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戰云梟駭然,趕忙將她身上的傷口全都檢查一遍,扭頭眼神詭異地看向沈洛,“已經長好了!”
“這怎么可能呢?”
沈洛一下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沈玉,忍不住上前查看傷口,可其余地方的傷口,的確已經長好了,除了四周還沾著許多血污之外,沒有任何受傷過的痕跡。
上面的血痂輕輕一碰,便掉了。
“總不能說,是我們都看錯了吧?”
沈洛有點懵,只覺得昨晚突然變得不真實,他趕忙拆開沈玉肩頭的紗布,看了眼她的傷口。
肩頭的傷口也長好了,但是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粉色痕跡,證明她昨夜的確受了重傷。
但是,那明明需要半個月才能養好的傷口,卻在幾個時辰之間愈合了!
沈玉自己也感到錯愕。
昨晚的情景一點點浮上腦海,她抬手摸了摸傷口上薄薄的皮膚,喃喃,“難道,這就是雛鳳的力量嗎?”
話音未落,眼淚又猶如潮水般涌了出來,根本不受控制。
心臟疼得顫抖。
不由記起容慕那些話,“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是雛鳳,肩頭要擔得起天下蒼生,你的體內有常人沒有的力量,但是想要覺醒卻需要一個致命的契機......”
極致的悲痛之下,才觸發了這股力量!
可是,師父死了!
她寧肯不要這樣的力量,只想要師父活過來。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淚如泉涌,但是這一次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嘴唇在微微顫抖。
戰云梟看得心都要碎了,抬手去擦她的眼淚,嗓音跟著顫抖,“玉兒,別哭。”
再哭,他也要哭了。
沈玉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知道一切已經覆水難收,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冷靜下來,理清楚這背后一團亂麻,然后替師父報仇!
喉嚨滾了滾,沈玉強迫自己止住淚水,問,“師父呢?”
沈縉一聽她問話,神經都緊繃起來,生怕自己回答得不對又戳到了她心窩子,趕忙道,“人在祠堂,你莫擔憂......”
沈玉點點頭,下意識摸了摸袖兜里的小瓶子。
容慕告訴她的方法,當真有用嗎?
答案只有時間可以告訴她。
沈玉垂眸,心里亂糟糟的,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很多事情都來不及深想。
沈縉見她冷靜了一些,問道,“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抓了他?又是為何?”
為何?
沈玉心如刀絞。
為了讓她死,師父變成了餌。
師父的死,無論從哪個層面講,她都脫不開干系。
她的心在顫抖,努力開口面對現實,道,“是南楚的人,具體是誰派來的還說不好。但據我猜測,不是皇帝就是楚驚云。”
“他們抓了師父,便是想要引我過去,殺了我。”
“南楚的人必定知道你是雛鳳了。”南陽王聞言蹙眉,“這下子麻煩了,便是我們認親宴繼續,肯定還是有人不肯善罷甘休。”
沈玉又何嘗不知?
但是她真的還需要一點點時間。
便聽沈辭道,“暝陽王說,一切要等你醒來做安排,現在需要我們做什么,就吩咐吧。”
戰云梟唯沈玉馬首是瞻,其他人就更沒什么話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