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便整個人往前栽倒在地。
沈辭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扶住,低呼一聲,“沈洛,快!”
沈洛上前,兄弟兩人將慕容域扶到了軟榻上,趕緊給他檢查傷口。
“他怎么樣?”
南陽王不禁有些著急。
沈洛檢查完松了口氣,道,“外傷倒是不嚴重,但是傷口上有毒,是中毒了。我先給開個解藥。”
南陽王聞言蹙眉,道,“以他的武功,恐怕僅次于暝陽王之下,卻還是被傷成這個樣子,那對方的實力恐怕不容小覷。”
慕容域可是南邊江湖盟的盟主。
若沒有那個實力,怎么可能坐上這寶座?
“他說了一個‘南’字,難不成說,那躲在城外莊子上的,是南楚的人?”
“這誰知道呢?”
“等人都醒來再說吧。”
屋里再次安靜了下來,只有沈洛擺弄藥的聲音。
一直熬到了黎明時分,沈玉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嘶啞呼喊一聲,“師父!”
整個人都從床上彈做起來,猩紅的眼底滿是悲痛與恨意,眼神一瞬間有些失焦。
戰云梟一驚,趕忙伸手把人抱在懷中,“玉兒,你做噩夢了!”
噩夢?
只是一個夢嗎?
沈玉的淚水潮水一般涌出來,打濕了他的胸膛,回神渾身顫抖起來。
不是噩夢。
師父身上受過的傷,內心承受的痛,什么都無法彌補,一切都已經覆水難收,便是她哭天搶地,嘶吼質問都沒有用。
她哭得撕心裂肺。
戰云梟的心,也像是裂開了。
眾人眼眶發紅,顧氏抹著眼淚哽咽,“我可憐的玉兒,往后這心里頭,該是多苦啊!”
像是吞了黃連一樣苦。
卻沒有糖可以解。
沈玉悲痛欲絕,哭得渾身無力,但無論她再怎么難受,一切都已經回不去當初,師父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她渾身疲軟的靠在戰云梟懷中,哭得累了痛定思痛,那悲痛又變成了蝕骨的仇恨涌上胸腔,但腦子一時間又覺得發懵,整個人猶如被馬車撞了一般。
好一陣子,思維才逐漸清晰起來,問,“慕容兄回來了嗎?”
一開口,嗓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沈辭趕忙送上一杯蜂蜜水,“你先喝口水......他回來了,但是中了毒,人在哪兒躺著呢。”
沈玉接過水喝了一些,火辣辣的嗓子這才好受一點,四下一掃發現所有人都守著,趕忙道,“母親,你快回去休息,我已經沒事了。”
說著,對沈馨道,“阿姐,快扶母親回去。”
沈馨紅著眼眶,問,“玉兒,你感覺怎么樣了?身上的傷口是不是很疼?”
沈玉一愣,這才回神道,“不疼啊......”
哪里有心里疼呢?
沈洛聞言道,“什么不疼啊,最深那一道傷口,都要三寸多深。”
沈玉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被雪叟的死訊刺激到,失神時差點被人一劍穿胸。
但她伸手壓了壓傷口所在的地方,卻有些愣神,“但是的確不疼啊......”
戰云梟看著她的表情,也覺得有些詫異,趕忙看了眼她其余地方的外傷,卻愕然發現,那傷口居然已經長好了!