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僑果斷把箱子合上了,蓋好油布。
“向陽,我們去……馬場”
周向陽嗯了一聲,牛車在原地打了個圈,就往后頭走去。
“哎!”
馮一氣得敲了一記車板,五官扭成了一朵蠟黃的花,可還是沒有下車。
馬車一走,空出了好大一塊。
后頭的人很快就站了過來,填滿了空缺。
沈冬僑不敢去看那個辮子男的方向。
只能隱約感覺,他一邊躲一邊還盯著他們。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脫離了大部隊,傍晚臨近城門關閉,路上已經空曠無比。
辮子男似乎也不敢立刻跟上來。
馮一狠狠抽著煙,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才跟這二貨官家人扯上關系。
明明可以早點說,讓他們把他送到馬場先救命,偏偏要逞強先去縣里報信。
好了,翻車了吧。
哎呦喂,自己命都不當命!還要連累別人。
今天這場是趕不上了,只能寄希望于明天了。
希望他的周爺明天能給力些。
不然今年的收益可就慘淡了。
……
沈冬僑拉著周向陽的手,都出了手汗。
直到發現后頭沒人,才敢把剛剛看到的說出來。
“看來是甩不掉了。”
周向陽虎目之中滿是殺氣,如果真的不行,也只能……
沈冬僑從周向陽身上看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危險氣息。
交握的手緊得他有些疼。
如果以前他戲說周向陽是“老虎”,喜歡戲弄獵物。
那么這次的周向陽卻像是真正的兇獸,要把獵物置于死地。
沈冬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馬車繼續前行,
南通馬場的位置很好找,就在大路邊。
這也算是半個驛站。
很多騎馬的人都會到這里來歇腳。
一般是外頭來的,沒趕上今天進城門的,還有些是城里頭出來買馬,或者雇傭馬車的。
門口一溜煙的都是各種顏色的馬,
還有專門的小斯照看。
現在,最格格不入的就是周向陽他們了。
趕著牛車來馬場,這多少有些鶴立雞群了。
周向陽臉皮子厚,無所謂。
馮一老臉一張,不怕看。
沈冬僑心里頭緊張顧不上被看。
他捏著手里的信,想著該不該拆看先看看。
可是這信封是糊上的,也就是說就連俞文柏都沒有打開看過。
古代人是不是也很注重這種儀式感。
萬一這個跟人事檔案似的,拆開了就失效了,那不就是他的錯了。
于是他也不敢拆。
周向陽停好牛車,就去找人問管事的在不在。
喂馬的小斯指了個方向,說讓他們自己去找。
就找一個留著大胡子,高個子,穿著黑衣服的就行。
沈冬僑聽到這里,差點以為說的以前的周向陽。
而且這里的管事的,這么沒有不要面子的嗎?
一個喂馬的小斯都敢這么介紹他?
而且隨便什么人都能直接去找?
帶著重重的疑惑,他和周向陽兩人走進了馬場。
馮一則架著腳坐在牛車上抽煙,這里的事兒不關他的事,徹底撂擔子了。
馬場里做事的人還挺多,時不時就能看到。
沈冬僑就盯著人下巴看,過來一個看一眼有沒有大胡子。
他心里太著急,跑了幾步,結果就跟人撞在了一起。
與他撞一起的人,是剛跑著從馬廄里出來了,一臉氣呼呼的樣子。
兩人都“哎呦”一聲,往后摔倒。
周向陽手快,抱著了沈冬僑。
對面的那個就沒那么好運了,直接摔在了不怎么干凈的地上。
“哪個不長眼的,敢撞本姑奶奶!”
地面的女子捂著頭,暴跳而起。
“對不起,對不起……”
沈冬僑連連道歉。
兩人一對眼,同時愣住了。
“你是小五!?”
“你是……平平無奇的村婦?!”
好家伙,居然又遇到了。
小五捂著頭,露出一副跋扈的小姐脾氣,嚷嚷道。
“小五也是你能叫的,快道歉!”
周向陽擋在前頭。
“憑什么給你道歉,是你突然竄出來的。”
剛剛那個場景,誰能想到干草后頭還有人?
“你你你!!!你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鄉下人!”
周向陽看了看沈冬僑的額頭,都紅了。
眼神越發兇狠,瞪著小五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小五被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小五,別鬧了,真是,你一來就不消停,怪不得你表哥不要你跟著了,又把你扔給我。”
干草堆后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悉悉索索幾下,男人就從里頭鉆了出來。
大胡子,黑衣服,大高個。
雖然沒有周向陽高,也有個一米八多了吧。
乍一看,好像是未改良版的周向陽的“縮小版”。
周向陽和對面那個“另世我”打了個照面。
“你是……”對面的男人先瞇起眼,又瞪大眼,隨后哈了一聲。
“媽蛋的,是你啊!”
周向陽還是一臉懵逼,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幅樣子的人啊,難道是一起在馮一那邊打過工的?
“哥哥,哥哥……他們欺負我,你不管管啊?!”
“小五,你別鬧了,去換一身衣服,你看看你屁股后頭,都是馬糞。”
“啊啊啊……”
一聽馬糞兩個字,小五的臉就成“尖叫”油畫的造型,哭著跑了。
沈冬僑也顧不上其他,覺得他應該就是這里管事的人,是他們要找的人。
連忙把信件拿了出來。
“十萬火急,人命關天,請你看一看。”
大胡子男一看信封,瞬間臉上的笑意就沒了。
一把撕開信封,抖出里面一張白紙。
白紙上就八個字。
“枯藤古樹,志存高遠。”
男人拿著這一張薄紙,手都在顫抖。
他猛然抬頭,拉住了沈冬僑的手腕,逼問道。
“他在哪里?”
有人敢當著他的面,這么對他媳婦兒,周向陽哪里能忍,一拳頭就照著男人的面門打了過去。
男人的手更快,頭一偏,躲過了拳頭。
還用手臂格擋了一下。
只是周向陽的力氣太大。
雖然男人速度夠快,依舊被那可怕的力量擊退了半步。
男人不得不松開沈冬僑,甩了甩手臂。
“媽蛋的,你還真打我?”
周向陽也惱了,一個兩個,不是撞他媳婦兒,就是拉他媳婦兒,當他死了嗎?
“你tm到底是誰?我他娘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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