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石大娘的病情,石木匠繼續回去趕工,梁氏則拉著莊安晴的手關心道:“莊小娘子,你那鋪子準備得怎么樣了?定了什么時候開業沒有?”

  莊安晴莞爾,“定了,定在下個月初八。”

  “下個月初八,那不就是八九日后嗎?你這些天得忙壞了吧。”

  說著,她又想起什么,忙道:“莊小娘子,你怕是不知道吧。之前給娘看病的那個黃郎中,上次不是說他以為自己治好了咱娘,還拿這給自己造了勢,后來不是說要開個醫館單干的嗎?”

  這事莊安晴記得,上次這個黃郎中的馬車差點兒撞到了她和一個孩子,黃郎中的藥童還趾高氣揚地罵她們眼瞎。之后梁氏氣不過,偷偷給她嘮叨了許多這黃郎中的事情。

  這下聽梁氏提起,莊安晴點點頭,“嗯,上次嬸子給我說過,我記得。怎么,他的醫館開出來了嗎?”

  梁氏見莊安晴回答,八卦欲望倍增,立即倒豆子般把心里憋著的話說了起來,“開出來了,不過沒開在鎮上。”

  這點倒是讓莊安晴有些驚訝,之前那人在這里為自己造勢,按理說應該在這里開醫館更有利啊,怎么又跑到別處去了。

  “他本來是想開在鎮上的,據說鋪子都選好了,就在靠近鎮西的位置。誰料前兩日他家那藥童過來我們鋪子嚷嚷,說是錦寧那邊有貴人看中了黃郎中的醫術,黃郎中要長期住到錦寧去給貴人看病,索性就把醫館也開到那邊,還說他之前是咱娘的主治郎中,讓咱娘往后身體有個反復就直接過去錦寧找他。”

  梁氏越說越氣,“莊小娘子你是沒看見那藥童當時的神情,那眼睛簡直都長到頭頂上去了,還在咱鋪子跟前扯開了嗓門說話。誰不知道他就是來坐實治好了咱娘的事實,完了還替自己的新醫館宣傳一把。”

  莊安晴安安靜靜聽完,心里好笑。

  這人這么高調,也不怕哪天捅出個大簍子。

  梁氏正在氣頭上,繼續一個勁地傾訴道:“那藥童走了后,還真是有好幾個人來鋪子打聽咱娘是怎么被黃郎中治好的,后來都被當家的給打發走了。這事弄得,搞得我一天都鬧心得很。”

  莊安晴笑笑,“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樣的鳥都有,真是辛苦嬸子了。不過他們已經走了,往后嬸子也就清靜了。”

  梁氏嘆氣,隨之一句話提到嗓子眼,“咱娘明明就不是他們——”

  說到一半,她又忙把剩下的話給壓了回去,“算了算了,不提他們了。反正莊小娘子你交代過,我都記得的,至今一個字都沒對外說過,你放心好了。”

  莊安晴又笑著安慰了幾句,之后便去石木匠那邊確認擺件的制作進度。

  “快了,還有三日就能弄完,應該初四前就能送到你們鋪子。”

  初八開業,初四送到,那還有幾日可以收拾。

  莊安晴覺得時間上沒問題,又叮囑了幾句制作時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后便告辭回去。

  臨走前,梁氏又塞給她一包袱包子,還親自將她送出了門。

  這日,高全的牛車沒來鎮上,莊安晴去車行坐了另外的馬車回村。

  在莊安晴的極力要求下,解云湛今日下午沒再告假,而是乖乖去了老先生的屋子學習。不過他明日才會正式住到一覽堂那邊,所以今日會和云山一起回家。

  至于云月,解云湛在去學堂前就已經把妹妹送去了里正家里,拜托洪氏幫忙照看。

  解云月已經成了里正家的常客,說句不夸張的,幾個大人現在都已經把她當成半個閨女看待,之前云月睡過的小床,洪氏她們一直都沒舍得收起來,就等著云月過去隨時都能住上。

  這下見了云月,自是歡迎都來不及,歡姐兒更是開心得蹦蹦跳跳,一把拉住云月就去院里玩去了。

  莊安晴知道解云湛的安排,到村之后便徑直往里正家走,打算接上云月一起回家。

  結果才走到里正家附近,遠遠就瞧見一輛牛車在路上疾馳而去。

  那牛車怎么那么像高全家的?

  莊安晴忙往那邊跑,待看清趕車的人是高全的兒子高迎安時,當即大聲喊住了他。

  高迎安滿臉焦急,聽到喊聲往這邊望了望,見莊安晴跑了過來,咬咬牙把牛車拉停,“云湛媳婦。”

  莊安晴跑上前去,這才看到躺在牛車后面不省人事的高全,“迎安大哥,全叔這是怎么了?”

  “我們也不清楚,上午回來,爹就說很累,完了吃著飯就突然暈倒了。后來請了隔壁村的郎中過來,郎中也看不出問題,讓我們送到鎮上醫館醫治。”

  莊安晴聽了忙仔細查看,“迎安大哥,以全叔的身體情況,這樣顛簸可不行。另外鎮子離得遠,等到了鎮上醫館再看就太拖延病情了。”

  高迎安一聽,慌亂又焦急,“那可如何是好,這附近就那么一個郎中,他都沒有辦法,那難道就只能這樣等著?”

  “這病我能治,我可以試試。”

  高迎安一愣,看向說話的人,“云湛媳婦,你——”

  里正此時已經趕了過來,見狀連忙道:“是的,云湛媳婦懂醫術的,去鎮上來不及,就讓她試試吧。”

  “這——”

  高迎安知道莊安晴能治病,但郎中說了他爹的情況很復雜,說是最好去找個有經驗的老郎中來看看。可這小娘子這么年輕,她懂醫術也不代表她什么病都能治啊......

  想著,高迎安心里糾結萬分,一時間無法決定。

  正在高迎安猶豫間,莊安晴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她當即跳上牛車,從小藥箱里拿出聽診器給高全檢查,“不好。”

  說著,她當即跪在高全身側,雙手按住他的胸腔,開始給他做緊急心臟復蘇。

  可是按了一會兒,高全仍然沒有反應。

  怎么辦,她藥箱里沒有腎上腺素,如果再按一會兒還是沒有反應,高全就要——

  不,不要,她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一旁的高迎安此時驚恐得無以復加。

  他已經看出來了,他爹的心跳已經沒了。

  可是怎么會,怎么會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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