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 > 145:銀貨兩訖(3)
  “父親,現下有個機會,既能查出他們以往周轉的那些錢財流往何處,還能離間皇帝與穆家之間的關系。

  “穆瀚將兩個嫡出兒子扶上仕途,輪到馮氏所出的庶子——穆書皓,卻是因為受到了父親一黨的阻礙,穆書皓未能入仕。

  “商籍,對貴籍有著非一般的執念。

  “穆瀚不愿自取其辱,不愿為穆書皓的仕途向父親低頭。而穆書皓承載著江南馮氏的殷殷寄托,他不能入仕,江南馮氏與穆瀚日漸離心。

  “只要父親高抬貴手,把他堵住的仕途給他打通,穆書皓這顆棋暫時就是父親的。

  “穆家庶出的兒子在父親手下辦事,穆家嫡庶分家,這夠不夠離間?”

  等蕭望舒說完這些,見蕭鴻低眉不語,房沁兒給他喂粥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蕭望舒循循誘導——

  “為了穆書皓的仕途,江南馮氏找到孩兒,和孩兒談了一筆不小的生意。

  “羅姨娘母家,江南羅氏糧商,他們被馮氏商戶吞并過去的產業,馮氏一并交給孩兒。與此同時,他們還要交出供糧商,就此退出糧食市場。

  “只等孩兒的產業與他們的產業交接,哪怕只是短暫交接,孩兒也自有辦法查到他們往年錢財流動的蹤跡。

  “錢財是最實在的證據,真金白銀做不得假。

  “和穆家私下里沒有錢財來往的官員,不一定沒勾結。但私下里有錢財來往的官員,一定不干凈。

  “僅為穆書皓打開仕途便能獲得這些,至于穆書皓入仕之后如何,他在父親眼皮子底下待著,若真不老實,再往下貶也貶得了。

  “左不過一個貴籍,父親覺得呢?”

  蕭望舒講得清楚仔細,蕭鴻聞言低笑兩聲,問她——

  “你已經把利弊看得如此透徹,想來這生意是能做的,只不過你要那么多糧食做什么?”

  糧食,如今隨處可見、卻始終很重要的東西。

  他這女兒倒是一次次的叫他感到驚奇,他也很好奇,她這些產業究竟是想做到哪一步。

  蕭望舒回答:“孩兒只是喜歡屯糧,以備不時之需。任何產業都可能沒有銷路,但糧食不會,這是生存之根本。就算往外無處銷,孩兒的玉食齋也是需要的。”

  蕭鴻聞言點了點頭,再次確認:“穆書皓是吧?”

  蕭望舒回他:“是的,穆府庶出三公子,穆書皓。等父親何時有時間,孩兒引他來見見父親。”

  蕭鴻再次點了點頭,道:“閑著也是閑著,今兒下午吧,趁我病重,叫他來探望探望。”

  “是。”蕭望舒應下,隨后請示,“那孩兒這就派人去聯系他們?”

  蕭鴻朝她擺了擺手,蕭望舒起身離開。

  她離開后,房沁兒柔聲笑道:“相爺就是慣著這孩子,什么都依著她。妾身可不敢這么隨她去鬧,今兒要這明兒要那的,活像只吞金貔貅。”

  說到最后,房沁兒又嘆:“能有相爺寵愛,是望舒的福氣。”

  蕭鴻喝著她喂來的粥,笑聲低沉,靠在床頭問她:“望舒的性子從小到大都烈,可不全是夫人寵出來的?”

