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穿越后,我嬌養了瘋皇 > 第九十七章 欽天監鬼門關③
  金漫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止不住的發顫。

  一個看起來皺巴巴臟兮兮的小嬰兒赫然在半截肚皮里,蠢蠢欲動的蹬出了腿。細小的腿腳還帶著粉嫩的紅色,皮膚薄到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此刻正張牙舞爪的哭著,一只手還抓著一根彎彎繞繞的東西。除了尺寸比正常的嬰兒小一半以外,這孩子并沒有任何的異常。

  金漫饒是殺人無數,也沒見過這樣的詭異場景。

  男人可以有孩子嗎?金漫的目光在矮躉的腿中間掃了好幾眼,甚至用彎刀戳了戳,驗貨完畢,真的是男人啊!

  所以他剛才又哭又笑,忽男忽女的,真的是他自己一人發出的聲音?男女同體?還有了孩子?那她算是同時殺了這孩子的爹娘?

  這……金漫完全傻住了,她不怕這地方有刀山火海,有多可怕的對手,可是這嗷嗷待哺的孩子……

  金漫無語死了,狠狠捏了捏手中的銅鈕,麒麟剛才還在笑的嘴,不知什么時候耷拉了下來,變成了下彎的弧度,像個喪神,透著一股子哀。

  欽天監,鬼門關。明明是要人命的鬼地方,卻弄了個新生的孩子出來,新生子預示著無數的可能。

  但首當其沖的,應是光明和希望。誰會厭惡新生命的到來呢?

  殺了他輕而易舉,甚至不需要金漫自己動手,只要放任這孩子不管,冰天雪地,它能活半個時辰嗎?

  管他的話,要怎么管?她沒法養活一個孩子,甚至現在此時此刻,她也沒有辦法將這孩子帶出欽天監這個鬼門關。

  捏著麒麟獸頭的手捏緊又松開,松開又合攏。金漫狠狠閉了閉眼睛,替孩子蓋上半截肚皮。

  “對不起,你不該……這時候來到世上,對不起殺了你父母,可是眼下你跟我一樣,只能聽天由命,但愿你能被其善心人發現。”

  金漫狠了狠心,對孩子說完這句話,拔腿就跑。

  她怕自己跑的慢了,就會于心不忍。

  孩子在背后的哭聲逐漸小了,金漫停住腳,側耳細聽,她剛剛耳朵被震得出血,竟然聽不出這孩子的氣息。

  也可能是孩子的氣息太弱,她不聾也聽不見了。

  又往前邁了幾步,金漫和自己較勁一樣,把黃金彎刀插在雪地里!磨了磨后槽牙,暗暗罵了一聲草。幾乎是快要咬碎了后槽牙,往后退了回去。一把撈起孩子,手起刀落的切開小家伙捏在手中的臍帶。

  “行了,你打了我半條命,我殺了你過關,你這孩子……只要他自己沒病,我給你養大!”金漫對著那已經涼透了的尸體說道。

  矮躉男人方才放在身側,緊握成拳的僵硬的手,在聽完金漫說了這番話之后,驀的松了,連那副龐大的身軀都好似撒氣的皮球,快速的干癟了下去。金漫退后兩步,不知道這人活著的時候是不是修煉了什么邪術,不光成了雌雄同體,死后竟然連個全頭全尾的尸身都留不下。

  金漫自己就是孤兒,在穿越盟長大,不知道親生父母是什么樣子,所以對父母雙親有格外的執念,眼見這人尸體越縮越小,金漫切下一縷他的頭發,可發絲剛斷,就碎成齏粉。

  竟是什么也落不下。

  孩子在她懷里哭得很小聲,腿腳也不怎么動彈。金漫再沒有養孩子的經驗,也知道這樣不行,慌忙把大氅給孩子裹了個里三層外三層,最后一層蓋住了孩子的眼睛。

  出生時便見血光,對誰來說都不是個好的開始。

  左右帶這個孩子也是行動不便,金漫知道這院子里絕不可能只是有這矮躉男人一個人,把孩子裹好以后走到廊檐之下背雪的地方,小心放好。揚聲道,“大人的事別弄到孩子身上,我若回不來,將孩子送到鴻王府去。”

