便是戲子,戲子不到臺上唱戲,還能到哪去啊?”說著,賀知書扔掉手中茶盞,將溫世傾緊緊抱住,又道:“只是,既是戲臺,便不止一人唱戲了吧...”

  溫世傾一聽,便知賀知書所提何人何事。只見溫世傾緊擁著賀知書,嘴湊到賀知書耳根旁說道:“戲臺不止一個戲子,可能做花旦的,卻只能一人。”

  話落,溫世傾將賀知書橫抱起,行過案前將燭光吹滅,小聲道:“好娘子,今夜可得早些休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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