  房沁兒低下頭笑了笑,不再狡辯,繼續喂他喝粥。

  兩人一派歲月靜好。

  蕭望舒聽著她身后傳來的這些談話,嘴角微微上揚,走出蕭鴻的院子。

  其實還有一點,剛才她沒有說。

  人常言多事之秋,每逢秋季,鮮于部落的馬匹春夏兩季吃飽喝足,到秋冬物資匱乏時,他們就要犯境掠奪了。

  年年如此,已成習慣。

  而今年鮮于部落的掠奪格外嚴重,可能嚴重到和書中一樣,需要蕭鴻親自帶兵援助西北邊關。

  這一戰,打響了蕭家覆滅的開端。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她肆意妄為的底氣,盡數來源于她的父親母親,盡數來源于龐大的蕭氏房氏。

  她不希望糧草再成為蕭鴻的難處,成為他被鉗制的短板。

  蕭鴻好,蕭家才會好。

  ……

  蕭望舒的消息剛傳出去,穆書皓就迅速備好禮品到相府登門拜訪,探望宰相。

  也不知他如何向蕭鴻表的忠心,總之成效肉眼可見。

  科舉之后,中舉進士已全部安排好官職,留京的留京,派遣的派遣。

  而蕭鴻,硬生生讓吏部插了個穆書皓進去,官拜戶部郎中。

  戶部郎中,雖是個從六品的官職,沒有上朝的資格,但在這一批科舉考中的新官里面算是高的了。

  再往上升一升,來日可期。

  畢竟穆家嫡子穆云澤,現在也才正五品。

  ——

  封官之后,穆書皓原先無害的眸子里也多出幾分厲氣來。

  蕭望舒舉杯賀他:“聽說穆三公子初入戶部,便與身邊同僚相處甚好,可喜可賀。”

  “哪里的話,全仰仗四小姐引薦。”穆書皓起身舉杯相碰,笑得還是那般陽光和煦,將他自己的酒杯壓低了些。

  蕭望舒笑著睨他一眼,姿態傲慢依舊。

  “穆三公子客氣,我只為你引見一次罷了,能說動我父親全靠你自己的本事。

  “你我之間,銀貨兩訖。”

  穆書皓喝完杯中的酒,立刻保證:“這是自然,我們答應四小姐的價碼豈敢反悔?三日之內,該交給四小姐的東西,在下一定派人送至玉食齋。”

  “穆大人爽快。”蕭望舒仰起頭,飲盡杯中茶水。

  憶春和書夏見狀,上前為蕭望舒布菜,順道為她續上茶。

  談完生意,穆書皓又和蕭望舒閑談了一會兒,說了些恭賀她覓得良緣的話。還說他雖人微力薄,但蕭望舒有什么事是他能辦的,都可以盡管找他。

  他們兩人這一段飯吃下來,憶春和書夏守在一旁伺候,幾乎聽盡了官場商場的客套。

  午膳結束,穆書皓才讓仆從去結賬,起身和蕭望舒道別。

  蕭望舒讓田懷恩去送送,將人送出了玉食齋。

  穆書皓走后不久,陳褚推門進來。

  小二已經將桌上的殘羹剩飯撤了下去,擦干凈桌子,又新上了一桌陳褚愛吃的菜。

  陳褚在蕭望舒身邊坐下,汗液在他身上蒸騰,不停朝身邊擴散熱氣。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剛從軍營過來,身上可能有汗味,陳褚抬起手撓了撓后腦勺,往旁邊挪動屁股。

  還不等他挪遠點,只感覺有只微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轉頭,額頭正好碰上蕭望舒的帕子。

  “小姐,別、別弄臟了帕子。”陳褚瞧見他眼前那抹淺淡干凈的天青色,只感覺他的汗混著軍營的灰塵,有些臟。

  蕭望舒按住他的手腕,打斷他的掙扎。

  “別動,小心一會兒戳到眼睛。”

  浸過薄荷汁再晾干的手帕帶著清香氣味,擦走額頭上的汗液之后還留下一陣清涼。

  陳褚不敢再動,一雙眼直直瞅著蕭望舒,顯得有些呆愣,看她仔細為他擦拭。

  他現在只感覺胸腔里心跳聲如鼓響,聲聲催人發昏。

  直到蕭望舒給他擦完汗、將手帕收進袖子里,他還顯得有些失神無措。

  “將軍,吃飯了。”

  “啊?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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