  說罷也不管對方有沒有人聽見,拿起黃金彎刀朝下一道門奔了過去。

  通往最后一道門的路只是一條窄窄的巷道,狹窄到似乎只能容她一人過去。金漫望著那條黝黑深邃的窄道,扎緊了馬尾辮,提著刀貓腰竄了進去。

  蕭硯的寢殿內。

  安康笑瞇瞇的給他研墨,“殿下,長影已經去把側門的大鎖摘啦,要是郡主有心,一定能找到。”

  蕭硯看他這么高興,精神也跟著高了幾分,“她能找著側門近路,你倒是高興的很。”

  “是啊是啊,殿下。”安康仍舊是沒心沒肺的笑著,“大郡主過了這一關,就能進宮了吧?不枉費殿下這些年一直沒有納妃,苦苦等著她的一番心意呢!”

  蕭硯面上一紅,“她要是也能懂我這番心意,就是最好。”

  “三殿下。”殿外有人躬身,華亭修長的影子映在殿門上,“吉時將近,娘娘請您到祭天臺去觀禮。”

  蕭硯抖著長袍起身應聲,“有勞公公。”

  “殿下。”蕭硯才往外走了幾步,宮殿的頭頂一陣細碎的響動,長影無聲無息的落在蕭硯身后,“殿下,欽天監的水牢被破了。”

  蕭硯緊皺眉頭,什么叫被破了?欽天監的水牢可是號稱堅不可破的所在,怎么說破就破?

  “是洛川,瘋病發作,殺倒了水牢內的欽天監弟子,屬下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沖出了水牢,往欽天監外去了。”

  “走的哪條路?看清楚沒有?”蕭硯忽然想到,如果洛川從內往外,金漫從外往里,可他又命人偷偷開了側門,讓金漫抄近路走的話。這兩個人豈不是最終還是要錯過?

  倒是要好心辦壞事。安康已經想他所想,一拍大腿說道,“哎呀,殿下!您的一片好心就要白費了啊。”

  長影沉吟道,“要不要屬下去幫襯一把?”

  蕭硯思索片刻搖頭,“不必。”

  他今天讓人偷偷打開欽天監的近路小門,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果再要強加伸手幫助金漫,只怕就不能善終。

  盡人事聽天命,且就如此吧。

  洛川可沒有蕭硯現在這樣的好心情,他已然是一副癲狂的狀態,雙眸浸紫,不見眼白,一身白衣素袍已被血雪染成雜色,看不出本來面目,洛川一顆心完全失去了理智二字,滿耳朵都是金漫將他賣了這一句,反反復復像是一把畫著咒語的斧頭,狠狠砍在他的腦髓,讓他頭里和心里都痛不欲生。

  整個世界在他眼中變成了帶著憂郁的深紫,像是一波一波巨大的海浪,逐漸將他吞沒。

  宮城吞沒了不要緊,京城被吞了也不要緊,整個天乾都吞了也不要緊!但是金漫不能背叛他,不能拋棄他!如果連她都放手,他到底還有什么意義活在世上?這個世界到底對他還有什么重要?

  不如索性一把火毀了,一把刀殺了來的痛快!

  眼前的路重重疊疊,景象在他眼中被放大到無數倍,來阻攔他的人舉刀舉劍,論斧子的動作在他看來如同是耄耋老人一樣遲緩,他每次都能準確的提前掐住對方的喉嚨,讓那些掄起的刀劍全都掉在地上,或者是插進他們自己的肚子里。

  一路走來,不知殺了多少人,不知折損了多少刀,身上也不知道被別人砍了多少傷,洛川渾然不覺得疼,還是往前近乎瘋狂的走著,好像只有他這樣走著,走著,就能走出去,走回鴻王府。

  他這么走著走著,眼前多了一個人,這人頭上戴著半人高的紫色法帽,一身絳紫色法袍,像是走來,但卻是腳不沾地,幽魂一樣飄了過來。呼吸之間這人已經是到了洛川眼前,那人似乎用眼睛盯著洛川,像是要說什么話,卻沒有一點聲音,手指在洛川身前虛虛的畫了一道符咒。

  洛川正要抬手,卻覺得自己一動不能再動!

