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安晴頭痛欲裂,兩耳嗡鳴,最后女子說了什么,她是一句也聽不到了。
不過光憑之前那幾句,她已經能十分確定即將會發生什么。
她頓時胃里一陣翻涌,恨不能直接手撕了這兩個垃圾!
都怪自己方才想事情想得太入神,這才讓這兩個雜碎得了逞。
不行,她一定要趕緊想法子逃走。
莊安晴一邊想著,一邊試著睜開眼睛站起來。
可那一棍雖說沒有敲實,但也的確敲得不輕。
她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整個頭都像是被人劈了一刀似的,稍微動一動都頭痛欲裂,一時間根本無法動彈。
那邊廂,男子已經開始寬衣解帶,呼吸聲也變得越發粗重起來。
莊安晴心頭一緊,脊背被冷汗浸濕。
男子明顯等不及了,三下五除二就脫/光了膀子,撲過來就要伸手去扯莊安晴的衣裙。
驀地,一股子白色粉末鋪面而來,男子瞬間被灑了滿頭滿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兩眼一閉直直倒了下去。
莊安晴一直屏著呼吸,待藥粉全部灑落飄過之后才開始喘氣。
她忍著頭部的劇痛使勁睜開了眼。
男子已經被徹底藥倒,只是倒下的時候半邊身子壓在了她的腿上。
莊安晴只得使盡全身力氣把男子推到一邊,完了強忍著渾身不適掙扎著爬起身來,提起被男子扔到地上的小背簍跌跌撞撞往外跑。
也許是因為后腦剛剛受了撞擊的緣故,一時間感覺手腳都不受控制似的,飄飄浮浮的根本就走不穩,才跑出兩步就狠狠摔了一跤,整個人都摔懵了。
起來!快起來!
心里的小人一個勁地拿著擴聲器沖她又喊又跳。
她定了定神,努力找回知覺。
她不能停!她要回家!要不然被她惦記著的人會為她擔心的。
解家一大兩小的面孔不斷在面前閃過。
“娘子。”
她仿佛聽見了某人的聲音,也看到了他溫柔的笑臉。
曼陀羅......
莊安晴咬咬牙,雙手撐地,重新站起來繼續往前跑。
就這樣在不知摔了多少跤后,她終于跑出了玉米地,同時也被這一路耗盡了全身力氣。
她累了,走不動了。
看著遠處依稀的燈火,莊安晴再次強迫自己往前邁步,結果兩眼一黑終于倒了下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剛好來到附近,見狀立即棄了輪椅飛撲過來,一把將她攬進了懷里直接給她做了人肉墊子。
看見她摔出來的滿手傷痕,解云湛的心就像被人割了無數刀。
他目光掃過那片漆黑寂靜的玉米地,眸光變得狠戾。
......
次日,東方剛剛破曉,晨光熹微。
莊安晴纖長的睫羽動了動,隨即緩緩睜開了雙眼。
后腦勺傳來絲絲疼痛,她依稀記起來昨晚回家路上發生的事情。
只是,她不是在田邊暈倒了嗎?
怎會躺在自己的房間?
莊安晴忍著渾身酸痛坐起來,忽地就驚住了。
她的衣服被人換過了,雙手摔傷的地方也被上了藥用紗布包好了。
想起什么,她眸光動了動。
難道是曼陀羅找到了她把她帶回來了?
那她的傷是他幫忙包扎的?
那她的衣服呢?
想到這里,莊安晴也顧不得渾身的不適,噔噔噔下床拉開了房門。
“醒了?”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莊安晴當即被嚇了一跳,尋聲望去。
只見解云湛面容疲倦地坐在輪椅上,腿上還蓋了一條毯子。
看著他惺忪的神色,莊安晴就是一愣,“你昨晚坐在這里睡的?”
“嗯。”
解云湛點頭,笑笑。
莊安晴呆住,“天冷,你在這里睡干什么?怎么不去西屋睡?”
解云湛定定看向她,柔聲道:“怕你半夜醒來需要人。”
他的眸中溢滿溫柔,毫不作偽。
莊安晴的心瞬間蕩起了漣漪,又像是泡進了蜜里,一時間都忘記了衣服的事情。
她默了默,問道:“昨晚,是你帶我回來的?”
解云湛點頭,“你暈倒的時候,我剛剛趕到。”
想起昨晚的事情,莊安晴就一陣惡心,一時間不知要說些什么。
“別怕,沒事了。”
莊安晴一怔。
他都知道了嗎?
正想著,解云湛眸中充滿自責,“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在村口等你的話,你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莊安晴眸光動了動。
他真的都知道了。
但是,他沒有嫌棄她。
莊安晴深深看著眼前的人。
不知怎地,看著他這么責怪自己,她的心里竟然也跟著隱隱發疼。
“沒事,我應該謝謝你。”
解云湛驚詫,“謝我?”
“是啊,我去七霞鎮前,你給了我一小瓶藥防身,我回來后也一直隨身帶著。如果不是那瓶藥,我還真沒那么容易脫身。”
說著她揚起唇角,朝她微微一笑。
看著她的笑顏,解云湛的整顆心都在揪著痛。
都是他,是他讓這么美好的她陷入了陷阱。
他緊抿著唇,很想告訴她,他以后一定要護她一輩子周全。
可一想到那天晚上,他握著她的手卻嚇得她連連后退的情景,解云湛心里就是一沉。
最終,他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只在心里默默保證了一遍又一遍。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莊安晴眸光閃動。
他想跟自己說什么呢?
是想說對不起嗎?
可是他真的不用這么自責。
昨日的事情本來就不怪他。
想著,她邁步走到解云湛跟前,溫聲道:“真的和你沒有關系,昨日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我以后會小心一點兒的。”
正說話間,院外傳來一陣吵雜聲,幾個村民邊走邊大聲說著話。
“你知道嗎?張麻子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好端端就死了?”
“聽說是在他家玉米地被毒蛇咬死了,早上發現的時候身子都已經僵了。”
“天啊,現在毒蛇都跑到地里去了嗎?”
“估計是趕著冬眠之前出來捕獵吧,里正讓大家最近去地里小心點兒,最好帶些雄黃。”
玉米地?張麻子?
莊安晴渾身一僵。
難道就是昨晚那個畜生?
竟然這么快就有報應了嗎?
解云湛下意識搓了搓指腹,毒蛇的冰冷觸感似乎依然殘留在他手上。
他垂下雙眸,眸中閃過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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