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身后是十來個祁家軍，最后頭的是從良“三人組”。
當初祁碩帶他們離開馬場的時候，特意留下小七。
就是讓他坐鎮馬場。
南通馬場是祁家的產業，也是養馬場，更是祁碩一手建立起來的“產業”。
現在祁碩遠在京都，小七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這么多人離開。
甚至連王大寶他們這種編外人士都帶上了。
現在馬場估計沒人了。
周向陽瞬間緊張了起來。
“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周向陽放下手臂問道。
小七看到沈冬僑身后的馬車，停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反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說來話長。”
周向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似乎從哪里說，都有些難以啟齒，只得又問道。
他往前走了幾步，到了下風口處。
“是不是祁碩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小七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干。
冒雨趕路十分危險，可見走得多急。
“不是大哥，”小七搖了搖頭，“是老將軍，還有小舞，相親的途中出了問題。”
“怎么會？”
“具體情況，我現在還不清楚，大哥通知了所有人，讓我們先去京都外的驛站集合。”
周向陽一臉錯愕，心頭震蕩了一下。
他和祁昭他們分別好像還在昨日。
分開的時候，東升還說要等他回去，查他“功課”。
他不敢相信，
像祁昭這樣強悍的存在，
會出什么事？
又有誰能傷得了他？
周向陽腦中一亂，瞬間就想說要跟著小七一起走，
現在必定是祁碩最需要助力的時候。
可是……
周向陽轉頭看向身后。
聽著馬車里孩子們的聲音，他立馬又壓下了心頭的沖動。
他剛剛答應了沈秋蕓要送這些孩子去古鄣縣，這事兒也不能耽擱。
但如果要送的話就要繞路，至少要耽擱五六日的時間。
權衡之下，周向陽只能選了個折中的選擇。
“對不住了，兄弟，”周向陽有些張不開口，“我還有別的事要去一趟古鄣縣，等我辦完后，我一定你們匯合……”
小七聽他不走，也不多問，十分爽快地翻身上馬。
周向陽心里難受，以為小七要揚長而去，卻又聽小七又說道。
“我們大概率會往北，你辦完事直接去北邊的馬道驛站，會有我們的消息。”
“我一定盡快趕過去！”
周向陽心里松快了一些。
他和小七相處的時間不多。
原本他以為小七會生氣，或會刨根問底，可是小七看他的眼神依舊如故。
沒有懷疑，沒有質疑。
祁家軍從來都是一條心，這句話，周向陽聽祁碩，祁昭，東升西林都說過，那時候，他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現在置身其中體會一番，才是最讓人動容的。
小七能跟他說這么多，可見對他足夠信任。
周向陽摸了摸胸口的那塊銅牌。
這個，他不打算還了，
這輩子他都想當祁家軍。
……
沈秋蕓聽到馬蹄聲，
就從馬車里出來，看到周向陽在與人說話。
就想要回避一下。
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人跳下馬，激動地奔向她。
男人哽咽著張開嘴，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叫了一聲。
“秋夫人。”
葉成低頭恭敬地行了禮。
自從上次周向陽和沈冬僑把葉成帶出湫水縣后，兩人至今未見過。
“好久不見，你現在看著身體好多了。”
“拖您的福，我現在過得很好。”葉成感謝地說道，“我在馬場里做小廝，沒有人看不起我，身體也養好了。”
“嗯，恭喜。”
沈秋蕓真心提葉成高興。
當初，她救下他，但也害葉成吃了參毒的饅頭。
那時候沈冬僑告訴她后，她內疚了很久。
葉成一番動作，
王大寶和二皮也跟著下了馬。
王大寶夸張地張著嘴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二皮立馬捂住了他的嘴。
“閉嘴，不要說話，”二皮警告到，“不能讓別人知道……”
王大寶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一會兒，點了頭，二皮才松開他。
他們三個都不同程度受過沈秋蕓的恩惠。
自然而然想要護著沈秋蕓。
今日不同往日。
大家都離開了山寨，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也擔心沈秋蕓會裝作不認識他們。
沈秋蕓卻很淡然，先跟他們打了招呼。
“你們是大寶，二皮？”沈秋蕓準確地報出了他們的名字，微笑著說道，“看上去，你們現在過得都很好。”
沈秋蕓真心替他們高興，他們幾個本性都不算壞，在山寨的時候，有時候會給她傳傳話，或者掌掌燈。
“我們都很好，多虧了您，您過得好嗎？”
王大寶難得說話那么真誠。
“挺好的……你們這是要去哪？”
沈秋蕓看著他們都背著包裹，看著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我們要去京都。”
葉成毫無隱瞞地說道，他對沈秋蕓是百分百的信任。
沈秋蕓聽到這話，瞬間就蹙了眉頭。
只有她知道，彥文濯現在就在京都。
他們三個雖然在山寨的時候只是小跟班，但是彥文濯身邊的人或許會把他們認出來。
他們這樣過去，極其容易暴露。
葉成看著她地臉色，就問道。
“夫人，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你們三個最好不要去。”
沈秋蕓知道自己沒有這個立場阻止，可還是提出了自己的顧慮。
三人聽到原因后，也露出了些害怕的表情。
都是吃過苦頭的人，也都想重新開始。
如果暴露以前的身份，必定會有殺身之禍。
小七和周向陽聊得差不多，看到不遠處的三人。
“帶著他們三個，我心里本來也有些顧慮，”小七看著周向陽道，“不如讓他們跟著你，到時候如果他們愿意，再帶著去北蠻。”
周向陽想了想，點了點頭。
“行。”
兩邊對了話后，幾乎是一拍即合。
周向陽身邊多了三個幫手，沈秋蕓心里也更加放心。
隊伍有序重組后，又分開。
周向陽趕著馬車，望著小七離開的背影，又和沈秋蕓俞文柏道了別。
帶著孩子們往另外一條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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