  那人一手猝不及防打出一把量天尺,敲在洛川的肩頭,洛川渾身仿佛被他這一眼,看的渾身血液僵住,眼睜睜的看著量天尺敲在肩膀,打的他痛到一顫,可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站立著,一點也沒有辦法閃躲。

  第二尺,第三尺,一下一下懲罰似的狠狠敲打在洛川的身上。

  這個渾身醬紫色的人纖細蒼白,像是無間地獄里飄來的幽魂,可他呼出的熱氣卻打在洛川的耳邊,讓他知道這是個大活人。

  但卻無法看清他的臉,他的臉上明明沒有任何的遮擋,但就仿佛如同籠罩著一層霧氣,讓人看不清楚眉眼面目。

  洛川暗暗運動紅方給他的心法,氣息流轉像是拖著百十斤重的大石頭一樣,在筋脈中無法蝸牛似的挪動,氣息將筋脈撞得生疼,像是被抽筋一般的劇痛,頃刻之間洛川額頭上冷汗如雨。

  金漫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場景,她在甬道中走了許久,雙手被凍的通紅,搓著手小兔子一樣從巷道里竄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了洛川站的像一根木頭杵子,被人打也不知道躲閃,立刻紅了眼睛!

  “找死啊!”金漫今天的耐心完全消耗沒了,根本不想問這個高帽子的紫衣男人是誰干嘛的,也把欽天監紫為尊色這件事忘到腦后,手腕一翻,黃金彎刀掄圓了朝那高帽子砍了過去!

  高帽子發出一聲極低的冷笑,量天尺像是無中生有一般,另一只手上也多了一把!

  金漫全情投入只顧著劈他,沒想到高帽子還有另外一把武器,她眸光一閃,看到了這道金屬的冷光,但是她根本沒躲!

  對方的呼吸她都聽不見,可見這人的內力心法,武功招數樣樣都在她之上,不知道是比她高出多少倍的世外高人,她躲也躲不掉,反正躲不了不如……

  金漫的彎刀從上往下劈在高帽子上!一刀又快又狠!半空中畫了一道幻影,紫色的法帽被一刀為二。高帽子仿佛愣住,沒想到有人真的能打中他。

  可是他手上的量天尺卻沒有落在人身上的感覺。

  低頭看,那把冒著寒光的尺,被洛川握在手中。怎么會!他明明已經被他用手段定住了!

  “你們……”高帽子啞然出聲,他驚愕于方才還沒有神智可言的洛川,此時有了反應,他更驚愕于這個完全不能動,只能挨打的人,竟然逆著氣血,突破了鉗制!

  只是為了替她抓住量天尺!

  可洛川抓住了量天尺,卻沒看金漫一眼,忽的低下頭,站著又不動了。

  “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今年遇到的都是奇葩。”金漫剛才揮刀的時候用了太大的力氣,現在說話都是抖的。

  “會說話了不起嗎?干什么欺負他!”金漫第二刀又來了,左左右右接二連三的對著這人開始了攻擊。

  她方才和矮躉男人打的十分窩火,不明不白的被震得吐了不少血,又撿了個孩子。一口氣橫在胸口憋得難受,剛好高帽子撞在她槍口上,索性這一仗打的痛快!

  高帽子失去了帽子,露出一頭黑發,那些頭發在雪色下映得有些不真實。金漫掃下他一縷頭發,握在手中。

  入手冰冷,生硬。金漫一陣心里發惡寒!那一縷不是人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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